第54章 杀意_佛系女主每天被迫营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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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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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曦中。

  小树林前的空地上,支起许多顶帐篷,中间最大的一顶帐篷前,孟季年来回踱步,脸上暗含焦急,不住朝远处张望。

  闷闷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像是低垂的黑云卷席而来,孟季年大松一口气,笑着小跑几步迎了过去。

  魏王翻身下马,将马鞭扔给随从,眼里是掩饰不住的喜意,低声说道:“一个大钱都没拉下,全部弄到了手。”

  “恭喜王爷。”孟季年也跟着笑,叉手向他道喜。

  魏王大步走向帐篷,颔首致谢:“都是托先生的福,接下来还有劳先生,押送车马赶路,我将亲卫留一些给你。”

  孟季年想到京城里的局势,沉吟片刻道:“这些亲卫还是随王爷回京,人多眼杂,分几路悄悄进京,安置在京郊的庄子里,要是京城一有动静也有个照应。”

  魏王想到自己这次回京贺寿,随从人马都是北疆身经百战的将士,只怕会引来御史的参揍,说他别有居心不合规矩。

  这次得靠京城递来的消息,才抢了太子这么大一笔银子,虽说银子重要,可也重要不过那把龙椅。

  他远在北疆,对京城局势就是两眼一抹黑,虽然有王妃在京城,她知晓的也甚少,自从崔家主动找上门来,他见到孟季年持有孟家的帖子求见时,还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孟季年,代表的是孟相,历经两朝的百官之首。

  开始他并不敢全然相信,派王妃去试探之后,他才全然放心,也借孟家之手,真正看清了朝堂内外的局势。

  没有不想做帝王的皇子,魏王亦如是。

  魏王洗漱后用过汤饭,孟季年又匆匆找了来,低声说了几句,他浑身一震,沉声道:“这些东西都交给先生,你且慢慢来,要是遇到危险,保命要紧,我就先行一步。”

  孟季年浑身都是掩饰不住的担忧,叉手深深一礼:“若是家人有了性命之危,还请王爷施以援手。”

  魏王还了半礼:“某定会不负先生所托,当会尽全力而为。”

  大军整队后,魏王翻身上马,浩浩荡荡向京城方向疾驰。

  起居殿内。

  皇上只晕过去了一小会,急匆匆赶来的太医还未到起居殿,他就幽幽睁开了眼睛,望着围在身边儿子与臣子,悲凉从中而来。

  以前他不明白,帝王手握生杀大权,拥有无上权力,怎么会是孤家寡人,现在他却深刻感到了高高在上的凄凉,这些人看似担忧,可又有几人真正为他在担心?

  太医到后上前诊过脉,躬身道:“皇上身子操劳过度,须得静养,不宜再动怒,否则会有性命之忧。”

  皇上闭上眼,无力的吩咐道:“几位相爷督促刑部去查案,太子老二你们都回去,不用在我面前哭,我还没有死呢,等我死了再哭也不迟。”

  众人施礼躬身退出,王相看着走在前面的老神仙,脑子里模糊的念头一闪而过,快得让他看不清。

  他脚步停顿片刻,神情微凝,很快他就回过神,低头跟了上去。

  到了刑部商议好查案之事后,王相回到府里,唤来随从吩咐道:“去给我查钱贵,事无巨细的查,还有孟家人也给我盯着,孟老三很久都没有在京城出现,查清他究竟去了何处。”

  随从领命去后,王相又在书房坐了很久,从太子与赵王的冲突,一件接一件事情往前推,越推他越心惊。

  似乎头顶之上像是有张巨大的网,对着他们兜头罩住,任由他们怎么挣扎,却始终无法逃脱。

  王相想着背后布局之人,就全身发寒,这人手腕高明得让人害怕,更将他们的性情摸得一清二楚,只需随手一点拨,他们困在局中,忙着互相厮杀,根本无暇深思,一步步错到现在。

  王相在书房坐了整整一夜,双眼通红闪着嗜血的光,毫无睡意。

  随从低声道:“钱贵一直是打着外地商人的旗号,在万花楼里出手阔绰,大致与先前查到的相似。在京城赁下的宅子,里面的丫环仆妇全部从牙行赁来,帮着做一些洒扫洗漱粗活,离开京城时,给了丰厚的赏银,又退回了牙行。

  近身伺候之人都是他的小厮,听洒扫婆子说,平常从不让他们进院子里伺候,除了有贵人来,会传丫环进去倒茶。”

  王相神色阴狠,贵人,只怕是贾胖子那个蠢货了,俏丫环也是为他备着,否则怎么会称兄道弟那么快亲密起来。

  “孟三郎跟着崔氏回了青州娘家,崔氏回了京城后,他却没有一道跟着回来,不知去了何处。”

  青州靠海,崔家是青州府数一数二的富户。王相深深闭上眼,都怪自己太过心急,只要认真想一想,他就不会犯下这些错误。

  “孟府里的妇孺老幼,都不在府里,听说前些日子就出城去了庄子,准备在郊外庄子赏月吃酒,现在留在京城的,都是在衙门当差的男人们。”

  王相握紧拳头,猛地砸在桌上,眼里杀意闪动,阴森森的道:“去将徐侯爷叫来。”

  徐侯爷还未到,小厮满脸惊慌冲进屋,颤声道:“相爷,太子......,太子他出事了......”

  王相瞳孔猛缩,蹭一下站起身喝道:“慌什么慌,给我稳住神说清楚!”

  小厮吞了口唾沫,稳住神吞吞吐吐才讲了一半,王相身子晃了晃,他扶住案几,喘息着打断他道:“我即刻进宫去,让徐侯爷不要来府里,先去护着太子,快去!”

  京城中秋街头人群接踵摩肩,店家沽新酒,花楼的红姐儿也来助阵,街头的花车上,她们装扮得花枝招展,言笑晏晏,惹得闲汉们追在车后,看美人饮新酒,简直比过年还要热闹。

  花车□□到朱雀大街,突然茶楼二楼雅间窗棂吱呀作响,悬吊在半空中晃动,一团紧紧搂在一起白花花的物体跌落下来,在彩楼顶棚上架子上弹开,又将花车顶砸了个洞,直直砸在红姐儿中。

  “啊!”美人儿们眼见天上掉下巨物,虽没被砸到,还是被吓得花颜失色,提着裙子抱成一团惊声尖叫。

  有那大胆的伸长脖子看过去,怔楞片刻,饶是她们身经百战,俏脸也泛红羞涩不已。

  “哎哟,这......”

  围观的人群听见头顶响动,先是抬头观望,待定睛看清楚,也呐呐不能言,却又忍不住双眼冒光,挤进去看得津津有味。

  花车里,躺着两个不着衣物的年轻男女,男子脸色苍白,颧骨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额头冷汗滴落,神色狰狞可怖。女人被压在下面,看不清脸,只哀哀细声哭泣。

  终于有人忍不住,尖声兴奋的大喊:“刺激啊!”

  “从楼上摔下来还分不开,这真真是苦命鸳鸯啊!”

  “什么苦命鸳鸯,只怕是贵人们出来玩的新花样吧?”

  闲人们七嘴八舌,哄笑声口哨声,甚至还有人鼓起了掌。

  “让开让开!”楼里侍卫大吼着拨开人群,惊慌失措冲上前,提着男子的双臂,将他从女人身上用力拉起来,他歪歪倒倒站立不稳,双眼发愣神情迷乱。

  有那眼见的认出了男人来,失声尖叫:“咦,这不是太子吗?”

  “是太子!”

  “太子白日在外当众宣淫?”

  人群骚动,有聪明人悄然往后退,侍卫脱下衣衫裹住太子,挟裹住他四下一望,见周围人潮涌动,只得硬着头皮往茶楼里躲。

  花车上的红姐儿们,有看不过眼的,脱下外衫盖住车上卷缩着身子痛苦□□的女人,侍卫又跑出来,不由分说将她也一起带了进去。

  有人看清楚了女人的脸,难以置信的叫道:“哎哟了不得,这不是贺家媳妇吗?”

  “太子与有夫之妇勾搭在一起?”

  流言四起,越传越玄乎,大街上的这一幕,太多人亲眼所见,王相就算是将他们全部抓起来砍头,也堵不了悠悠众口。

  皇上躺在床上静养,接到禀报之后,当即口吐鲜血,彻彻底底晕了过去,太医施针之后,他醒转过来,却眼鼻歪斜,口角流着涎水,说话都困难。

  太后听到皇上又晕了过去,忧虑过度也一病不起。

  皇上试过针又歇息了会,颤抖着手,总算能断断续续出声:“寻......,先生......”

  李全凑上前,好半晌听清楚了他的话,又愁眉苦脸的退了出去。

  先生神出鬼没,他这是要到哪里去寻呢?

  唉,皇上这一中风,宫里,只怕要大变天了。

  李全望着秋日碧蓝如洗的天空,这宫里混乱得不像话,不变才是怪事。

  东宫。

  太医院的太医们,不断疲于奔命,太子被送回东宫,躺在床上痛苦惨叫,他身前的□□已经发紫透亮,用了无数种方式,却怎么都卸不了火。

  最后太医无法,见再拖下去□□会彻底坏死,只得施针放血,太子被折腾得快没了半条命,才算勉强消了下去。

  皇后等太子喝完药熟睡之后,才扶着嬷嬷的手走出他寝宫,徐侯爷呆呆站在外面的回廊上,见到她出来,上前唤了声姐姐。

  “没事了,他吃了药已经歇下。”

  徐侯爷见皇后还勉强笑着安慰自己,只觉得更为难过,胸口又堵又闷,姐姐比自己才大两岁,头发几乎全白,眼角皱纹横生,看上去比太后还要老。

  王相本就瘦削的身子,今天像是又瘦了几分,衣袍穿在身上空荡荡的来回晃动,疾步朝皇后他们走来,脸色灰败,哑声道:“皇上患了风疾。”

  皇后呆了片刻,眼里蓦然迸发出喜意,她按捺住心中的激动,低声道:“我们去书房说话。”

  三人来到书房,皇后斥退宫人,问道:“相爷,你看现在的情形,我们该如何应对?”

  王相憋着一肚子火,他劝了太子无数次,要他收敛些,可他前脚答应得好好的,后脚又像是着了魔般,止不住跑出去胡混。

  他没好气的道:“我又不是神仙,难道事事都能摆平?全京城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御史们的弹劾奏折只怕已摆在了皇上跟前。”

  徐侯爷闷闷的道:“太子这明显是被人下药糟了算计,他年轻没有经验,又不全是他的错。”

  “算计?他以前用那些助兴药,你以为我不知道?就算是被算计,也是他送上门去让人算计,自己蠢怪得了谁?”

  王相想到跟在太子身后收拾的那些烂摊子,他们也功不可没,顿时怒不可遏,一拍案几道:“都是你们宠着惯着他,以前我说让他上战场历练,你们不肯,说战场上刀剑无眼。

  没有军功,不懂政事,岂是没经验,根本就是一彻彻底底的废物!”

  皇后脸色惨白,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拽成拳,死命掐着自己的手心,总算平息了些,冷声道:“就算他是废物,如今也没得选择,难道要看着他被废黜你才满意?”

  王相满腔的怒气瞬间消散,失魂落魄摊在圈椅里,事到如今,他们都没有别的选择。

  “现今他还是大梁的太子,皇上驾崩之后,他是名正言顺的大梁天子。”

  皇后眼中杀意闪动,声音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一字一顿的道:“除非你能想到更好的法子。”

  王相惊骇的瞪大了眼,难以置信的看着皇后,喃喃的道:“蠢货,真是蠢货,出这么大的事,要是皇上没了,你以为朝廷百官都是傻子?私德不休,弑父弑君,谁会承认这样的天子?”

  皇后不屑的看着王相,弑父弑君,皇家这样的事屡见不鲜,再说前朝的皇帝尸骨未寒,皇上难道不是造反弑君,才有了大梁江山?

  王相神情疲惫至极,他撑着椅背站起身,沉声嘱咐道:“贺家媳妇已经送了回去,让他们自己处置。先让太子先养好身子,只要皇上不废他,任由御史百官怎么跳都无用。你们千万不可轻举妄动,我先去皇上那边探探情形。”

  皇后眼神透露着不顾一切的疯狂,她朝徐侯爷使了个眼色,姐弟默契,他旋即起身扑上前,抬手只轻轻一掌拍下,王相便软软晕了过去。

  “将他捆了,你留在这里守好太子。”皇后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王相,吩咐完徐侯爷,挺直脊背走出了东宫。

  皇上的起居殿前,围满了闻讯前来探病的嫔妃,李全拦了一些,只放了些高份位的妃子前去探望。

  张贤妃静静等在殿前,李全见她淡施脂粉,一身素净衣衫,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平时张扬跋扈的人,一旦不受宠,倒也变得低调起来。

  他照常客气的将她请进去,自己恭敬的守在了一旁。

  皇上转动着眼珠子,看了好一阵才认出了眼前之人,见她洗尽铅华,如同初次相识时的清秀模样,心酸又感概。

  她斜坐在床榻前,握住他的手,微微笑着深情唤道:“檀郎。”

  “嗬嗬.....,卿卿。”

  张贤妃眼神冰凉,脸上的笑意更甚,“檀郎还记得卿卿。”

  皇上的手指动了动,似乎想用力握紧一些。

  张贤妃轻轻摩挲着他的手,叹道:“檀郎也老了,可惜终是没能相守到白头。”

  皇上的眼珠子停止了转动,愣愣的看着她。

  张贤妃放开他的手,笑颜如花,猛地掀开他的被褥,手伸进袖中,随即寒光一闪,眼中带着疯狂狠绝,用力插向他的下面。

  “嗬嗬......”

  皇上喉咙抽动,发出破风箱般的惨叫,张贤妃手起刀落,一下又一下,血液飞溅。

  电光火石间,李全连着内侍都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待回过神吓得惊声尖叫,连忙扑上来,用力踢开张贤妃,手忙脚乱拿着布巾按住伤口止血。

  张贤妃滚到在地,手上还紧紧握着匕首,阴测测笑道:“哈哈哈,这么根破东西,卿卿不稀罕!”

  李全被吓得直哆嗦,无暇顾及发疯的张贤妃,扯着嗓子直叫唤:“传太医,传太医!”

  皇后提着食盒来到起居殿,见内侍身上沾满鲜血,连滚带爬往外跑,她又惊又喜,慌忙提着裙子往里冲。

  内侍慌忙阻拦,她沉着脸一巴掌扇过去,“滚开,瞪大你的狗眼瞧瞧,居然敢拦我!”

  内侍扎着手想拦,可她又是皇后,不拦,她也发疯怎么办?在他犹豫不决中,皇后已经冲进了寝宫。

  皇上已经昏迷不醒,李全用绢布按在他的伤处,很快绢布被血湿透。

  皇后瞄了一眼张贤妃,她状若疯狂嘴里叽里咕噜说着胡话,内侍正拿着绳子捆住她往外拖,又看了一眼床上的皇上,简直想仰天大笑。

  天道好轮回,他曾经最宠的小妾,如今拿刀切了他的命根子。

  这是上天都看不过眼,让张贤妃帮着自己解决了他的性命么?看在她帮了大忙的份上,就留她个全尸吧。

  皇后才用尽全力压下心里的喜悦,这时门口响起脚步声,她以为是太医,随意转头一看,眼里的亮光,一寸寸灰暗下去。

  先生风尘仆仆,出现在了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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