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撕破脸面_佛系女主每天被迫营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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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撕破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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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听了李国公的哭诉,气得当场一拍案几,将皇上叫去大骂了一通,让他赶快下令平息此事。

  皇上也莫名其妙,他才接到马行街上的消息,还没理清来龙去脉,就兜头挨了一顿臭骂。

  他心里的怒意更甚过太后,将徐侯爷与赵王都叫进了宫,不问青红皂白,用比太后更为恶毒的话,将两人骂得狗血淋头。

  徐侯爷与赵王趴在地上不敢动弹,心里却都憋着火,很是不服。

  赵王心道:“我的铺子开得好好的,那个蠢货却来横插一脚,这些你都看不到,真是偏心得没了边。

  都是你的亲儿子,他那个草包不过是投到了大妇的肚子里,就能这样欺负人,要是他以后登了大位,还有我们这些兄弟的活路么?”

  徐侯爷更多的是委屈:“明明大家都是凭本事赚银子,我规规矩矩开我的铺子,又关你赵王什么事?你这是眼红,恨不得全天下的银子都被你一人赚了去。

  我先去钱庄支取银子,照着先来后到的规矩,你是王爷就能先依着你了?不过是一个小妾生的贱种!

  瞧你那酸不溜秋的样子,还自诩是读书人,我呸,识了几个大字就了不起,等到太子登基后,看你还怎么嚣张,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皇上骂累了,歇了口气后道:“你们给我从实招来,究竟是怎么回事,老二先来。”

  赵王起身,绷着脸从徐侯爷的九珍堂讲起,说到去万通钱庄支取银子之事,他也知有些理亏,掐去了头尾,只含糊说道:“我实在不知钱庄里银库会没有银子,哪能会去寻太后的麻烦?

  父皇,我的铺子叫八珍堂,他偏偏在旁边开个九珍堂,这么明晃晃的找茬,我都忍了下来,要说是我惹出的是非,真是天大的冤枉。”

  徐侯爷听赵王将过错都推到了自己身上,甚至连李国公家也拉下了水,他涨红着脸道:“我虽没读过书,却也知晓做买卖都是凭着本事吃饭的道理。

  一不偷二不抢,铺子大门都敞开着,客人愿意去哪家买就哪家买,我可有欺行霸市?去钱庄也是我先去,依着规矩先支取银子,难道这些也有错?”

  他们各执一词,皇上却只听了个囫囵,他眯缝着双眼,沉声问道:“你们都赚了多少银子?”

  不约而同,赵王与徐侯爷心里皆一咯噔,根本无需通气,原本还如斗鸡般的两人,瞬间又站成了一条线。

  赵王哭着穷:“只能赚些王府上下的嚼用。”

  徐侯爷唉声叹气:“做买卖不比打仗,依靠着力气大就能赚银子,府里儿女们亲事需要花银子的地方太多,又不能贪腐,我愁得白发都多了几根。”

  皇上看着徐侯爷凑过来的脑袋,嫌弃的别开了眼。

  他冷哼一声,“事情因你们而起,万通钱庄如今才麻烦缠身,要是你们处置不好,太后那里可过不去,滚下去吧!”

  赵王与徐侯爷听到要他们去善后,顿时如遭雷劈,心里虽然万般不满,却再也不敢在皇上面前起争执,两人退出大殿,互相恨恨看了一眼各自离开,

  他们心心念念怎么给对方下绊子,却怎么都没有预料到,这个后他们根本善不了。

  万通钱庄没有银子的消息传出去,拿到银票的人都来挤兑,就算钱庄没有放贷,除去钱庄买卖中的花销,李国公府抽走的银子,钱庄银库的银子根本无力支付。

  钱庄最重要的是声誉,李国公也深知这点,就算他仗着太后的权势,下令将京城其他钱庄都关闭,也不会有人再会将银子存进万通钱庄。

  兑换了一部分银子后,万通钱庄干脆彻底关门大吉,任由那些拿着作废银票的人,在铺子面前哭闹。

  万通钱庄是李国公府里最赚银子的铺子,突然没了之后,将赵王与太子恨得牙痒痒,去太后面前哭诉了多次,明着暗着说了他们许多坏话。

  太后对娘家一心照顾,自然对太子与赵王没有好气,在皇后与张贤妃请安时,再也没有给过她们脸面,当着一众嫔妃的面,甚至连座位都没她们的份。

  后宫很快变了风向,嫔妃们最擅长看菜下碟,皇上孝顺自不说,就算以后太子登基,也不能不孝敬祖母。

  至于张贤妃,最近最受宠的可是于美人,以前那些受过她气的嫔妃,趁机落井下石,报复了回去。

  张贤妃日子难过,皇后的日子也好不到哪里去,她虽然掌管宫务,可太后根本无视她的规矩,直接差身边的嬷嬷去传话,六局二十四司莫敢不从,将她所有的权利全部架空,上行下效,后宫乱成一团。

  皇后恨,张贤妃更恨。

  于美人还住在她的偏殿内,皇上几乎天天来,却从未在她的正殿内歇过一晚。

  张贤妃实在不甘心,这天精心打扮过,算着皇上来的时辰等在那里,娇娇上前施礼,身子紧贴过去,风情万种媚眼如丝,娇啼婉转唤了声:“檀郎。”

  皇上见张贤妃小鸟依人,两人又同床共枕多年,也不舍拒绝佳人热情,笑着携起她的手,跟她一同去了正殿。

  两人在殿内一起用了晚饭,吃了好几杯酒,张贤妃媚眼如丝已有些许醉意,她告了声罪后起身去了净房,出来后换上了一袭纱衣,姣好玲珑的身段隐约可见。

  张贤妃玉脸绯红,银牙轻咬着樱唇,缓缓走到皇上面前,跪在他面前俯下了头。

  皇上神色莫名,看着自己身前晃动的头颅,青丝间隐着的白发尤其显眼。

  他想到于美人年轻光洁的身子,酒意上涌口干舌燥,一把推开张贤妃,站起来整了整散乱的衣袍,说道:“时辰不早,你早些歇着吧。”

  张贤妃潮红的脸颊,渐渐惨白如纸,她眼里的光一寸寸暗下去,像是坠入了冰窟里,浑身不住颤抖。

  这个曾经耳鬓厮磨多年的男人,如今嫌弃她到如此地步,甚至就算她浑身不着一物在他面前,他还是无动于衷。

  难堪几乎将张贤妃淹没,泪水缓缓爬满了她的脸颊,以前他们之间有多少柔情蜜意,如今她就就有多少恨。

  太子与王相见徐侯爷又惹出了麻烦,怒不可遏将他招了去,可听到九珍堂买卖海货所盈的利时,两人都惊得瞪大了眼。

  怪不得赵王出手阔绰,那些文会宴请连眼都不眨,上次烧了贡院赔了些银两,他却在一直叫苦叫穷,显得委屈至极,都不过因为他处处针对太子而已。

  徐侯爷没有再挨骂,太子与王相比他还要上心,商议之后,将钱贵出传来,仔细盘问了一翻,见他虽然头脑灵活,却还算老实,总算微微放了些心。

  又谨慎起见,差人在京城打听钱贵底细,见与他认识之人,所说之言都与他对得上,这下总算彻底放心。

  派了身强力壮的随从,由贾胖子领头,押着那些装着丝绸瓷器与金银的车辆,算了个黄道吉日,在一个蒙蒙亮的清晨,悄然出了京城。

  又一年中秋来临。

  裴临川来到庄子,孟夷光远远瞧见他走过来,手上小心翼翼捧着一个圆肚玉瓷瓶,还以为是新得了什么瓶子要拿来献宝,待他慢慢走进,桂花的香气也愈发浓郁,才抿嘴偷笑。

  他拿这么贵的瓷瓶,居然装了一瓶不值几个大钱的桂花,真正是买椟还珠。

  “要腌渍桂花蜜,我早起去摘的新鲜花瓣。”

  孟夷光接过瓷瓶,看了看里面金黄细小的花朵,这么多花瓣,他得起多早就开始采摘啊。

  再说庄子里也有桂花树,唉,算了,还是不去笑话他,总算是他的一片心意,过了一年还不曾忘记要给她摘花。

  “好,让厨娘腌渍去。”孟夷光将瓷瓶交给郑嬷嬷,笑着问道:“你没有进宫吗?”

  再过月余就是皇上五十整寿辰,宫里忙着准备圣寿大典,祭祀庆贺礼仪繁多,裴临川前所未有的忙碌。

  魏王也回了京城来贺寿,孟季年已经递了消息回来,他跟在魏王一行身后,晚几天就能到。

  “桂花蜜重要。”裴临川与她慢慢在园子里走着,见四处姹紫嫣红,菊花怒放,空气中都是淡淡的香气,他侧头看着她道:“国师府里也花团锦簇,可总缺乏生机。”

  “这花养人,人也养花,庄子里人多,才会显得热闹。”孟夷光笑着道:“孟府里的花花草草养得也格外好,可见这花草也有灵性。”

  裴临川沉吟片刻,说道:“国师府里人也很快会多起来。”

  孟夷光愣住,神情诧异。

  “我娶了你之后,国师府里的人就多了。”

  孟夷光的脸竟然有些发烫,她斜着他嗔怪的道:“成日竟说胡话。”

  “我只会娶你。”裴临川将她的手握在手心,牵着她缓步走着,轻描淡写的道:“等皇上死后,我们就成亲。”

  孟夷光顿了下,钱贵他们的车马众多走不快,掐算下路程,这两天应有消息传回来。

  “皇上最近气色很不好,他快死了。”裴临川声音轻快,“我见过魏王,他不算顶顶聪明,只是肯下功夫苦学,排兵布阵上有些天分而已。大梁的气数也不过如此,如你所说,哪有千秋万代的基业。”

  如今后宫里乱成一团,皇上焦头烂额,太后是他的亲娘,拿她根本毫无办法。

  王相就算手伸得再长,也伸不到后宫太后跟前去,只能暗中打压李国公,省得他成日阴阳怪气,见着太子就哭穷,哭那些他损失的银子。

  李国公受了委屈,又去太后跟前哭,太后又找皇上出气,皇上将所有的怨气都洒在了皇后身上,一环环下来,最最倒霉的还是皇后。

  孟夷光不担心局势,她最最担心的是先生。

  “那先生呢?先生可会怎么做?”

  裴临川见她神色不安,紧紧握了握她的手,安抚着她道:“我不知先生会怎么做,可他已经无力回天。”

  孟夷光怔楞住,瞬即又豁然开朗。

  先生怎么做是先生的事,自从太子帮着赵王在礼部当差,主持春闱起,这颗埋下的种子,就在生根发芽茁壮成长。

  裴临川很快就被皇上召回了宫里。

  徐侯爷的车马银两,全部被洗劫一空。

  贾胖子哭着回来后,徐侯爷听完他的哭诉,眼一黑差点没晕过去,连滚带爬去了东宫告状。

  太子更是心痛如绞,召来王相商议之后,哭着去了皇帝跟前,求着他做主找出胆大包天的贼人。

  正殿内,皇上阴沉着脸坐在正首,裴临川与几位相爷陪坐在旁,连着赵王也被一起叫进了宫。

  贾胖子被传进来讲述经过,他只要一想到那些不翼而飞的财物,以及丢了这么大一笔银子,要是找不回来他肯定死无葬身之地,不用教就惊恐万分,哭得凄惨不已。

  “我们出了京城后,白天赶路晚上歇息,即便是偶尔错过了客栈,在野外露宿扎营也安稳无事。

  这天我们见天色已晚,也赶不到前面的镇子,就寻了个平坦避风处歇息,晚上有人巡逻,大家赶路辛苦,草草用过晚饭后就睡了,没曾想,贼人下了迷魂香,我们这一觉就睡到日上三竿。”

  贾胖子似乎还心有余悸,颤抖了一下才接着哭诉:“几个巡逻的人也被打晕在地,所有货物银两,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

  王相觑着皇上脸色,起身出列沉声说道:“皇上,马车上徐侯爷府的标记如此明显,不知是何方的贼子,胆子如此之大,连侯府的马车都敢劫,这岂是在劫财,这是在劫大梁的江山。”

  太子只要想到这么多银子不翼而飞,就心痛如绞,他也起身出列,哽咽着道:“徐侯爷是我的舅舅,全大梁无人不知,贼子却根本不放在眼里,这天下能有几人这般大胆?”

  赵王听到太子的银子失窃,这些时日所受的委屈,转瞬间成了喜意,脸上的幸灾乐祸怎么都藏不住,不时低头偷笑。

  此时听到太子的话,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他是不是意有所指,想将银子失窃之事扣到自己头上,让自己赔他银子?

  赵王的喜悦一点点散去,心里的火气一点点上涌。

  皇上不由得斜了一眼旁边的裴临川,全大梁将徐侯爷明目张胆不放在眼里的,也只有他。

  裴临川正襟危坐,此刻不耐烦的看向皇上,问道:“你唤我来是看他们哭吗?”

  皇上愣了下,他深知裴临川的性子,要是他动手抢,哪会如此大动干戈,徐侯爷的银子根本出不了府。

  他缓了缓神色,问道:“可是有窃贼窃国?”

  裴临川神色嘲讽,淡淡的道:“几两银子也能与天下相比?”

  皇上心里一松,只要不是反贼便好,他迟疑了片刻问道:“可知银子去了何方?”

  裴临川脸上的嘲讽更浓,反问道:“你丢了根针是不是也要我帮你找回来?”

  说完他起身拂袖而去。

  殿上众人神色各异,皇上的脸变了变,王相忙上前躬身道:“皇上,国师孤傲,自是不将此事看在眼里,可此口不能开,这次是银子,下次,是不是要徐侯爷的命,甚至......”

  他的话未说完,皇上却听得清楚明白,太子噗通双膝跪地,哭道:“父皇,你一定要救我啊,这是有人想要我的命啊,我不知得罪了谁,让他如此恨不得我死,我死了他才能得到好啊......”

  太子趴在地上泣不成声,赵王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气得七窍生烟,再也忍不住跳起来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莫非你是说我抢了你的银子?”

  皇上想到先前赵王与徐侯爷之间的官司,心里也愈发狐疑,赵王心胸狭窄,出事之地离张贤妃的娘家不过百里,他们没有本事与护卫明着抢,暗地里做手脚下一些迷魂药,还是做得到。

  太子从来就看不起赵王,此时怎么肯示弱,一抹眼泪冷冷的看着他道:“我说的是谁,谁自己心里清楚,你嫉妒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从春闱起,四处笼络士子文人之心,这司马昭之心,又有谁看不出来?”

  赵王见太子还有脸提春闱之事,愤怒得恨不得扑过去,直接拧下他恶毒又蠢笨如猪的头颅,使出全身力气才克制住自己。

  他也扑通跪下来,哭着喊道:“父皇,我冤枉死了啊,我一直在礼部当差,春闱之事本是礼部的差使,他却冤枉我收买士子文人之心,这么大的罪名扣下来,这是成心是要我的命啊。”

  皇上见两个儿子争相叫屈,太子面色阴狠,赵王神色狰狞,已经撕破脸面,恨不得要置对方于死地。

  他脑子里嗡嗡作响,呼吸渐渐急促,捂着胸一口气没缓过来,软软的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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