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难得一怒_佛系女主每天被迫营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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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难得一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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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临川很生气。

  他极少有这样的情绪,厌恶一个人到了无法忍受的地步。

  以前对徐侯爷以及徐家,只要不出现在他面前,他根本不会想起他们。就算偶尔遇到,也是熟视无睹,情绪再激烈一些,就直接像是赶虫蚁那般赶开作数。

  在上山的途中,再次遇到徐三娘,上次徐家试图杀害孟夷光,以至于令自己腹部受了刀伤的事,再次涌上心头。

  自己受伤无所谓,可是他们居然敢对孟夷光下手,这点他绝对无法忍受。

  京城晚市散去,早市接着开始,铺子的门板被放下来,伙计们三三两两站在街边漱口,掌柜讲究些,买了热汤净面后,还会顺便喝上一碗药汤。

  天气越发炎热,京城百姓选在了清晨出门,以避开日头,街头巷尾的人在此时也愈发多,帮闲们更是早早出门,去酒楼瓦子里候着,抢着奉承着贵人们,说些吉利话帮着跑腿,赚上几个大钱,也能维持生计。

  这时,街上的人兴奋至极,相互吆喝递着消息,成群结队往贵人巷里面跑。

  贵人巷顾名思义,这里离皇宫近,周围宅子里住的,都非富即贵。

  徐侯爷也被皇上赏了贵人巷的宅子,搬进来时大宴宾客三天三夜,徐府门前马车排起了长龙,从巷子里堵到了大街上去,比乡下过年唱大戏时还要热闹。

  可那些都远远比不上今朝,府门前被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甚至围墙上,树上都爬满了人,府衙的捕快也全部出动,来到了侯爷府前,生怕有人趁机作乱。

  他们并不敢上前阻拦制止,府尹也装死,反正两边都不敢得罪,只得进宫去向皇上禀告,让他去拿主意。

  徐府大门,倒立在地已被砸得稀巴烂,阿愚阿垄,用板车拉了一车活鸡,用匕首割开脖子,抓着鸡翅膀与鸡头,无比认真将鸡血从大门口起,一点点直洒到了前厅正屋。

  徐侯爷被皇上封为长恩候,门檐上金光闪闪的长恩候匾额,被劈成了两半,新换上去的,是白底黑字的匾额,远看上去像是挂了一幅灵牌。

  匾额上面写着狗屎堆三个遒劲大字,臭味仿佛透过笔锋扑面而来,令人捂鼻的同时,又让人捧腹大笑。

  “哎哟这不是国舅爷吗?这是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咦,那不是国师大人吗,上次在药铺门口见过,长得真是比花还要好看。”

  “对啊,上次徐家小娘子还自荐枕席想要做妾,被国师嫌弃了,这次莫非是又要上赶着去,惹恼了国师?”

  “侯爷家的女儿去做妾?哎哟这真是千古奇谭,这徐家小娘子得有多丑啊......”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大门已破,挡不住外面看热闹人的窥探,各种议论声传进徐侯爷的耳朵,他眼冒金星,已经喊得喉咙嘶哑,不是身后随从扶着,早已站立不稳晕了过去。

  全府所有的下人们,都围在他身后,有人在伤心抹泪,有人面色愤恨,有人害怕缩成一团,有人不时偷笑幸灾乐祸。

  徐家的儿子们,稀稀拉拉各据一方,试图将自己隐匿起来,却因太过粗壮,身上都裹着鲜艳的绫罗绸缎,不管怎么藏还是很显眼。

  在他们身前,裴临川拄着大刀,面无表情站得笔直,像是孤军奋战的英雄,一人面对着徐府上下众人,却不见丝毫的慌张。

  阿愚阿垄撒完鸡血,将鸡随手一扔,未断气的鸡四处扑腾,鸡血鸡毛乱飞,混着看热闹人的指指点点,皇上千军万马打进京城时,也没有这般的喧嚣气势。

  府尹在皇上处领了旨意,王相与太子也得到消息,慌慌张张赶来时,裴临川正准备离开,与他们狭路相逢,被堵在了门口。

  太子见到满府满地的血迹混乱,脑子里嗡嗡作响,血气上涌,手指着裴临川,嘴唇抖动半天,哆嗦了半天才吐出了一个字:“你...你...”

  王相也火冒三丈,裴临川就算是国师,也太过嚣张无礼,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不是在打徐侯爷的脸,这是在当场打太子的脸!

  他黑着一张脸,吩咐随从小厮将大门围住,随着太子来的禁卫班值,去驱逐看热闹的闲人。

  “滚开,再不走冒犯了太子相爷,等于冒犯天颜!”

  禁卫班值大声吆喝,粗鲁推搡着人群,拿起手上的刀鞘,劈头盖脸砸向跑得慢的人,尖叫声哭喊声四起,有那胆大的,愤怒吼道:“禁卫班值杀人啦,太子相爷杀人啦!”

  “天子出行也没这般阵仗,我们究竟犯了什么律法?”

  跑动的人群渐渐停下来,群情激奋眼见就要朝禁卫班值扑过来,混乱不堪。

  王相心一凉,气急败坏的大吼道:“住手,你们都给我住手,谁让你们朝他们动手的?”

  禁卫班值头领见状,忙收回刀鞘高呼一声,“大家都退回来。”

  呼啦啦一下,禁卫班值退后一步,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任由人群又慢慢围了上来。

  王相只觉得喉咙发甜,他无力回转身,看吧看吧,反正都被他们看了去,拦也拦不住了。

  裴临川根本看都未看太子与王相,他站在这里,是因为被门口的混乱挡住了去路,这时见门外平息了下来,又抬腿向外走去。

  王相怒极攻心,厉声道:“国师,你无缘无故闯入徐侯爷府邸打砸,无视规矩礼法,既然京城这么多父老乡亲都看着,不如说出来让大家听听,让他们评评理?”

  裴临川停下脚步,疑惑的看着他,问道:“为何徐侯爷全家可以不讲理,我就需要讲理?”

  “我怎么不讲理了?啊,我什么时候不讲理了?你将我女儿的头发剃成了阴阳头,我还没有找你算账呢!”徐侯爷撕心裂肺尖叫,跳起来震得青石地面都咚咚作响。

  裴临川声音清冽,不疾不徐的道:“太多,罄竹难书。你女儿又丑又恶毒,长得丑本就是大错,再加上蠢笨如猪,是错上加错。”

  徐侯爷气得老泪纵横,拍着大腿哭道:“殿下啊,我平白无故受此侮辱,这让我怎么活下去啊?”

  太子平缓了下心情,终于能说出话来,怒斥道:“放肆,徐侯爷乃是皇上亲封一等勋爵,岂能由你如此不放在眼里,大肆污蔑!”

  裴临川抬起手比了比,认真的道:“太大了,眼里放不下。”

  他看向太子,思索片刻道:“他是你舅舅,家里的小娘子们长得太丑嫁不出去,要不你将她纳进东宫吧,也省得她们到处说要与人做妾。”

  太子眼前浮现出表妹们的身影,不由得后退一步抖了几抖。

  王相见状心里失望更甚,裴临川从来就无所顾忌,再说下去只怕是会更丢脸,他上前一步抢着道:“我们还是进宫去,去皇上面前说个清楚明白,皇上自会还侯爷一个公道。”

  裴临川斜着王相,非常不满的道:“我本来要进宫,是你拦着我在这里废话半晌,白白耽误了我功夫。”

  王相将所有的苦楚都咽回了肚子里,裴临川可以不要脸面,他也从来不知道更不在乎这些,可自己还要,垂下脑袋闷声不响,与徐侯爷与太子又回了宫。

  徐侯爷府前的消息,源源不断传到了皇上跟前,今日没有大朝会,他好不容易有功夫在于美人处厮混到天明,正准备歇息一阵时,却又被拉了起来,离开时又遇到了张贤妃,哀哀怨怨哭哭啼啼,将他的好心情毁得一干二净。

  皇上眼下发青,强打起精神骂道:“都来给我说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一个侯爷,一个国师,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丢的岂是你们的脸,我大梁的脸都被你们丢光了!”

  徐侯爷抢在前面,跪倒在地嚎哭着道:“皇上啊,你要为我做主啊,一大清早我都还未起床,听到外面传来一声巨响,吓得以为是有叛军攻破了京城啊。

  那么厚那么重的大门,生生被砸得稀烂,府里又被国师的随从,杀了一堆鸡四处洒满了鸡血,可怜我从头到尾都不明白,我是何处得罪了国师啊。

  我家三娘子见他长得好看,说要做他小妾,这也是年轻小娘子不懂事,你已经将她头发剃掉,她已经名声尽毁,吃足了苦头,你难道还不满意,硬要将我们全府上下,全部逼死才会善罢甘休吗?”

  皇上撑着头,有些讶异的看了一眼徐侯爷,他这番话说得如此滴水不漏,难道一夕之间变得聪明了起来?

  王相心中微微一松,一路上教这个蠢货怎么哭诉怎么说话,辛苦总算没有白费。

  他出列躬身叉手施礼道:“皇上,我今朝在相堂当值,得知消息后赶去一瞧,徐侯爷府里已经一团混乱,他虽生气,却碍着国师的尊崇未曾反抗。

  唉,看热闹的闲人太多,府前的动静估摸着已传遍了京城,要是不秉公处理,只怕会引起上行下效。”

  皇上见裴临川端端正正坐在圈椅里目不斜视,像他们说的与他无关一般,神情淡定,不由得怒道:“你呢,可有何话要说?”

  裴临川站了起来,一声不响解着身上的衣衫,屋内众人都莫名其妙望着他,只有徐侯爷,眼神闪烁脸色渐渐发白。

  “这里,被亡命之徒砍了一刀。”裴临川雪□□瘦的腰腹上,狰狞的刀疤显得尤为明显,他仔细将衣衫穿好系上,语气平平。

  “这是在瀛州时,徐侯爷买通了亡命之徒,想杀了孟家一行,我救了他们所受的伤。”

  他坐回圈椅里,垂下眼帘略带羞涩的道:“在侯府门口就想解开衣衫,可人太多,要是被人看了去,好似有些害羞,我媳妇也会生气。”

  屋内众人:“......”

  王相此刻无比感激裴临川不合时宜的害羞,要是在府门前露出这一身伤疤,被围观人群看到,徐侯爷□□的名声不管是真是假,就再也洗不干净,作为太子的舅家,被连累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他本来想说死无对证,可想到裴临川的本事,又怕他会较真,顺带翻出瀛州知州之死的命案来,自己也会被卷进去脱不了干系,干脆闭了嘴不再说话。

  皇上睡意飞去,揉了揉眼,难以置信的瞪着他道:“你怎么不早说?”

  裴临川从容不迫的道:“我忘了,是徐家那个丑娘子又跳了出来,我才记起此事。”

  徐侯爷权衡再三,心一横膝行几步,趴在皇上脚下咚咚磕头,哭道:“皇上,我根本不曾知晓此事,都是我教女无方,养得她无法无天,私自犯下了如此大的罪行。

  皇上啊,我这就回去处置了那个畜生,给国师赔罪啊。”

  皇上心里叹息,他又如何不知徐三娘哪有那么大的本事,能□□,只是徐侯爷跟在他身边多年,虽然蠢却一直忠心耿耿。

  再说孟家也无人受伤,裴临川更好好的坐在这里,还有力气去砸了徐府,让他们在全京城面前颜面无存。

  徐三娘虽然可怜做了替死鬼,可这一切的事也是因她而起,她死了不再四处惹事,也算是一桩功德。

  他摆摆手道:“阿川你出够了气,此事就此了结,不许再胡闹。徐侯爷,”迟疑停顿片刻,终是叹道:“好好送她一程。”

  太子虽然不愿意娶舅家的表妹,可他们自小一起长大,总算还有几分感情,此刻听到徐三娘没了活路,心有戚戚焉神色悲悯,眼睛渐渐泛起了红意。

  皇上瞄见太子神色,心中总算满意了几分,这个儿子虽说性子绵软,却心慈手善,先生说他是天命之人,当时他还有些不敢相信,赵王聪慧,魏王善战,哪一个不比他强?

  现在他总算有些隐隐明白,这个儿子承继大位之后,至少其他的几个儿子能性命无忧。

  裴临川神情微微烦躁,微垂着眼帘想着自己的事,对于徐家谁死谁活,他一点都不关心。

  现在他担心的是,自己虽没有在很多人面前脱衣衫,可终是在皇上与丑八怪面前脱了,他们见到了自己的身子,孟夷光会不会生气呢?

  孟夷光在庄子里,徐侯爷门前的热闹,被老神仙即时了过来。

  她看完后真想将裴临川揍一顿,徐家虽然蠢,可留着他们还有大用。要是没有这个猪队友拖后腿,以着王相的精明,再处理起太子一系的事,就能轻松许多,太子又有先生加持,会更加难以对付。

  裴临川来到庄子,在书房里见到她没有像往常般笑脸相迎,心里忐忑不安,静静矗立在她面前,紧张兮兮的问道:“你生气了?”

  “徐侯爷如何了?”孟夷光没好气的反问道。

  裴临川飞快说了宫内发生的事,又紧着追问道:“你生气了吗?”

  孟夷光听到徐侯爷没事,顿时长长舒了口气,她还没有说话,就见他双手翻飞,着急慌忙解着衣衫。

  越急越解不开,他干脆用力一扯,呲啦一声,衣衫被撕开露出胸膛,惊得她瞪圆了眼,他这是在做什么?

  裴临川挺了挺胸膛,又走进了些,眼含祈求看着她道:“只让他们看了一眼,你多看几眼吧,不,你想看多久就看多久,看不够摸也行,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孟夷光开始时还云里雾里,待听明白他的话,霎时伏在塌几上,笑得直不起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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