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_苏杳杳沈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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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2 章

  “爹,爹,爹……您没事吧?”苏清泽还在抽着气,语无伦次的一句话变了好几个声调。

  “没事,箭击中心口,噎了气而已。”苏承业手撑在地上,从许映雪怀中坐直身子,一边说着一边去拔胸口插着的箭矢,动作大的不像是有伤的样子。

  “嗯?”接连扯了几下,箭身卡的严丝合缝,就是扯不出来。

  苏清泽凑过去,小心翼翼拉开他外袍的衣襟,却在瞬间倒抽了一口凉气,然后被刺嗓子的腥味呛得咳嗽起来。

  贴身的锁子甲铁已经被弩/箭穿透,锋利的箭头整个没入铠甲之内,因着方才的扯拽,倒三角的箭镞死死反卡在环扣上。

  许映雪见状,煞白的脸色又沉了下去,担忧地问:“伤着了吗?”

  “没有。”拔不出箭的苏将军有些悻悻然,清了清嗓子后,从脖间拽出两枚合在一起的平安符,铜钱被巨大的冲击力撞得扭曲变形,嵌在后面巴掌大的那块铜牌上,牌身下陷,形成了尖尖的一个凹槽。

  这般连番卸了三波力道,才保证了苏承业的毫发未伤。

  苏杳杳默不作声,闭了闭憋得猩红的眼睛,长长吁了一口浊气后,仿佛冻成冰雕一般的四肢百骸,稍稍涌入一股暖流,手指一紧,下意识间回握住沈恪温暖的手。

  沈恪任由她抓着,跟安抚猫一般轻轻拍了拍。

  苏承业抬眸看了一眼,算了,他什么都不说了,站起身拱手:“今日之事,还要多谢王爷出手相救。”

  他知道,腿脚不便的人要赶这么崎岖的路,会有多么不方便,且平日里的沈恪可是一点脏污也受不了,但他还是带着人马来了,单凭这一点,就少有人能做到。

  沈恪避开一礼,盯着苏杳杳还在略微颤抖的手,缓缓道:“一家人,将军何必客气。”

  惊惧过后的苏杳杳,心里还憋着一股恶气,她现在只想砍人,所以落在捆成虫子般的绿衣人身上的视线,就带着几分煞气,若不是援兵及时赶到,这一箭即便伤不了苏承业,他也很可能因体力不支而出现意外。

  绿衣人开始头皮发麻,有种被野兽盯上了的感觉。

  “对了,莹莹呢?”许氏环顾了一圈,心下一惊,转头问苏清泽。

  “我怕她受伤,就给背树上藏起来了。”苏清泽揉了揉鼻子,“我立马去接二姐。”

  而此时的二姐,怒火上头理智不存,几乎将药全数塞进了绿衣人口中,在听到背后一个声音说苏将军无事后,这才慢慢停下手中动作。

  看着地上四肢已经开始抽搐的绿衣人,苏婉莹浑身的力气在瞬间被抽走,一下子跌坐在地上,退了两步,手脚瘫软到发抖,心里是一阵高过一阵的后怕。

  紧绷的情绪一放松,胳膊上就传来了剧痛,她低头看了一眼靠近肩膀处那条长长的口子,差点没哭出声来。

  真的是好痛的!

  温言看着她变来变去的神色,和被糊成一团糟的脸,忍不住笑了笑,才抬脚靠近。

  耳边轻微脚步声响,苏婉莹攥着拳头警惕地抬头,见到来人松了口气,顷刻间又变得紧张起来。

  温言踏着满地枯叶,一步一步朝她走来,脚尖停在距离她极近之处,然后撩袍蹲了下来,眉眼温柔地看着她,目光落在她眼睛里,与她对视,他说:“苏小姐。”

  声音如春风灌耳,除了鼻尖染上的臭鸡蛋味道,她还闻到了他身上清新的药草香……

  苏婉莹头皮一紧,溜圆的眼睛瞪大了些,如同一只迷了路的麋鹿,茫然,紧张又害怕。

  同时内心三连问,温言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他看到了多少?我刚刚失心疯的样子会很可怕吗?

  正是神不附体,她视线中的温言却缓缓抬起一只手,修长且干净的指尖向着她的脸探来,下一刻,她就感觉脸蛋被微凉的指腹轻轻抹了一下。

  时光如同放了慢动作般,稍触即纵后他优雅的收回手,垂下眼眸,抬手放到鼻尖闻了闻,并不算太明亮的光线投到浓密的眼睫上,在他眼睑处打下暗影一片。

  苏婉莹犹如被点了穴般,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仿佛有一点火星子,落到温言触摸过的皮肤上,在瞬间燎原而起,火焰一路包裹住耳垂,攀升至头顶,她感觉自己五窍都开始冒着沸腾的热气。

  这辈子,还从未有男子这么温柔地摸过她的脸!

  “迷仙醉……”温言毫无察觉,甚至沉浸在了毕生追求的药术当中。

  他捻了一下指尖,眉头微微蹙起,再一看挂着满脸药粉的苏婉莹,心中更是不解。

  这药如其名,闻之令人失神,如大醉一场不得醒,心智越是坚定之人越无法挣,那么苏婉莹这样,算什么情况?

  “此药凶险至极,苏小姐事先可否服用过任何药物?”温言看着她,曼声问着。

  “啊……啊?”火焰被水浇灭,热气被风吹走,苏婉莹凉快了下来,结结巴巴:“你……你说什么?”

  温言淡然一笑,抬手指了指她的手掌,眼眸里是探究之色,“恕我无礼,苏小姐方才恐吸入不少药粉,可否借脉象一探?”

  “哦。”苏婉莹脸色涨红,乖巧地点了两下头,然后怯怯地朝他伸出手。

  原来不是在摸我脸……

  温言探出手指,轻触到她的腕间,敛目沉思,除了脉搏有些快以外,没有一丝一毫的异常,也并未事先服用过解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我有病吗?”苏婉莹开口,“不,我是说,我中毒了吗?”

  “没有。”温言收手,意味深长看了她一眼,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另一只手拿过来。”

  苏婉莹换了另一只手举到他面前,扯到伤口,痛得眼泪盈眶,只当他是要把脉。

  谁料温言却捏着她破碎的袖子,撕大了一点口子,仔细的在伤口洒上药粉后,又从怀中掏出一张雪白的帕子,轻轻捆在她胳膊上。

  “这几日别碰水,回去我再给你开药。”站起身,他道:“走吧,先过去。”

  苏婉莹看着胳膊间漂亮的蝴蝶结,半晌后才讷讷地点头,“哦,好。”

  距离不远处,苏承业找来一把剑,由未受伤的宁双动手,挥剑斩断弩/箭尾羽,然后将箭头抖出,卡的太死拔不出来,他总不能放着不管,任由心口插着一支箭回京。

  还未来得及说话,苏清泽就急匆匆跑了过来,大呼道:“二姐不见了!”

  众人一急,恐出现意外,正要转身去寻,刚一回头,就看到温言与苏婉莹一前一后走过来,他手里还提了一个间歇抽搐的绿衣人。

  “大哥!”苏清泽惊叫出声,又看向苏婉莹:“二姐,你怎么下树了?”

  下树?说的跟她是窜天猴似的,众人齐齐侧目望过去。

  苏婉莹不太好意思地指了指被扔到地上的绿衣人,小小声道:“爹中箭后,我无意间看到这人想在林子里下药,心里一急,就顾不上那么多了……”

  “人是你弄成这样的?怎么又和大哥在一起了?”苏清泽不敢置信,连番追问,再一瞧她花里胡哨的脸和手,“还染了一股子怪味。”

  “迷药,约莫是用来对付苏将军的。”温言刚说了一句,尚来不及阻止,就见苏清泽已经抬起苏婉莹的手,使劲闻了一下。

  “好臭啊,这药怕是过期了吧,哈哈哈哈!连我二姐都迷不……”他扯着嘴笑了两下,话未说完就在众人眼中,嘭一声倒在地上。

  苏婉莹:???这药真的能把人迷倒?

  温言抽了抽嘴角,开口道:“诸位莫急,苏公子昏睡两个时辰便会醒来。”

  许映雪看着被人抬起来的苏清泽倍感无奈,这孩子是不是傻,温先生都说了是迷药,还非得去闻一下。

  想到梦里那场诡异的大雾,和雾里几人呆滞的神情,苏杳杳面色一变,尚未平息的怒气开始翻涌,幸好婉莹中途发现将那人的行动打断,若不然他们恐怕都得折在这里。

  好巧不巧,绿衣人抽搐间,不慎撞了一下她的脚。

  沈恪只瞧得她猛地一把将手抽出,弯腰捉住绿衣人的脚踝,抡圆了就往旁边的泥地上砸去。

  “咚”一声巨响,绿衣人落地的瞬间,在厚厚的腐叶上砸了一个坑,苏杳杳尤不解气,手上力道半点没松开,将人一甩,又抡起来往另一边狠狠砸去,如此往复好几次。

  绿衣人口吐白沫,剧痛使得他暂时醒了过来,连着被砸好几下,又巴不得立马再晕过去,为什么,为什么他要受如此折磨!!

  旁边被捆起来的绿衣人齐齐一抖,生怕下一个就轮到了自己,野兽!这是个母老虎!

  发泄完,苏杳杳将人往坑里一丢,舒了口气后,抬手抚了抚自己微乱的发丝,忽然笑了起来,温温柔柔:“略有失态,让诸位见笑了。”

  诸位:不敢见笑,我们不敢见笑!

  沈恪弯了弯唇角,自怀中掏了张帕子出来,拽过她的手细细擦着,口中嫌弃道:“下次吩咐他们动手就好,这手都弄脏了。”

  “发泄,这是发泄。”苏杳杳鼓了鼓腮帮子,抽了一下手,没抽动:“嫌脏你还拉着?”

  沈恪的手半点没松开,锦帕从指缝绕过去,声音平缓:“嗯,一点都不脏。”

  苏承业虽无奈的接受了宝贝女儿要嫁人的事实,但表示并不想看到这一幕,从今以后他娇娇软软的宝贝,就不再只属于他一个人了!

  闭了闭睛道,他道:“此处不是说话之地,先将人押解回京。”

  “等等,”苏杳杳开口,又看向沈恪,缓缓道:“大批量的弓/弩只有军队才会配备,这群人组织有序,行事也不像是普通人,还要麻烦王爷出手替我爹查清楚。”

  苏承业顿住脚步,略一想就回过味来,这是又要替沈恪挣表现了?

  沈恪非常顺从地点头,“这是自然。”

  作者有话要说:苏婉莹:啊啊啊,我被温言迷住了,他摸我的脸。

  温言:这药怎么对她没反应?

  苏婉莹:他还小心地帮我包扎!

  温言:哎,学医之人,看到伤口就想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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