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荒山野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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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公子，你出的拆字联既难又妙，竟然将姚秋若、梅凇二人的名字都涵盖其中。若非如此，邱盛也不会急急派人夺字，栽赃于梅凇师傅。”
曹章哈哈大笑。
一旁的梅凇和尚双手合十，脸上却并没有洗刷冤屈的高兴之色，只是打了佛号。
“曹大人过奖了，梅凇师傅和邱老先生才是真的厉害，在下出的这些故弄玄虚的拆字联，一眼就被他们看破。”
陈暗摆摆手道，他这话意思很明显，就是说他出的这些拆字联，梅凇和尚和邱家老者都看出了玄机。
其中梅凇还对出了下联，邱家老者则是看出了这些对了指向梅凇和尚，才将对联都拿去将别人的目光都引向梅凇和尚。
邱盛脸上满是颓败之色，盯着陈暗：“阁下说的老夫都不懂，老夫不过是看不惯你出联辱骂梅大师，才夺走那些对联的！”
陈暗眉毛一挑：“是吗？到这时候，邱老先生还要挣扎吗？也罢，带邱政。”
大门口处两个人影出现，正是风千语，还有一个年轻男子。
这男子样貌清秀，但是脸色苍白，看起来神思不属的样子。
“政儿！”
“政儿！”
姚三娘和邱盛几乎同时喊出声。
邱政看了他们一眼，随即满脸悲痛的盯着姚三娘：“原来你才是我亲生娘亲，难怪……难怪你会让我走……哈哈哈……想不到，我的亲生娘亲居然还活着……还活着……哈哈哈……”
邱政一边说一边笑，笑声之中充斥着尖锐之意。
姚三娘又泪如雨下，自己儿子这是在怪她，并且还承认了他就是凶手。
邱盛则是心如死灰，脸色一片悲凉。
“二爷爷，亏你还和梅大师是挚友，居然栽赃于他！还有你，姚三娘，你居然是我娘亲，秋若居然是我妹妹，为什么你们没有一个人告诉我？我亲手杀了自己的亲妹妹，为什么你们也不告诉我？为什么？我爱上了自己的亲妹妹，又杀了亲妹妹，我罪恶深重、罪不可赦，你们为什么还要梅大师跟着无辜受牵连？你们知道吗，当我知道这些，我有多痛苦，我一刻都不想活下去了！”
邱政毛骨悚然的笑了一阵，随即厉声痛斥，话语中充斥着悲凉和痛苦。
陈暗有些诧异，想不到这个邱政三观居然挺正。
“政儿！”姚三娘悲呼一声，差点晕厥过去。
邱盛更是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口中喃喃道：“混账，混账啊！那个贱种本来就活不长了，就算你没失手杀她，她也活不了多久，你这又是何苦？混账啊！”
邱政对这话恍若未闻，一心求死的他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但是姚三娘听到这话却是脸色变了，她满脸痛楚之色的看着邱盛：“二爷，秋若已经死了，你就不能口下留德吗？”
邱盛冷冷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到这时候，真相大白了，梅凇和尚宣了声佛号，曹章一声令下，将邱政、邱盛、姚三娘三人全都带走，并解除了客栈的封锁令。
半个时辰后，客栈外，梅凇和尚对陈暗深鞠一躬，然后转身离开。
“梅凇师傅，若是真相不揭开，你真甘心顶罪？”
“真相早在我心中，一人痛苦还来几人之幸，有何不甘心？”
“原来大师早就知道了一切，只是大师却是错了，错就是错，何来交换？”
“陈公子智慧，小僧受教了。”
“大师慢走。”
“公子长安。”
……
夜幕沉沉时分，客栈屋顶之上，裴湘湘和陈暗并排而坐。
“你什么时候察看了姚三娘的房间？”
裴湘湘问。
“凶杀案发生之后。”
“你为何怀疑姚三娘？”
“我从她眼里看出了愧疚之色。”
“就这？”
“就这。”
裴湘湘翻了个白眼，又问：“万一邱盛没派人来抢对联呢？或者说邱盛看不懂拆字联中的意思呢？”
“无妨，我根本不指望邱家会跳出来。那不过是鱼饵，不上钩也没办法。我只要证实邱政就是姚三娘之子就够了。”
裴湘湘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原来你早就成竹在胸了。”
“我没料到梅凇居然会甘愿顶罪，我还当他是被我那一句满堂花醉三千客所吸引，而与邱盛配合对出下联。”
“原来也有你想不到的。”裴湘湘显得很开心，话锋一转道，“我还有个问题。”
“什么？风灵珠免谈！”
陈暗看了她一眼，立即戒备道。
对于这个女人，冲她甘愿跑来跑去探寻真相，陈暗对她的好感增添了一些，所以才与她在这屋顶说这么多话。
但这并不意味着陈暗就会对她放下戒心，尤其是关于风灵珠。
“切，才不是风灵珠呢，你这人真是太小气了！”裴湘湘又白了他一眼，继续道，“你说你叫陈明？”
“有什么问题吗？”
“我觉得你跟我那位故人有些像，额……都姓陈，然后又都很有才华……嗯，对了，他叫陈暗，你叫陈明。若非是长相不同，我都要怀疑你们是兄弟两了。”
陈暗心里一跳，这个女人还挺敏锐，他打了个哈哈道：“这怎么可能，你想太多了。”
“是吗？”裴湘湘突然转到陈暗正对面，目光灼灼的盯着他，“你们的眼睛有些像！特别是你在写字的时候，眼神与我那位故人念诗的时候几乎一样！”
我勒个打叉！陈暗差点没跳起来，这个女人不是挺敏锐，是敏锐过了头啊！
这怎么得了，得赶紧刹住她！
陈暗撇开脑袋，道：“胡说八道，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怎么可能相像？”
“不行，你再作首诗，我要看看！”裴湘湘不依不饶了。
“无聊！”
陈暗冷着脸丢下两个字，灰溜溜逃了。
裴湘湘有些目瞪口呆，看着陈暗的背影一脸的若有所思。
半晌，她也从屋顶跳下，冲着陈暗而去。
……
“都怪你，非要抄什么近路。现在倒好，近路没抄着，反而落在这荒郊野岭了。我不管，反正我走不动了，我要休息，我不走了！”
一天后，傍晚，景国西南边陲，一处荒山之上，裴湘湘一屁股坐在地上，埋怨道。
陈暗表情悻悻没说话，因为要抄近路抄到这荒山野岭的罪魁祸首，就是他。
“这个……既然走不动了，那就休息一会儿。大家都是修炼之人，荒郊野外露宿一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陈暗有些心虚的道。
裴湘湘白了他一眼，嘟囔道：“本来可以赶到胭脂城睡上舒服的客栈大床的。”
陈暗又无言以对，只好顾左右而言他：“哎呀，这野外风朗气清的，只要不下雨，也不是什么难以忍受的嘛。”
话音刚落，只听得天边轰隆一声响，竟是雷声滚滚。
陈暗差点没一个踉跄摔倒，打脸要来得这么快吗？刚说不要下雨，转眼间就雷声滚滚，这是针对哥吗？
裴湘湘鄙夷的看了他一眼：“乌鸦嘴！”
陈暗尴尬得不行，只好道：“那什么，先找地方避雨吧。”
虽说元修不惧下雨，但是这大晚上的真要被雨淋一晚，也是很不好受的。
裴湘湘慢吞吞的起来，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
一旁的风千语看着他们两斗嘴，也不插话，而是也掩嘴浅笑。
三人走了一阵，还没找到合适的避雨之地，正想着要不要搭个棚子的时候，突然一抹微光闪入三人的眼中。
三人齐齐精神一振，只见不远处的山垣下，赫然矗立着一栋三层的宽广屋子。
光亮正是从这栋屋中传出来的。
“有地方住！快去！”
裴湘湘大声欢呼一声，飞一般的冲了过去。
陈暗刚想阻止她，转念一想又觉得没必要。
这个女人来自凤舞九天，一身修为也不弱，就算有什么不对劲，也对她造成不了什么损伤。
不过，这荒山野岭的，四周荒无人烟，却在这山垣上建着一栋居所，甚是让人觉得诡异。
“陈大哥，怎么会有人在这里建房子啊，难道还真有人住在这里啊？”
风千语也觉得不可思议，她并没有像裴湘湘那样急切的冲过去，而是有些谨慎的问陈暗。
天下事唯谨慎，这是陈暗的处世法则，甚至不惜又怂又懦。对于风千语这小心谨慎的态度，他很欣赏也很认同，道：“过去一看便知。”
风千语点点头，两人朝那屋子走去。
到了大门前，一个年纪五十左右、装扮如同教书先生一样的男人笑意盈盈的站在那里。
在看到陈暗两人的时候，男人上前一步，笑道：“敢问是陈公子和凤姑娘？”
“不错。”陈暗微微挑眉，“你是这里的主人？”
男人点点头，笑道：“鄙人陶柩，添为这堰山书院的山长，欢迎贵客临门。”
“书院？这里是一座书院？”
风千语惊呼道。
陶柩笑着点点头。
“我们的朋友呢？”陈暗问。
“裴姑娘已经先行一步，歇息去了。”
陈暗点点头：“你们这所书院有多少人？”
“敝院有些特殊，与贵客平日所见的书院大有出入。贵客不妨进来，我们边走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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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公子，你出的拆字联既难又妙，竟然将姚秋若、梅凇二人的名字都涵盖其中。若非如此，邱盛也不会急急派人夺字，栽赃于梅凇师傅。”
曹章哈哈大笑。
一旁的梅凇和尚双手合十，脸上却并没有洗刷冤屈的高兴之色，只是打了佛号。
“曹大人过奖了，梅凇师傅和邱老先生才是真的厉害，在下出的这些故弄玄虚的拆字联，一眼就被他们看破。”
陈暗摆摆手道，他这话意思很明显，就是说他出的这些拆字联，梅凇和尚和邱家老者都看出了玄机。
其中梅凇还对出了下联，邱家老者则是看出了这些对了指向梅凇和尚，才将对联都拿去将别人的目光都引向梅凇和尚。
邱盛脸上满是颓败之色，盯着陈暗：“阁下说的老夫都不懂，老夫不过是看不惯你出联辱骂梅大师，才夺走那些对联的！”
陈暗眉毛一挑：“是吗？到这时候，邱老先生还要挣扎吗？也罢，带邱政。”
大门口处两个人影出现，正是风千语，还有一个年轻男子。
这男子样貌清秀，但是脸色苍白，看起来神思不属的样子。
“政儿！”
“政儿！”
姚三娘和邱盛几乎同时喊出声。
邱政看了他们一眼，随即满脸悲痛的盯着姚三娘：“原来你才是我亲生娘亲，难怪……难怪你会让我走……哈哈哈……想不到，我的亲生娘亲居然还活着……还活着……哈哈哈……”
邱政一边说一边笑，笑声之中充斥着尖锐之意。
姚三娘又泪如雨下，自己儿子这是在怪她，并且还承认了他就是凶手。
邱盛则是心如死灰，脸色一片悲凉。
“二爷爷，亏你还和梅大师是挚友，居然栽赃于他！还有你，姚三娘，你居然是我娘亲，秋若居然是我妹妹，为什么你们没有一个人告诉我？我亲手杀了自己的亲妹妹，为什么你们也不告诉我？为什么？我爱上了自己的亲妹妹，又杀了亲妹妹，我罪恶深重、罪不可赦，你们为什么还要梅大师跟着无辜受牵连？你们知道吗，当我知道这些，我有多痛苦，我一刻都不想活下去了！”
邱政毛骨悚然的笑了一阵，随即厉声痛斥，话语中充斥着悲凉和痛苦。
陈暗有些诧异，想不到这个邱政三观居然挺正。
“政儿！”姚三娘悲呼一声，差点晕厥过去。
邱盛更是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口中喃喃道：“混账，混账啊！那个贱种本来就活不长了，就算你没失手杀她，她也活不了多久，你这又是何苦？混账啊！”
邱政对这话恍若未闻，一心求死的他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但是姚三娘听到这话却是脸色变了，她满脸痛楚之色的看着邱盛：“二爷，秋若已经死了，你就不能口下留德吗？”
邱盛冷冷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到这时候，真相大白了，梅凇和尚宣了声佛号，曹章一声令下，将邱政、邱盛、姚三娘三人全都带走，并解除了客栈的封锁令。
半个时辰后，客栈外，梅凇和尚对陈暗深鞠一躬，然后转身离开。
“梅凇师傅，若是真相不揭开，你真甘心顶罪？”
“真相早在我心中，一人痛苦还来几人之幸，有何不甘心？”
“原来大师早就知道了一切，只是大师却是错了，错就是错，何来交换？”
“陈公子智慧，小僧受教了。”
“大师慢走。”
“公子长安。”
……
夜幕沉沉时分，客栈屋顶之上，裴湘湘和陈暗并排而坐。
“你什么时候察看了姚三娘的房间？”
裴湘湘问。
“凶杀案发生之后。”
“你为何怀疑姚三娘？”
“我从她眼里看出了愧疚之色。”
“就这？”
“就这。”
裴湘湘翻了个白眼，又问：“万一邱盛没派人来抢对联呢？或者说邱盛看不懂拆字联中的意思呢？”
“无妨，我根本不指望邱家会跳出来。那不过是鱼饵，不上钩也没办法。我只要证实邱政就是姚三娘之子就够了。”
裴湘湘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原来你早就成竹在胸了。”
“我没料到梅凇居然会甘愿顶罪，我还当他是被我那一句满堂花醉三千客所吸引，而与邱盛配合对出下联。”
“原来也有你想不到的。”裴湘湘显得很开心，话锋一转道，“我还有个问题。”
“什么？风灵珠免谈！”
陈暗看了她一眼，立即戒备道。
对于这个女人，冲她甘愿跑来跑去探寻真相，陈暗对她的好感增添了一些，所以才与她在这屋顶说这么多话。
但这并不意味着陈暗就会对她放下戒心，尤其是关于风灵珠。
“切，才不是风灵珠呢，你这人真是太小气了！”裴湘湘又白了他一眼，继续道，“你说你叫陈明？”
“有什么问题吗？”
“我觉得你跟我那位故人有些像，额……都姓陈，然后又都很有才华……嗯，对了，他叫陈暗，你叫陈明。若非是长相不同，我都要怀疑你们是兄弟两了。”
陈暗心里一跳，这个女人还挺敏锐，他打了个哈哈道：“这怎么可能，你想太多了。”
“是吗？”裴湘湘突然转到陈暗正对面，目光灼灼的盯着他，“你们的眼睛有些像！特别是你在写字的时候，眼神与我那位故人念诗的时候几乎一样！”
我勒个打叉！陈暗差点没跳起来，这个女人不是挺敏锐，是敏锐过了头啊！
这怎么得了，得赶紧刹住她！
陈暗撇开脑袋，道：“胡说八道，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怎么可能相像？”
“不行，你再作首诗，我要看看！”裴湘湘不依不饶了。
“无聊！”
陈暗冷着脸丢下两个字，灰溜溜逃了。
裴湘湘有些目瞪口呆，看着陈暗的背影一脸的若有所思。
半晌，她也从屋顶跳下，冲着陈暗而去。
……
“都怪你，非要抄什么近路。现在倒好，近路没抄着，反而落在这荒郊野岭了。我不管，反正我走不动了，我要休息，我不走了！”
一天后，傍晚，景国西南边陲，一处荒山之上，裴湘湘一屁股坐在地上，埋怨道。
陈暗表情悻悻没说话，因为要抄近路抄到这荒山野岭的罪魁祸首，就是他。
“这个……既然走不动了，那就休息一会儿。大家都是修炼之人，荒郊野外露宿一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陈暗有些心虚的道。
裴湘湘白了他一眼，嘟囔道：“本来可以赶到胭脂城睡上舒服的客栈大床的。”
陈暗又无言以对，只好顾左右而言他：“哎呀，这野外风朗气清的，只要不下雨，也不是什么难以忍受的嘛。”
话音刚落，只听得天边轰隆一声响，竟是雷声滚滚。
陈暗差点没一个踉跄摔倒，打脸要来得这么快吗？刚说不要下雨，转眼间就雷声滚滚，这是针对哥吗？
裴湘湘鄙夷的看了他一眼：“乌鸦嘴！”
陈暗尴尬得不行，只好道：“那什么，先找地方避雨吧。”
虽说元修不惧下雨，但是这大晚上的真要被雨淋一晚，也是很不好受的。
裴湘湘慢吞吞的起来，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
一旁的风千语看着他们两斗嘴，也不插话，而是也掩嘴浅笑。
三人走了一阵，还没找到合适的避雨之地，正想着要不要搭个棚子的时候，突然一抹微光闪入三人的眼中。
三人齐齐精神一振，只见不远处的山垣下，赫然矗立着一栋三层的宽广屋子。
光亮正是从这栋屋中传出来的。
“有地方住！快去！”
裴湘湘大声欢呼一声，飞一般的冲了过去。
陈暗刚想阻止她，转念一想又觉得没必要。
这个女人来自凤舞九天，一身修为也不弱，就算有什么不对劲，也对她造成不了什么损伤。
不过，这荒山野岭的，四周荒无人烟，却在这山垣上建着一栋居所，甚是让人觉得诡异。
“陈大哥，怎么会有人在这里建房子啊，难道还真有人住在这里啊？”
风千语也觉得不可思议，她并没有像裴湘湘那样急切的冲过去，而是有些谨慎的问陈暗。
天下事唯谨慎，这是陈暗的处世法则，甚至不惜又怂又懦。对于风千语这小心谨慎的态度，他很欣赏也很认同，道：“过去一看便知。”
风千语点点头，两人朝那屋子走去。
到了大门前，一个年纪五十左右、装扮如同教书先生一样的男人笑意盈盈的站在那里。
在看到陈暗两人的时候，男人上前一步，笑道：“敢问是陈公子和凤姑娘？”
“不错。”陈暗微微挑眉，“你是这里的主人？”
男人点点头，笑道：“鄙人陶柩，添为这堰山书院的山长，欢迎贵客临门。”
“书院？这里是一座书院？”
风千语惊呼道。
陶柩笑着点点头。
“我们的朋友呢？”陈暗问。
“裴姑娘已经先行一步，歇息去了。”
陈暗点点头：“你们这所书院有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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