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暗示
付晚晴适时地减少了和时涵沥的接触。
凡是涉及公事一切照旧，但是她不再和他一起吃饭，完全保持着下属与上司的安全距离。
时涵沥对于她的态度转变不以为意，他几乎没有任何反应，一样给她布置工作，一样为她讲解难点；她和别的同事一起吃饭，他便恢复以前的习惯一个人去园区食堂。
“james，最近怎么不看到你吃煎饼果子了？”在过道碰上他的linda调侃他，“吃腻了？”
他笑笑：“早上开车到公司，不路过早餐摊，不顺路。”
“哎呦。”linda撇撇嘴，一脸的鄙视，“说的好像你之前顺路过似的，你哪回吃煎饼果子不都是rebea帮你带的？”
他耸耸肩：“总不能一直让她帮我带早饭，别的同事见了还以为她贿赂上司。”
linda顿一顿，换了副口气：“其实——前不久我有一次无意中看到mike和katherine两人在一起吃饭聊天，他俩聊了蛮久，不知道他们在谈什么，但我经过的时候好像听到rebea和你的名字。mike他似乎——”
“咳。”时涵沥轻咳一声，“我知道了。”
一切回复原样，不一样的是，付晚晴较之从前更加刻苦地埋头读书学习。
时光匆匆，暑假实习的下半段时期在平静中度过，实习生涯落下句号后，付晚晴回校开始她大四的学习生涯。
说学习其实已经不甚准确，毕竟大四学生基本上不再有专业课，除了论文一个大头，绝大多数学生都在为自己的未来做准备，找工作的，考研的，出国留学的，不一而足。而对于付晚晴来说，她的论文差不多趋于完结，如今她的生活重心无疑放在怎样拿到永华offer这件人生大事上，这也是为什么大四刚开学，她一回到学校便往自习室跑的原因。
九月中上旬，永华针对校招开启第一批网申通道，付晚晴毫不犹豫地，第一时间报了名申请。
永华事务所办公区域内，临近下班时分，因着淡季的缘故，此刻并没有多少员工。
katherine环顾一圈，在零星的几个同事里看到那个熟悉的人影，犹豫片刻，轻叹口气走过去：“你这个工作狂果然还在。”
时涵沥听到声音，从办公桌前抬起头：“找我有事？”
katherine有点被他噎到：“这个月底辉大开秋招宣讲会，我以为——这几天你会来找我要求参加的。”
毕竟那个实习生就在辉大，是他的直系学妹，他原应该主动提出前去宣讲会的，这样可以假公济私顺便去看看那小女生，只是没想到，她在办公室等了好几天也不见他半个影子。如此看来，他还是那个冷漠寡情的男人，并未曾为谁破过例，倒是她高估了那个小姑娘的影响力，白白担忧紧张了不少日子。
时涵沥看她两眼：“你想多了。虽然现在是淡季，但我手上不少活儿，如果你有别的人选，大可不必考虑我。”
听他这么说，katherine彻底松口气放下心，果然他对那个小姑娘没什么别的想法，他还是那个对男女之事丝毫不感兴趣的工作狂。
很好，她得不到的男人，其他人也不可能得到，心里瞬间平衡。
“我哪来什么其他人选。”katherine语调轻快，“你好歹是辉大毕业的，职位年龄都正合适，这宣讲会必须只能找你去啊。”
“行，我知道了。”他点点头，“你给我一个日期，我好安排那几天的工作。”
katherine走后，时涵沥翻开邮箱日历，标注上宣讲会的具体时间，而后拿过手机点进付晚晴的个人微信。
和大多数同龄女生不太一样，付晚晴的朋友圈更新不太频繁，偶尔发两条朋友圈还都是和学习考试有关的内容，最近一条朋友圈是永华事务所网申的界面截图。
“这小妮子——”他笑笑摇摇头，关闭微信放下手机，继续之前被katherine打断的未尽事宜。
临近月底，永华按例在辉大召开一年一度的秋招宣讲会。
和去年一样，付晚晴收拾好东西早早地赶往宣讲会的场子，和去年不一样的是，这回她抢先在前排占个好位置坐了。虽说她之前已经将永华所的招聘流程了解了个底朝天，但宣讲会还是必需参加，她想再多汲取一些细节信息，以防遗漏更新讯息。
只不过，令她没想到的是，时涵沥竟然也是参讲人员之一，今年的宣讲会又是他和katherine两个人的舞台。
再次见到一袭西装的俊逸男人从katherine手里接过话筒走上讲台，并引起底下学生一片惊艳的唏嘘，付晚晴有些不自在地换个坐姿。
她趁着间隙偷偷从包里摸出面小镜子，确定自己的外表精神面貌没有瑕疵破绽后，始放下心认真聆听时涵沥的演讲。
“james，我想问问。”问答环节，一个被点到名的女生站起身，“听说事务所的工作强度非常大，出差加班是家常便饭，在这样的情形下，你如何做到工作生活平衡？以及对于我们女性来说，是不是很容易被剩下，难以解决个人的终身大事？”
时涵沥笑笑：“你这个问题可把我问倒了，我得想想怎么回答你。”
在座众人一片哄笑。
“如果你想进事务所，首先就要有这个心里思想准备，这里工作强度大，出差加班频繁，相应的，你可以获得快速成长。与你的同龄人相比，你能在更短的时间内学到更多的知识，并获得更大的提升。万事开头难，你们刚从象牙塔出来，一开始在事务所的前几年里你们会觉得非常辛苦，辛苦到几乎没有任何一点点自己的时间，所有精力全都扑在工作上。对很多人来说，这可能是个很痛苦的过程，但如果能熬过去，积淀几年的经验，到了高级经理之后，你会发现你的可支配时间慢慢多起来，相较于以前被你的经理推动着赶项目，这时候你大致能做到妥善安排游刃有余。至于个人问题，这取决于个体的协调能力，以及你们另一半的理解体贴程度。在事务所，男女比例严重失调，阴盛阳衰为近几年的常态，但真正到合伙人这个层级还是男性居多，当然了，女性合伙人的比例在逐年上升，所以如果决定在事务所发展，就不要有太多这方面的顾虑，你们唯一需要衡量的是自己究竟能否真的吃得起苦。俗话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希望大家考虑周全，找准各自的发展方向，坚定不移地为之努力付出，也祝每位女强人都能找到体贴你们的暖男，每个男人身边都有理解你们的小仙女。”
一席话毕，会场掌声雷动。
“谢谢james的解答。”提问的女生一本满足。
付晚晴翘起的嘴角掩不住笑意：这个男人，平时惜字如金，一工作起来可以整日整夜地不说一句话，不成想，他不说话不代表他不会说，真说起来，那也是一套一套的。不行，时涵沥是个价值不菲的宝藏，她再不抓紧追求他的进度，到时候他被别的聪明女人慧眼挖走她铁定哭晕在厕所。
宣讲会结束后，付晚晴疾步往会议室外走，她想找时涵沥见一面说说话。
“james。”会议室门口的大厅里，她开口叫住往外走的时涵沥。
时涵沥听到声音，顿住脚步回身看她：“怎么，又有问题？刚才会上不问，特地留到现在问我？”
付晚晴听出他在调侃她，不由地微微一讪，内心却更加坚定了尽快追到他的决心：去年的这时候，她对他一见钟情，特意在散会后单独找他提问。一年过去了，她居然毫无建树，连对方的一片衣角都没摸到，她真是太没用了！
“咳咳。”她轻咳两声，鼓起勇气直视他，“james，我前几天申请了贵所的网申，这两天一直在看书复习，为后面的笔试面试做准备。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凭自己的实力进永华。”
katherine说的那些话打醒了她，她不能无所顾忌害人害己。她必须全力以赴，够格站在他的身边，这样他俩以后若有机会交往，也不会遭人指点。所以，在暑期实习的最后那段时间里，她主动和他保持距离，保护他，也是保护自己。而现在，她要做的就是拼尽全力，靠自身能力进永华，而后，光明正大地“潜规则”他。
“很好。”时涵沥点头，“好好准备。但是别忘了论文，毕业第一位。”
她笑了：“论文终稿我已经写完了，就等着几个月后的答辩了。”
顿一顿，她仰着头紧紧盯住他的眼睛，语气无比认真而郑重：“james，我们学校明年六月底举行毕业典礼，我知道那个时候事务所正值淡季，你也是辉大毕业的，希望到时候你能抽出时间前来观礼。”
她没有直接表白，而是采取了迂回暗示的邀约方法，她相信时涵沥听得懂她隐藏的意思：我喜欢你，如果你也喜欢我，愿意和我交往，那么你一定会接受我的邀约，前来参观我的毕业典礼。如果你对我无意，便可忽略这份邀约，我便能知晓你的拒绝。
时涵沥看她许久：“好，我知道了。”
两人道别后，时涵沥转身离去，付晚晴目送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在秋日午后的阳光下，定格为一副记忆长河里永久的油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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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是涉及公事一切照旧，但是她不再和他一起吃饭，完全保持着下属与上司的安全距离。
时涵沥对于她的态度转变不以为意，他几乎没有任何反应，一样给她布置工作，一样为她讲解难点；她和别的同事一起吃饭，他便恢复以前的习惯一个人去园区食堂。
“james，最近怎么不看到你吃煎饼果子了？”在过道碰上他的linda调侃他，“吃腻了？”
他笑笑：“早上开车到公司，不路过早餐摊，不顺路。”
“哎呦。”linda撇撇嘴，一脸的鄙视，“说的好像你之前顺路过似的，你哪回吃煎饼果子不都是rebea帮你带的？”
他耸耸肩：“总不能一直让她帮我带早饭，别的同事见了还以为她贿赂上司。”
linda顿一顿，换了副口气：“其实——前不久我有一次无意中看到mike和katherine两人在一起吃饭聊天，他俩聊了蛮久，不知道他们在谈什么，但我经过的时候好像听到rebea和你的名字。mike他似乎——”
“咳。”时涵沥轻咳一声，“我知道了。”
一切回复原样，不一样的是，付晚晴较之从前更加刻苦地埋头读书学习。
时光匆匆，暑假实习的下半段时期在平静中度过，实习生涯落下句号后，付晚晴回校开始她大四的学习生涯。
说学习其实已经不甚准确，毕竟大四学生基本上不再有专业课，除了论文一个大头，绝大多数学生都在为自己的未来做准备，找工作的，考研的，出国留学的，不一而足。而对于付晚晴来说，她的论文差不多趋于完结，如今她的生活重心无疑放在怎样拿到永华offer这件人生大事上，这也是为什么大四刚开学，她一回到学校便往自习室跑的原因。
九月中上旬，永华针对校招开启第一批网申通道，付晚晴毫不犹豫地，第一时间报了名申请。
永华事务所办公区域内，临近下班时分，因着淡季的缘故，此刻并没有多少员工。
katherine环顾一圈，在零星的几个同事里看到那个熟悉的人影，犹豫片刻，轻叹口气走过去：“你这个工作狂果然还在。”
时涵沥听到声音，从办公桌前抬起头：“找我有事？”
katherine有点被他噎到：“这个月底辉大开秋招宣讲会，我以为——这几天你会来找我要求参加的。”
毕竟那个实习生就在辉大，是他的直系学妹，他原应该主动提出前去宣讲会的，这样可以假公济私顺便去看看那小女生，只是没想到，她在办公室等了好几天也不见他半个影子。如此看来，他还是那个冷漠寡情的男人，并未曾为谁破过例，倒是她高估了那个小姑娘的影响力，白白担忧紧张了不少日子。
时涵沥看她两眼：“你想多了。虽然现在是淡季，但我手上不少活儿，如果你有别的人选，大可不必考虑我。”
听他这么说，katherine彻底松口气放下心，果然他对那个小姑娘没什么别的想法，他还是那个对男女之事丝毫不感兴趣的工作狂。
很好，她得不到的男人，其他人也不可能得到，心里瞬间平衡。
“我哪来什么其他人选。”katherine语调轻快，“你好歹是辉大毕业的，职位年龄都正合适，这宣讲会必须只能找你去啊。”
“行，我知道了。”他点点头，“你给我一个日期，我好安排那几天的工作。”
katherine走后，时涵沥翻开邮箱日历，标注上宣讲会的具体时间，而后拿过手机点进付晚晴的个人微信。
和大多数同龄女生不太一样，付晚晴的朋友圈更新不太频繁，偶尔发两条朋友圈还都是和学习考试有关的内容，最近一条朋友圈是永华事务所网申的界面截图。
“这小妮子——”他笑笑摇摇头，关闭微信放下手机，继续之前被katherine打断的未尽事宜。
临近月底，永华按例在辉大召开一年一度的秋招宣讲会。
和去年一样，付晚晴收拾好东西早早地赶往宣讲会的场子，和去年不一样的是，这回她抢先在前排占个好位置坐了。虽说她之前已经将永华所的招聘流程了解了个底朝天，但宣讲会还是必需参加，她想再多汲取一些细节信息，以防遗漏更新讯息。
只不过，令她没想到的是，时涵沥竟然也是参讲人员之一，今年的宣讲会又是他和katherine两个人的舞台。
再次见到一袭西装的俊逸男人从katherine手里接过话筒走上讲台，并引起底下学生一片惊艳的唏嘘，付晚晴有些不自在地换个坐姿。
她趁着间隙偷偷从包里摸出面小镜子，确定自己的外表精神面貌没有瑕疵破绽后，始放下心认真聆听时涵沥的演讲。
“james，我想问问。”问答环节，一个被点到名的女生站起身，“听说事务所的工作强度非常大，出差加班是家常便饭，在这样的情形下，你如何做到工作生活平衡？以及对于我们女性来说，是不是很容易被剩下，难以解决个人的终身大事？”
时涵沥笑笑：“你这个问题可把我问倒了，我得想想怎么回答你。”
在座众人一片哄笑。
“如果你想进事务所，首先就要有这个心里思想准备，这里工作强度大，出差加班频繁，相应的，你可以获得快速成长。与你的同龄人相比，你能在更短的时间内学到更多的知识，并获得更大的提升。万事开头难，你们刚从象牙塔出来，一开始在事务所的前几年里你们会觉得非常辛苦，辛苦到几乎没有任何一点点自己的时间，所有精力全都扑在工作上。对很多人来说，这可能是个很痛苦的过程，但如果能熬过去，积淀几年的经验，到了高级经理之后，你会发现你的可支配时间慢慢多起来，相较于以前被你的经理推动着赶项目，这时候你大致能做到妥善安排游刃有余。至于个人问题，这取决于个体的协调能力，以及你们另一半的理解体贴程度。在事务所，男女比例严重失调，阴盛阳衰为近几年的常态，但真正到合伙人这个层级还是男性居多，当然了，女性合伙人的比例在逐年上升，所以如果决定在事务所发展，就不要有太多这方面的顾虑，你们唯一需要衡量的是自己究竟能否真的吃得起苦。俗话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希望大家考虑周全，找准各自的发展方向，坚定不移地为之努力付出，也祝每位女强人都能找到体贴你们的暖男，每个男人身边都有理解你们的小仙女。”
一席话毕，会场掌声雷动。
“谢谢james的解答。”提问的女生一本满足。
付晚晴翘起的嘴角掩不住笑意：这个男人，平时惜字如金，一工作起来可以整日整夜地不说一句话，不成想，他不说话不代表他不会说，真说起来，那也是一套一套的。不行，时涵沥是个价值不菲的宝藏，她再不抓紧追求他的进度，到时候他被别的聪明女人慧眼挖走她铁定哭晕在厕所。
宣讲会结束后，付晚晴疾步往会议室外走，她想找时涵沥见一面说说话。
“james。”会议室门口的大厅里，她开口叫住往外走的时涵沥。
时涵沥听到声音，顿住脚步回身看她：“怎么，又有问题？刚才会上不问，特地留到现在问我？”
付晚晴听出他在调侃她，不由地微微一讪，内心却更加坚定了尽快追到他的决心：去年的这时候，她对他一见钟情，特意在散会后单独找他提问。一年过去了，她居然毫无建树，连对方的一片衣角都没摸到，她真是太没用了！
“咳咳。”她轻咳两声，鼓起勇气直视他，“james，我前几天申请了贵所的网申，这两天一直在看书复习，为后面的笔试面试做准备。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凭自己的实力进永华。”
katherine说的那些话打醒了她，她不能无所顾忌害人害己。她必须全力以赴，够格站在他的身边，这样他俩以后若有机会交往，也不会遭人指点。所以，在暑期实习的最后那段时间里，她主动和他保持距离，保护他，也是保护自己。而现在，她要做的就是拼尽全力，靠自身能力进永华，而后，光明正大地“潜规则”他。
“很好。”时涵沥点头，“好好准备。但是别忘了论文，毕业第一位。”
她笑了：“论文终稿我已经写完了，就等着几个月后的答辩了。”
顿一顿，她仰着头紧紧盯住他的眼睛，语气无比认真而郑重：“james，我们学校明年六月底举行毕业典礼，我知道那个时候事务所正值淡季，你也是辉大毕业的，希望到时候你能抽出时间前来观礼。”
她没有直接表白，而是采取了迂回暗示的邀约方法，她相信时涵沥听得懂她隐藏的意思：我喜欢你，如果你也喜欢我，愿意和我交往，那么你一定会接受我的邀约，前来参观我的毕业典礼。如果你对我无意，便可忽略这份邀约，我便能知晓你的拒绝。
时涵沥看她许久：“好，我知道了。”
两人道别后，时涵沥转身离去，付晚晴目送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在秋日午后的阳光下，定格为一副记忆长河里永久的油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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