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终章2_我不是妹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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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终章2

  小野菊是不久后才赶过来的。她手上拿了三支冰棍,气喘吁吁的样子。刚才她一直吵着天气热要去买冰棍,以至于泠泠的突然离开她是毫不知情的。

  她远远的望见我一个人干巴巴的杵在侯客大厅,眼珠子便滴溜溜地左顾右盼起来,然后走过来询问:“泠泠呢?”

  这语气反倒像是在质问我,我皱紧眉头,有些不耐烦“走了。”

  “走了!不是还有半个小时吗?是不是你又欺负她了!”她非常不爽,叉着腰大声数落我,明显有些生气。

  “走了就走了。哪儿来那么多废话!”我的心情不好,自然没什么好声气。小野菊一听,气红了脸:“你干什么嘛,泠泠走了你自己不会挽留,现在冲我发什么脾气!”

  我狠命的抓挠头发,感到前所未有的烦躁。转个身背对她,低沉地叹了口气,闷声开口“走吧……”

  其实我们来火车站那会儿时候就不早了。我现在跨出候客大厅大门时,太阳已经西沉得十分厉害了。熙熙攘攘的人群早已变得稀疏,显露出笔直而萧索的长街。晚风轻轻拂动着地上的树叶,那些枯叶就像吊死鬼一样任由微风摆布。

  我们来的时候为了减轻泠泠的心理压力而一路欢声笑语,那时可好艳阳高照。现在刚经历了离别之恸,就西风向晚了。这鬼天气还真他妈应景!

  我暗骂,小野菊一声不吭地紧随我身后。一路上都是如此,好像我之前虐待过她似的。

  我心里升起了微妙的不安感。往常的她可绝不是这样的。不管是因为泠泠的离别还是我的怒骂。一向大大咧咧的她无论如何都不会有这种反应。

  走到浠水路的时候,我终于忍受不了了。迟疑地驻住步伐,她在身后诧异的抬头看我“得了啊,一路上你都不爽,老子不过是说话大声了点,你至于吗!”

  她被我一吼,就蹲在地上,吧唧就哭了,跟个没娘要的孩子似的。我就蛋疼,很疑惑,心里也挺愧疚的。我便慢悠悠的走到她身边,蹲下来替她擦眼泪。

  “好了啊,你脑子抽了啊。”她狠眼一瞪,那股倔脾气就起来了,脸扭来扭去的不让我擦,嘴上一直含糊不清的叨叨着:泠泠……泠泠……贱人志……贱人志……

  我没有办法,伸出手强行抱住她的头,让她正脸对着我,尽量温柔地开了口“得了啊,真成小花猫了。泠泠走了我也很伤心,但是哭也挽回不了什么,你要是再哭,叫花子都得笑话你了。”

  我像哄小孩子一样哄着她。她狠命挣开我的手,撇过脸去又落了几滴泪,看着夕阳出神。我也向落日望去,火红的太阳熊熊燃烧,地平线上的滚滚红霞仿佛末日的景致。她缓缓回转脸来,苦笑一声,可怜兮兮的注视了我好久,才断断续续的说道:“何志……你……你背我回去好吗?”

  我是头一次见到她展露出那种眼神。清澈的瞳孔里好像卧着一鸿宁静的湖泊,晶莹的泪水模糊了她眼内的美景,为她瞳孔里的湖泊笼上了如梦似幻的璀璨星光。我的思绪一瞬间就被吸进去了。

  “嗯……好吧……”

  她流着泪甜甜的笑了。我蹲下身把她背起来。夕阳把一旁潺潺流动的浠水泛得波光粼粼。我背着小野菊的影子被长长的拖在身后,古怪的形状好像暮年拄拐的将死之人。

  我刻意把脚步放得很慢,边走边说笑话哄她。她开始还哭着笑几声,渐渐的声音就微弱了下来,不知道何时连哭声都消逝了。因为我一直在专心的哄她,注意力完全不在路途中。

  待我抬起头观望时,浠水路已走到了尽头。迎面赫然出现两条岔路,一边通向我家,一边是去小野菊的家。我回过头去看她。就见她把脸紧紧的埋在我的脖颈处,温和的吐息着,脸颊因为夕阳的关系,飞着两抹淡红。

  “睡着了吗?”我低声自言自语嘀咕着。她睫毛微颤,睡得异常安稳。我打算叫醒她,这时她小声的说起了迷迷糊糊的梦话“何……何志……我……我打算不念书了。我……我要做女强人,我还要赚好多好多的钱……然后包养你……包养你……包养你……”

  最后三个字她重复了许多遍。我缓缓地把眼睛合上,突然觉得背上瘦弱的她重若千钧。浠水涧的晚风掠过鼻翼,带来了落日余晖的味道。

  “傻瓜啊……真傻……”

  我就背着她定定站在路中央。这里也算交通枢纽。或步行,或驾车的人流同我不停的擦身而过。一天的忙碌过后,大家也都疲惫不堪。然而那一个个茫然而麻木的眼神,反而让我愈加想要去珍惜背上的小小温情。将来,还会有人傻傻的等着说要包养我吗……

  真想……就这样一直背到死啊……

  等到她醒来已不知过了多久。路灯替换了夕阳的照耀。大腿已经疲惫不堪,不停的发着抖。她睫毛颤抖的幅度大了着,呼吸顿时加重。

  “小野菊,口水都流出来了哦~”我打趣她,温和的微笑。她才刚醒转过来,睡眼惺忪的不知所措。小手搭我肩膀上反应了好久,才“呀!”的一声尖叫着从我背上跳下来。

  “你……你……这是哪儿……我怎么在这里……呀,我睡着了吗……我……我有没有说什么奇怪的话……”

  她脸红,眼睛四处乱看,羞得要跳起来。我微笑,缓步走过去按住她肩膀。她慌了一下,低下头不敢看我。我勾起她的下巴,直视她的眼睛,凝声开口“多漂亮的姑娘啊……小野菊……加油啊……”

  “我……”一股潮红从脖子根一寸寸迅速爬上她的脸颊。她羞得赶忙打开我的手“废……废话……我……我……什么嘛……装什么高富帅……真是的……”

  我淡笑,无所谓的耸耸肩“我可没有在装哦……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哎呀,我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了。”

  “真情流露!”她气急败坏的补充。我一拍大腿,佯装着才想起来的样子“对呀,就是真情流露。可是某人似乎很清楚的样子呢~”

  她又要羞哭了,我调笑不已。这个时候她注意到我一直在颤抖着的腿“你怎么了?怎么腿一直在抖?对了!现在什么时候了!你……你究竟背着我站了多久……”

  “哈……这个嘛……啊……也没怎么站……你知道的嘛,这人一上了岁数。什么内风湿,关节炎……”

  “住嘴!”她不容我胡扯,冲了过来。我的腿还在发抖,最后一个站不稳,忍不住重重跪在了地上。她慌忙蹲下来盯住我的腿,捂着嘴眼泪汩汩的流下来“大傻逼!大傻逼!”她哭叫“你不会叫醒我吗,怎么这么傻!”她流泪,带着哭腔的一个劲儿数落我。

  我苦笑,无奈的摇摇头“我看你睡得那么香,就……没什么大不了的。”

  小野菊早已泣不成声,我握住她伸过来帮我揉腿的手,示意她就这样算了。她立刻仰头诧异的看我。我长长的叹了口气,是时候结束了啊……

  “小野菊……你身后就是回家的路……我们……该分手了……”

  她一惊,猛地抬头,眼睛里都是惶恐。就像做了个好长好长的美梦被残忍的叫醒一般。

  末了,她好像被抽去了灵魂,无力的点点头,挣扎着起身往岔路的另一头晃荡过去。我跪在地上一直出神的望着她离开。月光拉长了她的背影。忽地她一个华丽的转身,仿佛月光下的优美圆舞。

  “何志!很高兴认识你!还有,我不叫小野菊!我有名字,我叫琼海珊!请叫我珊儿!”她大喊。我从地上艰难的挣挫起来“好呀!琼海珊!珊儿!……”

  她的背影很快泯灭在皎洁的月色中,霎时转进了巷道尽头。我的手还挥舞在半空中,嘴上还残留着那句没说完的话。

  再见啊……

  日记已经记录到了这里。其实我几次想搁下笔不写了。这三年来的确改变了我许多,说起来我也21岁了。但是每每想起这些少女的命运;或者说与我之间的牵绊所联发的回忆,让我心里面就直发堵。更何况,如今的我正伏案行文,而那些个钟灵毓秀的姑娘各自流落天南海北,音信皆失。那就不单单只是愧疚所能言说的心情了。

  这三年里我也算努力的在学习。和那个人断了联系之后反而让我以前躁动不安的心得以喘息。如今的我孑然一身,唯有不顾一切的前行。

  我突如其来的认真劲儿让学校的师生们刮目相看。老刁个二货,说是为了将来能够体面的迎娶兰兰,也开始学我上课认真听讲。尽管有一次老师叫他起来念文言文,他三字儿愣是读错俩,但也聊胜于无,总比之前迸不出半个字强。

  我在班里面散播着积极的影响,这下连郡主都忍不住向我投来赞许的目光“何志……你不是吃错药了吧。”额……好吧,这不是夸奖。但也从侧面充分表明了我的改变。

  谈起郡主,高考假的前一天我还看见她。当时她背对我站在楼道当中,伫立在她跟前的是白……我擦,哪里来的秃瓢!待我擦亮狗眼定睛一看,确实是白毛!他似乎正跟郡主说着什么话,嘴巴不停的动着。

  我立马就要爆笑。但我明白此刻我必须忍住,不然就错过一场好戏了。于是****一缩,藏在门后面束着耳朵偷听。

  “你干嘛?”这是郡主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是在楼道闲逛被拦下来的。

  “晓……晓……晓郡……我……我……这个送……送给你……”尼玛,白毛不仅成秃瓢了,还成结巴了。那个不可一世的混混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想想都有些不可思议。

  “番薯?你怎么知道我爱吃番薯?”

  “我……我……我听何志说的。”

  “哦……何志……谢谢。请问你可以让开了吗?”

  “好……好的……”

  接着我听见郡主迈了几步,突然停了下来。

  “你下次还是把头发留出来吧,这样好难看。”

  “好……好的。”

  说完郡主又要走。白毛在原地不安的来回走动。我都能够想象他慌张的神情。郡主快走远了,白毛着急地追上去高声询问:“晓……晓郡,我……我能不能跟……跟你上一所大学。”

  这次我把头稍微探出来一点儿看着他们。郡主已经走在了白毛前面,这会儿他们两人都是背对着我的。郡主在原地捏着手指考虑着什么,白毛的话音刚落,她优雅的转身,笑容很美

  “好呀。”

  他们两人离开以后,我一个人跪在楼道里面想了很多。当天晚上,郡主就来我家搬行李了。我在一旁默默的看她收拾完,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终究是什么都有没说出口。这一米五别看身形娇小,动作倒是挺麻利的,或许是扫宾馆练出来的吧。她三下五除二的打理好了,我去为她开门,她站在门口忽地愣住不动,喉咙不停的吞咽着,显然有话要讲。

  “何志,你不送我一程吗?”

  “不……不了。还是算了吧,咱们,好聚好散吧。”

  “好一个好聚好散……我已经答应了,跟他读一所大学了……”

  “他?哦,白毛嘛。哈哈,是吗是吗……他送了你三年的礼物了,也够痴心的。哈哈……哈哈……”我干笑了几声,她抿紧嘴凝视我。我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接着她眸中泛起水汽,头也不回的走了。我看到地面上雨点一样多了几滴晶莹。我麻木地把门关上,空荡荡的房间回荡起刺耳的回音。身躯无力的靠在门上,突然觉得好累好累,眼泪毫无理由的扑簌簌滚落下来。

  也许是因为这些特殊经历所致吧。大约在半年前的一天,我正搁网吧里长吁短叹,感慨人生真是寂寞如雪。不用说,老刁就坐旁边流着口水,一脸猥琐的欣赏人妻av。以往这样,我是绝对不会理他的,他倒也乐得如此。

  但这个时候,他突然把狗头凑了过来,一脸深情的看着我。我恶寒了一下,果断捂住菊花,就见他正了正脸色,少见的一本正经的说道:“何志,我觉得你可以去写书。一来你的经历那么丰富。二来思怡走之后你就整天魂不守舍的。你自己也得找找方法排解啊,老这么闷闷不乐的,不是你的风格啊。”

  我惊讶了一下,心说这是唱哪一出?老刁干嘛对我说这个?难道真的良心发现?但瞅着他撸多了的眼神我又觉得非常不靠谱,忙摇头“发什么神经,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因为看了某篇人妻文,所以想叫我去写啊。”

  这二货听了竟然点头,随即发现不对又摇头摇得跟打摆子似的“哪能呢志哥,你帮了我这么多忙,兄弟我会忍心坑你吗?不过啊,说真的,网上有个叫“撸一哥”的黄文写得巨叼,你不妨……”

  “滚!”没等他话说完,我就骂开了,起身愤然离开了网吧。心说:我何志是什么人,昨儿发表的大作还得了小学生600字作文竞赛一等奖呢。我会去写黄文?”

  于是,当晚果断在灰岩网上开了俩坑。一名《极品妹控》,一名《妹控之路》。两书在不久前相继完结。当然,本人文笔拙劣,烂尾那是妥妥的。又兼上经常欠更缺更,自然是骂声一片了。

  但有时我也想为自己暗暗申辩。我的烂尾是有原因的,本人不太会凭空捏造,这些故事都是我根据自身经历改编而成。我自己的故事都还没到终结,又怎么可能写得好书里面的结局呢。

  当然诸君也可以把这看做是我在找借口,这些都无所谓了。值得一提的是,后来我自己出资将写完的两本书合订成策,依我一贯的王霸之风,起了个总题。

  曰《欧尼酱的丧失人生》。也算留个纪念吧。

  日记写道这里,也该停笔了。想想看,该交代的应该都交代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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