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拔营_宋国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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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拔营

  赵鄙计较已定,对公子卬客气地说道:“公子请暂且消停几日,待我把军队造成册籍,明白交付,誓师设宴,分脍于军士,然后拔营。”

  公子卬道:“敝国国君,如今受亳城之围,情势如水火,社稷垂危如大厦将倾,阖当马不停蹄,从速赴援,岂能再停时刻?宜将早早点齐人马,一如羽檄之所述。”

  赵鄙登时神色一滞,眼里乍出精光,道:“公子自宋国远来,初为将领,士卒不相识,恩威不加立,何不设宴换盏,以结军心?”

  公子卬心道:“善儿说过,文书伪造,不可能全部破绽,现在赵鄙见疑,事情恐怕就危险了。若盘桓几日,岳父药力一过,万事皆休。”

  想到这里,公子卬眼眶一凝,柔声道:“且从君意。”

  于是他伸手向赵鄙讨要文书和虎符,赵鄙递手而来,公子卬“哎呀一声”,文书虎符接之不及,向下坠落。

  赵鄙下意识地附身去捡,公子卬趁机松腰下胯,两拳成钳,沉肩用肘,双掌瞬间击打在赵鄙的双耳。

  “啊!”赵鄙惨叫一声,陷入耳鸣,脑海里仿佛被大钟敲过一半,意识中断。公子卬趁着赵鄙陷入眩晕,折到身后,一个手刀,赵鄙就倒地不起。

  堂外武士闻得异响,匆匆赶来,利剑出鞘,把里屋团团围上,大声喝问。

  善儿急急出列,大声道:“你们都识得我,我乃中军将嫡女,家司马不奉虎符,不听主命,反相毕露无疑。”

  然后走到公子卬身边,介绍道:“公子卬乃我新婚丈夫,中军将之婿,受命使代家司马救赵。赵鄙不从,业已制服,原城士兵安心听令,不得妄动。”

  公子卬掏出羽檄、合榫的虎符,以示众人,武士们纷纷见慑伏地,人莫敢起,生恐被视为赵鄙从党。

  善儿命令同是家司马的赵蛟尽收原城兵马钱粮,准备开拔。

  “瑞龙领命。”

  人群散去后,善儿欲杀昏迷中的赵鄙,公子卬阻止她。

  善儿道:“赵鄙久掌原地兵马,不知军中是否还有死忠。万一醒来得救,告之父亲……不如手起刀落,一了百了,死人的口是最严实的。”

  田双:“好狠毒的娘们。”

  公子卬想起了晋鄙,忠心耿耿的魏国大将,因为信陵君的矫诏无辜被朱亥锥杀,实在是无辜,于是道:“赵鄙见疑,许是因为看破你我之计,站在陪臣的角度,为主尽忠,又有何辜?只要将他用曼陀罗之方弄得醉死多日,囚于牢房,不使坏你我之计可也,何必加戮?”

  善儿道:“慈不掌兵,我巾帼之身,尚且如此,夫君安能有不忍如村妇之态?”

  公子卬道:“当初我不加排查,妄杀公子御,已经是原罪了。如今再杀不辜,何以教人仁义兼爱?”

  管理站在了善儿这边,道:“如果是赵鄙见疑,阖当一面整顿人马,一面密报中军将,不会以设宴结识军心为策,只恐怕此人只是恋栈权位,不愿失兵权厚位而已,太傅威名未传播及此,其人恐怕以为太傅只是寻常纨绔公子,心怀架空之念罢了。”

  善儿道:“嘉兴见微知著,事情大抵就是这样。赵鄙论心,想要行阳奉阴违之事情;论迹,犯的是怠慢军机的罪过,二者两相竞合,阖当杀。”

  周刀和权柄在公子卬手上,公子卬执意不肯,众人只得作罢。

  善儿也不勉强,气氛剑拔弩张,她遂转移话题:“夫君方才用的是什么招式?我怎么没见书上有过?”

  田双轻蔑道:“不过是偷袭的把式,以我观之,双掌同时出击,无法借用腰腹、腿脚之力,徒以手力,威力只道是寻常;况且双手同出,倘若一击不中,之后需要双手内收,下一步的防守就会暴露极大的破绽。”

  善儿剐了他一眼。

  公子卬道:“书中不曾记载,这是女子防身术的双峰贯耳……”

  “女子还有防身术?”善儿兴奋起来。公子卬于是尽述撩阴腿、插眼睛、戳喉结。

  善儿道:“都是实用的好招术,什么时候我找人练练。”

  公子卬吓坏了:“你可要注意分寸,别双峰贯耳,将人打成耳聋,撩阴腿,教人踢得断子绝孙。最好先用木头练,不然贸然打陪练,搞不好亲家便仇家……”

  “父子均在军中的,父亲回去;兄弟俱在军中的,兄长回去;独子而家里没有其他男丁的,归养父母;有疾病羸弱的,原地留下,就医治病。”

  赵蛟在原地遴选精兵二百乘,筛去了十分之二的士卒,加上耿地的兵马,队伍已经非常可观了。

  公子卬大犒军伍,发库房内珠、宝贝、彩缎、绫罗、纱绢等项,分与出征眷属。屠宰牛羊鸡彘,搬来黄酒甘醴,为众将士满上。

  士卒们无不是狂喰纵饮,摔杯砸碗。

  医万看得眉头都皱了起来:“这哪里是霸者之师的样子,活似纵横大野泽的山霸水匪。”

  公子卬叹息道:“这些晋人与我们非亲非故,远道输命,不过是为了钱财名利而已。

  大军开拔钱的这顿饭,多少有许诺的意思在里面。

  几乎是明说,现在拔营尚且有酒有肉。到时候立下战功,自是不吝赏赐。”

  医万不解道:“将来我们用什么赏赐呢?”

  公子卬想起了项羽和岳飞:“如今岳父的府库,尽入我毂。自然是重金酬壮士。

  如果没有钱,还想保持士气,要么靠信仰,要么靠屠城。”

  公子卬心里回忆一番穿越到现在遇到的军队的纪律,说道:“以我度之,当今之世的军队,遇到这种难处,多半是要屠城的。”

  管理曾历军事,也是叹息道:“屠城伤王道,干天和。不过今日这般,连寻常步卒也饱餐壮酒,也太奢靡了。”

  善儿豪言道:“都是家父的积蓄,但且取用,不必心疼。”

  田双道:“用赵家财富,换取步卒对宋境秋毫无犯,划算买卖。”

  酒足饭饱,公子卬登高召众,整齐步伍,申饬军纪,誓师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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