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玩游戏_就怕绿茶有演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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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玩游戏

  夜灯灼灼,整个寝殿内,都弥漫着一股馥郁的香气。

  皇帝轻手轻脚的进去,杨初初跟在他后面,见他脸上浮现出莫名的窃喜。

  皇帝穿过屏风,缓步上前,忽然顿住步子。

  女子纱衣、绣花内里褙子、男子的外袍等洋洋洒洒,凌乱地散落一地。

  糜乱的床榻下面,还有两只东倒西歪的男靴,一看便是情急之下脱的。

  皇帝铁青着脸,目光上移,落到那垂落的幔帐上。

  半透的幔帐里,暗光浮动,透出急促的人影,还有他熟悉的娇.喘声。

  皇帝顿时面色煞白。

  杨初初见皇帝呆呆立在原地,她挽起一个笑容,忽然几步跑上前去。

  “看弟弟喽!”杨初初朗声道,然后——她一把撩开幔帐!

  床榻之上,一对不着寸缕的男女,正在颠鸾倒凤。

  周贵妃迷离之际,忽然感到亮光刺目,定睛一看,便见到杨初初天真无邪的脸。

  杨初初嘟囔道:“贵妃娘娘和皇叔悄悄躲在这儿玩游戏,不给我们看呢!”

  “啊!”周贵妃一声惊呼,她躺在床榻之上,被宣王压着,满脸桃色。

  宣王也抬头看到杨初初,也吓了一跳,直接从贵妃身上,滚到了床下。

  宣王这一滚不要紧,等他的一抬头,便看到一角金灿灿的龙袍。

  宣王浑身一震,他颤抖着抬眸,对上了皇帝充满杀意的眼。

  “皇、皇兄!”宣王艰难出声。

  “砰”地一声,皇帝一脚把宣王踹出了老远:“畜生!”

  周贵妃呆呆看着眼前的一切,吓得花容失色,反应过来后,才急忙扯来衾被,盖住身体。

  杨初初捂着脸喃喃:“贵妃娘娘和王叔怎么不穿衣服?羞羞!”

  皇帝一把揪起宣王的衣襟,怒目圆睁:“朕一向待你不薄,你既然敢觊觎朕的女人!秽乱后宫!?”

  皇帝面色狰狞,声音发颤,双目死死盯着宣王。

  宣王赤着身子,双腿抖如糠筛,他一把抱住皇帝的大腿:“皇兄,臣弟不过是一时被美色所惑……是、是周贵妃!是她勾引我的!”说罢,他一脸义愤填膺地指着床榻上的抱着衾被的周贵妃:“都是她不知廉耻,主动勾引臣弟的!臣弟中计了……”

  皇帝怒得又一脚将他踹翻在地,宣王嘴角渗出了鲜血。

  杨初初皱了皱眉,看着都疼。

  吓得发怔的周贵妃,听了宣王的话,顿时清醒过来,她尖叫道:“你!你这个负心薄弱的畜生!”她顿时泪水涟涟,惊恐与伤心交织,周贵妃一咬牙,道:“皇上,您千万不要相信宣王的话!都是他强迫臣妾的!他、他对臣妾施暴……臣妾实在不敢声张,就怕辱没皇上清誉……呜呜呜……”

  皇帝阴沉着脸,一步一步走向周贵妃。

  周贵妃第一次真切感受到皇帝的杀气,如排山倒海一般,扑面而来。

  周贵妃拥着被子,下意识向床角瑟缩,她颤声道:“皇上……臣妾举报宣王!他、他不但觊觎您的女人,他还觊觎您的皇位!他筹谋已久,妄图取而代之……”

  宣王大吃一惊:“贱妇!你休要血口喷人!”

  前一刻还柔情蜜意的野鸳鸯,片刻之后便成了仇人,开始相互撕咬。

  杨初初摇了摇头,最亲近的人,总是最能抓住对方的弱点,往死里攻击。

  皇帝似乎听不见周贵妃的话,他走到床前,伸出右手,一把掐住了周贵妃的脖子,将她提起来。

  周贵妃顾不得羞耻了,她使劲扳着皇帝的大手,痛苦地哀求道:“皇上……咳咳……臣妾陪了您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臣妾,还帮您抚养八皇子……咳咳……”

  皇帝面色更是冷锐得吓人:“你还有脸提八皇子?”

  杨初初站在旁边,小声嘀咕道:“不穿衣服玩游戏会得风寒的,八皇弟可不能学这样的坏习惯~”

  皇帝怒道:“孟义,将八皇子送回玲婉阁,由玲嫔自己抚养!”

  孟公公一言不发地站在门口,听了这话,立即差人去办了。

  皇帝暴怒道:“你这个水性杨花的贱人,多看你一眼,朕都嫌脏!”说罢,他手指一用力,周贵妃面色更是挣扎:“救命……皇上、饶了饶了臣妾……”

  皇帝眼中阴鸷可怖,他指节发白,忽然加重了力道,周贵妃两脚乱蹬一气,片刻后,便没有生息。

  杨初初看得也是心惊肉跳,不自觉后退一步。

  皇帝将断了气的周贵妃往地上一扔,周贵妃的身子砸得一声闷响,她双目暴出,口鼻都被砸出了血,死状骇人。

  杨初初只看了一眼,便觉得胃里翻江倒海,急忙扭过了头。

  宣王还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全然没了平时的儒雅和风度。

  他头磕得像小鸡啄米一般:“求皇兄看在我们多年情义的份上,留臣弟一条活路!”

  皇帝如修罗一般伫立在宣王面前,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宣王,冷声道:“情义?你入朕的后宫,睡朕的女人之时,何时想过情义二字!?”

  宣王以头触地,整个人瑟瑟发抖。

  皇帝一声怒喝:“孟义!”

  孟公公急忙应声:“奴才在!”

  “宣王深夜入宫,意图行刺朕,如此犯上作乱之辈,朕不能再姑息了!”

  宣王一听,顿时惊恐万状:“皇兄你……”

  杨初初心底微震,皇帝为了颜面,自然不可能让今日之事传出去。

  但若是同时惩戒周贵妃和宣王,必然会引起外面的猜测,于是他便给宣王安了一条新罪名——弑君。

  “立即查封宣王府,革除一切爵位,所有男丁一律贬为贱民,女子充为官妓,不得有任何遗漏!”

  孟公公听得胆寒,立即应声:“是!”

  宣王两眼一翻,直接晕死了过去。

  皇帝扫视了四周,宣王和周贵妃倒在地上,混乱的衣物、血迹等一片狼藉。

  皇帝抬眸,看向杨初初。

  杨初初心里“咯噔”一声。

  这个狗皇帝……不会要杀人灭口吧?

  皇帝面色沉沉,朝着杨初初走来。

  杨初初顿时心里发毛。

  皇帝最是爱惜自己的名声,今夜,他眼睁睁看着自己身为帝王、身为男子的尊严被践踏,自然是忍无可忍。

  如今周贵妃已死,宣王离死期也不远了……那其他的知情人……还有活路吗?

  杨初初心如擂鼓,她看到皇帝越走越近,他双目之中,杀意迸现,看起来十分反常。

  杨初初瑟缩了一下,心思转得飞快。

  皇帝忽然伸手,按住杨初初纤弱的肩膀:“初初。”

  杨初初错愕抬眸:“父皇?”

  皇帝一字一句问道:“今夜,你看到了什么?”

  一句话,让杨初初背后冷汗涔涔。

  “说!”皇帝不等她思考,便不耐地加重了手上力度。

  杨初初肩膀发痛,她心下一沉,抬眸对上皇帝怒意横生的脸。

  她若是老老实实回答看到了宣王和周贵妃在一起,说不定自己就小命不保了。

  下一刻,她眼中水汽溢出:“父皇!呜呜呜!”杨初初忽然哭着扑进皇帝的怀抱,她死死抱着他的腰身,抽泣道:“父皇……初初生气!”

  皇帝呆了一瞬,疑惑道:“生什么气?”

  杨初初哭着道:“周贵妃她为了玩游戏,连弟弟都不管了,怎么能这样呢?”

  皇帝看着她一耸一耸的肩头,道:“你……”

  杨初初哇哇大哭,打断他:“周贵妃好坏,初初不喜欢她!初初要去看弟弟!”

  杨初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自始至终没有提起宣王,刻意回避了这个话题。

  皇帝顿了顿,又问:“初初,你可知道,父皇刚才做了什么?”

  杨初初和孟义,是皇帝杀周贵妃的目击者。

  孟义自然是不会乱说,但是皇帝难免担心,杨初初心性简单,会把今夜的事情抖落出去。

  怎么每一道都是送命题!?

  杨初初擦了擦梨花带雨的小脸,茫然问道:“父皇做了什么?”

  皇帝愣了一瞬:“是朕在问你。”

  杨初初一脸懵懂:“父皇刚才问的是什么?我方才想着弟弟,没有注意……”

  她一脸委屈,似乎为自己的答不上来而懊恼。

  皇帝:“……”

  皇帝一向谨慎,本来还想再问,孟公公凑上来,低声道:“皇上……看来七公主对方才的事,印象并不深刻。”

  皇帝想了想,若是问得多了,说不定杨初初记得更清楚。

  孟公公继续道:“早点带她离开这儿,说不定一会就能忘掉。”

  皇帝终于缓了缓面色,冲孟公公点了点头。

  皇帝对杨初初嘱咐道:“今日这储秀宫发生的一切,都是秘密,初初记住,不要告诉别人。”

  他看着杨初初,看似在哄她,但目光仍然带着一丝探究。

  杨初初连忙乖巧点头:“好……初初听父皇的。”

  孟公公赔笑道:“七公主,贵妃娘娘睡着了,我们不打扰她了,奴才送您回云瑶宫好不好?”

  杨初初抬起头来,揉了揉眼睛:“好啊……”

  她看起来有些困意。

  直到杨初初走后,皇帝这才松了一口气。

  皇帝默默踏出寝殿,只见宫人们跪了一地,全部瑟瑟发抖。

  皇帝没有理会他们,径直出了储秀宫。

  孟公公跟在皇帝后面,低声问道:“皇上……这储秀宫的人,如何处置?”

  皇帝面无表情:“锁起来,一把火烧了。”

  孟公公面色一凛。

  云瑶宫。

  小楠子在门口眺望着,翘首以盼杨初初归来。

  灯笼微弱的光亮,由远及近,越来越真切。

  小楠子急忙迎上去:“公主回来了?”

  杨初初疲惫地点点头。

  “老奴就送公主到这儿了。”孟公公在一旁,似笑非笑道。

  小楠子一看是孟公公,急忙道:“有劳公公亲自将公主送回来……四殿下不知道七公主去哪儿玩了,正准备差人去找呢!”

  孟公公干笑了两声:“七公主有福气,四殿下不必担忧。”

  小楠子笑道:“四殿下嘱咐了,若是孟公公亲自送七公主回来,便请孟公公入书房,吃一盏茶。不知孟公公,可否赏脸?”

  小楠子言语诚恳,一脸恭敬。

  孟公公面有讶异。

  他亲自送杨初初回来,本就是想卖一个人情给杨昭,没想到杨昭竟然提前料到了?

  那储秀宫之事,杨昭到底有没有份参与?

  孟公公顿时深思起来。

  杨初初笑道:“孟公公,四皇兄的茶可好喝啦!你去呀!”

  孟公公迟疑地点了点头。

  夜色幽幽,黑暗仿佛能吞噬一切

  寂静的后宫之中,本是一派静谧。

  后宫里最华丽的宫殿——储秀宫,一时之间,火光冲天。

  “走水啦!走水啦!”

  “救命啊!救救我们!”

  “门打不开了!快来人啊……”

  一声声呼喊划破夜空,孟公公的徒弟李公公,带着人守在储秀宫门口,面色十分凝重。

  不久之后,呼救声转为凄厉的惨叫,响彻云霄。

  皇帝自储秀宫出来之后,没有坐上龙辇,反而自己一步一步,向太极宫走去。

  宫人们小心翼翼地跟在他后面,连大气都不敢出。

  皇帝神色郁郁,他脚步有些虚浮,整个人看起来有气无力。

  “为什么……为什么要背叛朕……”皇帝喃喃出声。

  背后的储秀宫,惨叫声一浪盖过一浪,他都充耳不闻。

  皇帝深思起来。

  他登基多年,一直克己复礼,勤勉谨慎,就是希望自己能名垂千古,成为一代明君。

  他自小便十分崇拜自己的父亲。

  先皇也确实雄才伟略,早期将大文治理得蒸蒸日上,但是到了中后期,和瓦旦的战争消磨了他的理智,他像一个赌徒一般,输得越多,越想压上更多筹码。

  百姓们从一开始的拥戴,到后来的怀疑,甚至民怨沸腾……皇帝都看在眼里。

  先皇直到临死之前,都在念叨战胜瓦旦之事,殊不知大文内部已经岌岌可危,百姓们怨声载道,各地政局都动荡不安。

  于是他登基之后,一直如履薄冰,就为了维持从一而终的明君形象。

  他自问做得尽职尽责了,大文的综合国力,这些年逐渐提升,前朝后宫都趋于稳固,百姓安居乐业,远离战火纷争。

  就算没有丰功伟绩,他也是一名无可挑剔的帝王了。

  皇帝这样想着。

  但是今夜,注定是他人生中的一个污点。

  周贵妃那个贱人,还有宣王那个孽畜,他们怎么敢如此践踏帝王尊严!?

  皇帝实在无法忍受,当他见到两人在一起的那一刻,恨不得一刀劈下去,让两人都粉身碎骨!

  若这是一个污点,那他要将这污点彻底抹去,不留一丝痕迹。

  他们,都要死。

  此刻,皇帝顿住步子,缓缓回头。

  不远处的储秀宫,上方火光漫天,焦糊的味道,顺着风远远飘来。

  皇帝冷冷地笑起来,这笑容令人毛骨悚然,不远处的宫人们听了,不由得瑟瑟发抖。

  皇帝状若疯癫,低吼道:“烧得好,烧得好!都去死!都去……”

  在宫人们错愕的眼神中,皇帝直直向后倒去。

  翌日。

  整个宫里都知道了储秀宫走水的事。

  据说,是周贵妃对皇上不敬,被皇上训斥之后,羞愤不已,这才引火自焚。

  极尽奢华的储秀宫,一夜之间,几乎被夷为平地。

  同一时间,宣王入宫行刺皇帝未果,被皇帝当场拿下,就地正法。

  显赫一时的宣王府,就这样轰然倒塌了。

  在抄家之时,整个府内哭声震天,一百多口人,所有的男丁,全被贬为贱民,女眷直接充为官妓,打上奴籍。

  没有人敢为宣王府求情。

  这夜过后,皇帝便再次病倒了,几乎什么人都不见。

  就连周太师入了宫,想请求面圣想问清周贵妃的死因,都被拦了下来。

  太极宫寝殿门口,周太师不依不饶地训斥孟公公:“孟公公,本官见你是老人了,也不必再绕弯子。本官今日就是来见皇上的,见不到皇上,不会回去!”

  孟公公面色为难,语气也冷了几分:“太师莫怪,这是皇上的旨意,太师请回吧!”

  周太师已经站了一个多时辰了,孟公公怎么说他都不肯走,竟然开始倚老卖老,耍起赖了。

  周太师怒道:“你一个阉人,也敢拦本官!?”

  “阉人也是人,如何拦不得?”

  孟公公面色微顿,回头一看,是四皇子杨昭。

  他不但自己来了,还带来了德高望重的徐太医。

  杨昭对孟公公道:“请孟公公带徐太医进去,为父皇请脉。”

  孟公公会意点头,又看了周太师一眼,转身,领着徐太医去了。

  周太师见孟公公对自己没有什么好脸色,心中的不悦都浮在了脸上:“殿下这是何意?想打发老臣出宫?”

  杨昭笑了笑,道:“我怎么敢呢?太师可是两朝元老。”顿了顿,他又道:“不过,能不能到第三朝,就不知道了。”

  周太师面色一僵,怒道:“你!”

  杨昭勾唇,淡声道:“太师可知道,贵妃娘娘和宣王为何在同一个晚上出事?”

  周太师面色一变,低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杨昭盯着周太师,一字一句道:“我的意思是,父皇已经给足了你周家面子,若不是看在周太师是两朝元老的面子上,周家,便是下一个宣王府!”

  周太师踉跄退了一步,颤声问:“什么!?”

  杨昭的话说到了一半,两人便已经心照不宣了。

  “不可能……”周太师喃喃自语,他实在不相信他的女儿,会如此恬不知耻。

  杨昭凝视着他:“太师还是好自为之吧。”

  说罢,他便转过身子,入了太极宫。

  周太师看向杨昭的背影,恍惚了一瞬。

  这……这不是年轻时的皇帝么!?

  不。其实杨昭这刚柔并济、雷厉风行的处事风格,分明像先皇。

  云瑶宫之中,杨初初一夜没睡。

  她后来才知道储秀宫发生的一切,想起那几条鲜活的人命为周贵妃陪葬,心中就唏嘘不已。

  但周贵妃这样的人若是继续活着,只怕会害了很多的人……杨初初心里五味陈杂,有些难受。

  她面色憔悴地起了身,在桃枝的服侍下,简单地洗漱完毕之后,便缓步走到了庭院之中。

  两场大雪刚过,天气放晴不少。

  但融雪之际,依旧让人觉得寒冷刺骨。

  杨初初忍不住裹紧自己的夹袄,坐到了秋千上。

  这秋千还是多年前白亦宸为她扎的,到了现在,依旧有些矮了。

  不过杨初初也不常荡秋千了,只是偶尔坐上去,晃晃悠悠地休憩。

  “汪……”小狗见杨初初在庭院中,便积极地跑了过来。

  杨初初伸出手,小狗便跳上了她的膝盖,杨初初一把抱住它。

  “喵喵……你怎么重了这么多?”杨初初一段时间没有抱小狗,忽然发现小狗比之前壮实了不少。

  这么多年过去,它的体格越来越大,杨初初抱着它,都有些吃力了。

  小狗“汪呜”一声,似是不满杨初初的说法,蹭了蹭她的手背。

  杨初初低头,眉眼微弯,巧笑倩兮:“怎么啦,说你胖还不高兴啦?”

  她娇笑起来,手指轻抚小狗毛茸茸的背脊,秀发如瀑,垂落到粉颊两旁。

  冬日萧瑟,少女成为独一无二的风景。

  忽然,小狗“汪汪”两声,从杨初初的怀中跳了下去,兴奋不已地向前奔去,四条小短腿撒欢似的跑着,哈哈地喘着气。

  杨初初有些纳闷:“难道有人比我还有吸引力?”

  杨初初下意识抬眸——一袭清俊的身影,自晨雾中渐显,来人一身月白衣衫,身量笔挺,如修如竹。

  他眉眼疏朗,轻轻唤她:“初初。”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还有一章~感谢在2021-08-2022:17:46~2021-08-2117:27:5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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