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 7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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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一个人玩很无趣,有段亦知陪着好很多。
不得不承认，小青龙比他聪明。
他还不识字，人类汉字对他而言就是一团团黑黑玩意儿,可在段亦知眼里,就能组合成一个个故事。
没有小宝宝不喜欢听故事,而且人间故事五花八门,什么种类都有,比他在仙山听到过那些有趣多了。
就是今天小楠初不太专心,视线总往段亦知手绳上瞟——他感受到手绳上灵力了,跟他脚镯里应该差不多。
段亦知见他很在意这个手绳,以为他想要，便说：“你想要这个吗，我可以给你。”
说着就要拿下来。
但小青龙就算给他，他也用不了啊。
“……不用啦，爸爸给你，你拿着吧！”小楠初认真说，“但是,不可以，给别人！”
等能吸收这些灵力了,都不需要小青龙给,他会来主动要。
在此之前,他希望小青龙好好看管这根手绳，千万不能被别人拿去了。
段亦知答应了他：“好。”
小狐狸宝宝觉得他态度有些随意：“一定,一定不能给别人！你要藏好,知道吗？”
好像是什么珍贵宝物。
段亦知便也认真些了：“知道了,除了你,我不会给任何人。”
这样就对了。
小狐狸宝宝满意了：“嗯,对，你只能给我，不能给别人。”
他们回家时，天色已经开始变暗，乌云集聚，是要下雨前兆。
等到这一会儿，屋外大雨突然就倾盆而下，打在地面窗台上，噼里啪啦。
楠珏过来了一趟，确认玩具房窗户关着。
看到两个小家伙玩这么好，他笑了笑。
没想到他们初初宝宝是个小傲娇，分明很想跟人家交朋友，之前却要装出没有模样。
楠珏说：“外面下大雨了，你们不要开窗，我就在客厅，有事大声叫我。”
小楠初觉得爸爸太看得起他了。
他踮起脚都够不到窗户，怎么可能去开，除非爬上去。
可楠珏这么说，他视线很自然地望向窗外。
雨势已经很大了，外面景色都看不清。
小孩子总是这样，家长不让做什么偏想做什么。
不是他故意跟家长对着干，而是被激发了好奇心，想要探索原因。
就像家长知道下雨不能开窗，因为雨会溅进来。
但小楠初不知道，也没被雨淋过，所以他对楠珏结论产生了很强疑问：为什么下雨就不能开窗呢？
小狐狸好奇心旺盛，越想越在意，楠珏出去不久后，他就挡不住好奇心驱使，开始爬窗户了。
最主要是现在恢复了些灵力，小狐狸忍不住要翘起他狐狸尾巴。
稍稍用了一点灵力，轻松推来凳子，然后爬了上去。
段亦知见状忙问：“你要做什么？”
小狐狸没回答，坚定打开了窗户。
外面天色昏暗，雨水声音响亮，但因为没有什么风，雨水并没有夸张地溅进来。
段亦知看不懂他操作：“楠叔叔说了不要开窗，你快关上吧，也不要站在上面，很危险。”
但叛逆小狐狸并不打算听话。
第一次看到这样大雨，他整个脑袋都伸出了窗外，还将手也伸了出去。
雨水滴落在掌心感觉让他觉得很奇妙，张着嘴傻笑。
“你快点下来吧，别掉下去。”
话音才落，探出半个身子小楠初重心不稳，真从窗户翻了出去。
好在是一楼，位置不高。
小楠初又因为恢复了些灵力，心态非常嚣张，一点不怕。
落地一记经典狐狸跳，稳稳当当。
段亦知以最快速伸出了手，还是没能抓住小楠初，那一刻来不及想太多，直接跟着翻了出来。
他没摔倒，但落地时双脚麻了好一会儿。
段亦知先去看小楠初情况：“你没事吧，有没有摔伤？”
小楠初毫发无伤，在大雨里活蹦乱跳，很快被淋成了落汤鸡。段亦知也是，窗外就是院子，他们根本没地方躲。
段亦知想将小楠初带回去：“我们得快点进去，不要淋雨。”
可小楠初第一次淋雨，还是淋大雨，只觉得新奇有趣，不想进去：“……为什么，不能淋雨？”
此时地面上已经积了几个小水坑，看到水坑不去踩那还是小狐狸吗？
小楠初根本控制不住本性，一下跳上去，脏水溅了自己一身。
段亦知：“……”
这是他妈妈看到绝对会生气场面。
但小楠初只觉得很有趣，站在原地嘿嘿傻笑，之后又张开了嘴，想让雨水落进嘴里。
段亦知：“……”
这是连他也不能接受场面。
赶紧上前捂住了小楠初嘴：“不要张嘴，笨蛋，雨水不能吃。”
小楠初瞪大了眼，推开他手：“……你，你才是笨蛋！”
段亦知：？
重点是在这里吗？
重点不是雨水不能吃吗？
但看小楠初表情，好像真在生气，似乎很介意被他叫成笨蛋。
小狐狸气呼呼地说：“……我、我就要吃！”
段亦知：“……”
这声笨蛋倒也没说错。
“不能吃生水，小心肚子疼。”段亦知强行拉过小楠初手，带着他往客厅那边入门跑去。
小楠初还想淋雨：“……等、等一下。”
“淋雨会感冒。”笨蛋。
但这次将这两个字藏在了心里，没有真说出来。
等两人跑到客厅入口处，身上已经没一处干地方，从头湿到脚。
楠珏在客厅看书，压根不知道他们做了什么。
外面雨声大，但隐约听到了铃铛声，抬头往落地窗那边一看——两个湿淋淋小朋友就站在那里，好像刚从河里游上来。
楠珏不敢置信，将书一扔：“……你们怎么淋成这样了？什么时候出去啊？”
他从玩具房出来也没多久吧，还一直坐在客厅，他们要是从这里跑出去，不可能没有动静，小楠初还带着铃铛呢。
可事实就是在他不知道情况下，俩小孩出去淋雨了。
连忙叫保姆拿来毛巾给他们擦擦：“你们怎么跑出去啊？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段亦知不知该怎么开口，从窗户翻出去什么，就算不是故意，那也是在别人家，感觉太不礼貌了。
可小楠初毫无意识，还很自豪地说：“从窗户，出去哦！”
段亦知跟楠珏：“……”
楠珏看向他：“……初初从窗户翻出去？”
小楠初：“是呀！”
段亦知：“……”
楠珏回想起来，这小家伙是知法犯法老手了。
无奈说道：“爸爸不是说了，不能去开窗户吗，为什么还要去开……好了，先去洗澡吧，你们两个得赶紧换身衣服……”
楠珏将他们带去了浴室。
一个是洗，两个也是洗，干脆一起洗了。
楠珏手起衣落，两下就先将小狐狸扒了个干净。
段亦知意识到了什么，不好意思是正常，可来不及躲，也被楠珏扒光了。
“闭上眼睛。”
花洒温水从头浇下，楠珏将两个小朋友先淋一遍。
虽说天气还没有完全转冷，但一阵秋雨一阵寒，他真怕他们会感冒生病。
要打泡沫时候，段亦知结巴地说：“……我，我自己来就好。”
楠珏洗得太顺手，看段亦知竟然脸红了，才反应过来：“好，那你自己洗吧，等会淋干净再去浴缸里泡一会儿，现在换季，着凉容易生病。”
接着给坐在小板凳上小楠初搓泡沫，忍不住开始说教：“你啊……爸爸不是说了不能开窗户吗，为什么要去开？”
小狐狸头顶白茫茫泡沫，其实没意识到自己错了。
但听爸爸语气，好像这样是不对，更怕爸爸生气，没什么底气地反问：“为什么，不能开呀？”
“……你看你是不是翻出去了？是不是把自己淋成这样了？”
“可是初初，喜欢淋雨……”
对他来说，淋雨踩水坑都是很有趣事。
楠珏耐心地给他解释：“雨水不能直接接触皮肤，太冷了，初初会着凉生病……要是肚子痛，初初就不能吃鸡蛋了！”
什么？！
会不能吃鸡蛋？！
眉眼立刻写满了忧伤：“可是初初，不想肚子痛……”
“那你要听爸爸话呀，知道了吗？”
“知、知道了……”
洗净泡沫后，两小孩都进了浴缸泡热水。
楠珏对段亦知说：“我叫人去你家拿衣服了，很快就能回来，先泡一会儿吧。”
“麻烦叔叔了。”段亦知挠挠鼻子，“……还有，对不起，我没看好弟弟。”
楠珏怎么会怪他，都还是孩子。
“你能及时把弟弟拉回来，已经很好了。”
楠珏揉揉他头，这次段亦知竟没有躲。
泡在温暖热水里，他没了平时对人冷淡疏远，此时就是一个六岁小孩该有样子。
段亦知以为楠珏会生气，但楠珏没有。
刚才看着他给弟弟搓泡沫，也是耐心地讲道理，音量都没重。
说不羡慕是假，他觉得裴承允跟楠珏都很好，裴家简直是他理想中家庭。
“……我以后还能来这里，跟弟弟玩吗？”段亦知很不好意思地问。
楠珏挺惊讶：“当然可以，但不能像这样淋雨了。”
他说：“下次要穿好雨衣雨鞋才可以。”
小狐狸宝宝抬着头看台上爸爸。
裴承允一身西装革履，高大英俊，好像个模特。
站在上面侃侃而谈样子，跟下午抱着他蹭脸蛋裴爸爸仿佛是两个人。
楠珏见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笑道：“爸爸是不是很帅啊？”
小楠初认真点头：“嗯！”
又想，这么帅爸爸，将来真会死吗？
他突然有些舍不得了。
裴承允视线转到他们身上，看到楠珏跟小楠初，严肃脸部露出微笑。
“借着这个难得机会，我想正式介绍一下我家人。”裴承允轻松玩笑地说，“想必有不少朋友看到过前段时间新闻，我想澄清一下，那都是真。”
原本打算让他们两人上台，但怕被人偷拍传到网上，小楠初还小，为了保护孩子，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而且下午时候一直抱着小楠初转，大部分人已经见过，这样也够了。
裴承允说：“感谢各位朋友关注跟关心，我们一家三口很幸福。至于我爱人，目前没有复出打算，未来也不一定有。”
这句话倒比刚才那句引起反应大些。
毕竟上热搜时候，不少人怀疑楠珏是为了复出作势。
小楠初坐在楠珏怀里，听得糊里糊涂：“爸爸在上面，说什么呀？”
楠珏笑，故意逗他：“爸爸在介绍你啊。”
“啊？”小狐狸宝宝一惊。
介绍他？介绍他什么啊？
“爸爸在告诉所有人，初初是我们乖宝宝。”楠珏说，“这样就不怕有人把你认错，也不会有人欺负你了。所有人都知道初初是我们家宝贝。”
所有人都知道？
小狐狸宝宝却有着自己担忧：“……那初初走了，所有人，还会知道吗？”
楠珏问：“初初走了？要去哪里啊？”
小狐狸宝宝无法放弃回仙山执念：“……就是，去别地方，万一，回不来了呢？”
楠珏想了想，小家伙难不成是在担心自己走丢？
看来平时教育他不要乱跑还是有用，现在都会担心自己迷路了。
楠珏有些感动，小宝贝到底是懂事，这些事情多教几遍，总能明白。
楠珏说：“不要怕，不管初初去了哪里，爸爸都会把你接回来。”
小狐狸宝宝继续问：“……那初初，不回来了呢？”
楠珏问：“为什么不回来啊？初初不想跟爸爸在一起了？”
小狐狸宝宝实在不会说谎，找不到合适理由。
情急之下，直接说：“初初丢了。”
楠珏却被逗笑，摸摸他小脑袋：“傻宝宝，你不会丢。就算你丢了，爸爸也会把你捡回来呀。”
楠珏这样说，小狐狸宝宝心里酸酸，有些感动，也有些不舍。
相处这些日子，两个爸爸他都很喜欢。
如果他不是小狐狸，就只是一个小孩子，他很愿意跟爸爸们生活下去。
偏偏他不是人类，却成为了他们孩子。
仙山跟爸爸，自由跟人间。
唉，好难抉择。
果然还是等爸爸死了再回仙山吧。
小狐狸宝宝更坚定了这个念头，毕竟他还要在这里找尾巴，足足有九条，也不知什么时候能找齐。
而且他已经答应了裴承允，要永远跟爸爸在一起。
小狐狸大丈夫，说到做到，不可以耍赖。
虽然那场宴会没有邀请任何媒体到场，但第二天有关楠珏一家三口事情还是引起热烈讨论。
“昔日影帝成豪门‘阔夫’，萌宝竟是他驭夫奇宝？！”
“嫁入豪门，孩子终是不可或缺工具。”
“楠珏首度公开露脸，真相是他有了裴氏总裁孩子。”
看着千奇百怪新闻标题，楠珏跟裴承允觉得离谱又好笑。
裴承允笑得前俯后仰：“操，这个标题真是绝了，你看，简直是你为我生了个孩子。”
楠珏多看一眼都觉得自己要脏了：“拿开拿开，别让我看到这些东西。”
猜测五花八门，有怀疑孩子是裴承允私生子，也有怀疑是楠珏私生子，反正就是不信孩子是他们领养。
唯一有良心地方，是这些媒体没刊登孩子正面照，就算是正面，面部也做了马赛克处理。
裴承允说：“怎么了，不喜欢啊？那我找人把这些新闻全下了。”
“算了，让他们说去吧。”到底是神仙，看得比较开，“能给这些人生活带来一些乐趣，就当积德了。”
两个人正说着话，叮叮当当铃铛声响起，朝他们方向过来。
是小楠初醒了。
自从学会跳床后，四米大床就关不住他了。
不过有铃铛，能轻松知道小家伙在哪，整天叮叮当当，好像个小铃铛精。
小铃铛精一边打哈欠一边揉眼睛，慢慢吞吞地走到爸爸们身边。
裴承允抱起他：“乖宝起来啦？”
小铃铛精软弱无力地趴在爸爸肩头：“……肚子饿了，想吃蛋蛋……”
虽然昨天宴会没做什么，可小朋友光是参加就很累了。
睁着眼睛很累，一直吃东西也很累，昨晚早早睡了，要不是饿了，还能继续睡下去。
裴承允摸摸他小脑袋：“好，去吃蛋蛋。”
小狐狸宝宝对鸡蛋是真爱。
什么鸭蛋鹅蛋他都看不上，就只爱吃鸡蛋。
但鸡蛋品质各有不同，口感也不一样，来到人间这些日子，他为数不多成就是成为了一个鉴蛋达人。
一口气吃完三个人间高质量鸡蛋，小狐狸宝宝又爬到沙发上睡回笼觉。
快到午饭点，身体自觉醒来。
不过还没吃饭，先来了一个意料外小客人，段亦知。
保姆去开门，那会儿小楠初正窝在楠珏怀里撒娇。
突然闻到熟悉又讨厌气息，等抬头，段亦知已经站在他面前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他还没去找小青龙，小青龙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等他去玩具箱里找找趁手武器，小青龙乖乖受死吧。
小楠初从楠珏怀里出去了，麻溜地要从沙发上爬下去。
楠珏对段亦知有些印象，问道：“……小朋友，你是自己来吗？你爸爸妈妈呢？”
段亦知说：“我是自己来。”
他手里拿着一盒月饼：“谢谢昨天你们帮我作证，这是流心蛋黄月饼，送给你们。”
等等？蛋黄月饼？
小楠初一只脚已经触地了，听到是蛋黄月饼，又缩了回去。
武器待会儿再找也不迟。
他爬回楠珏身边，盯着段亦知手里月饼礼盒。
楠珏本来没想收，对方只一个小孩子，怎么能收他东西。
可小楠初反应太赤-裸-裸了，双眼简直在放光。
没办法，他接过来了：“谢谢你小朋友，其实不用这么客气。”
楠珏用眼神示意保姆去准备些回礼，等人走时候带上。
段亦知始终没什么表情，直白问道：“叔叔，我想跟弟弟说几句话，可以吗？”
他是来找小楠初。
昨天见面后，他就一直想着小楠初，心里有种说不出感觉，陌生又好像有点熟悉。
或许是想太多，昨晚就直接梦到了小楠初。
从他有记忆开始，总是在重复地做一个噩梦。
梦到自己不是人类，但也不知道是什么生物。
从万丈高空坠落，鳞片剥离，头角断裂，在无边黑暗中，身体仿佛被撕开。
可昨晚，内容总是重复噩梦竟有了新片段。
他梦到自己在仙气萦绕山峦上遨游，正准备在一棵树上降落时，突然有个不知生物蹿出来。
他毫无防备，来不及刹车，直直撞了上去。
之后便是经历过无数次噩梦。
但不知是不是小楠初给他印象太过深刻，坠落前一秒，他看到对方眼睛，竟跟小楠初一模一样。
虽然从出生开始就在人间，但或许是混血儿缘故，他性格跟其他小孩不一样。
从小接受能力就强，面对什么情况都很冷静淡定——因此也常常说错话，交不到朋友。
小楠初还是他遇到第一个“同类”，尽管脸上没什么表情，也没说什么话，但陆雨信是很高兴。
午睡时，趁着老师出去功夫，两位小朋友钻进了一个被窝，在里面悄悄密谋如何解开脚镯。
脚镯是被施加了禁锢，可以直接用灵力冲开。
小楠初一个人力量不行，加上了陆雨信……还是不行……
两人尝试好几次，均以失败告终，陆雨信叹气：“对不起，我力量太弱了，帮不了你。”
小楠初有些失落，但还是说：“没事，那就，慢慢来。”
总有一天，他要把里面灵力都吸收了。
陆雨信想了想，问：“等恢复灵力后，你真要回仙山吗？”
毕竟是遇到第一个同伴，陆雨信希望他不要走。
小楠初一愣，然后点点头：“……应该是吧。”
来到这里后，他目标就没变过。
不管怎么样，都是要回仙山。
那是他最熟悉地方，是他心里家。
所以他那么努力地要找齐尾巴，想恢复所有灵力。
可这次陆雨信问时，他竟然犹豫了，自己都不是那么确定。
终于恢复一尾灵力，他是很开心，但只是单纯为了这件事开心，跟要不要回仙山没关系。
之前觉得自己总是会回去，或早或晚问题罢了。
但可能是在人间待久了，重新审视这个问题时，小狐狸宝宝发现，自己好像没有最初那么坚定了。
他忙问陆雨信：“……那你呢，你在人间，会待到什么时候？”
“我出生在这里，会一直在这里。”陆雨信说，“我要跟爸爸妈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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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一个人玩很无趣,有段亦知陪着好很多。
不得不承认，小青龙比他聪明。
他还不识字，人类汉字对他而言就是一团团黑黑玩意儿,可在段亦知眼里,就能组合成一个个故事。
没有小宝宝不喜欢听故事,而且人间故事五花八门,什么种类都有,比他在仙山听到过那些有趣多了。
就是今天小楠初不太专心,视线总往段亦知手绳上瞟——他感受到手绳上灵力了,跟他脚镯里应该差不多。
段亦知见他很在意这个手绳,以为他想要，便说：“你想要这个吗，我可以给你。”
说着就要拿下来。
但小青龙就算给他，他也用不了啊。
“……不用啦，爸爸给你，你拿着吧！”小楠初认真说，“但是,不可以，给别人！”
等能吸收这些灵力了,都不需要小青龙给,他会来主动要。
在此之前,他希望小青龙好好看管这根手绳，千万不能被别人拿去了。
段亦知答应了他：“好。”
小狐狸宝宝觉得他态度有些随意：“一定,一定不能给别人！你要藏好,知道吗？”
好像是什么珍贵宝物。
段亦知便也认真些了：“知道了,除了你,我不会给任何人。”
这样就对了。
小狐狸宝宝满意了：“嗯,对，你只能给我，不能给别人。”
他们回家时，天色已经开始变暗，乌云集聚，是要下雨前兆。
等到这一会儿，屋外大雨突然就倾盆而下，打在地面窗台上，噼里啪啦。
楠珏过来了一趟，确认玩具房窗户关着。
看到两个小家伙玩这么好，他笑了笑。
没想到他们初初宝宝是个小傲娇，分明很想跟人家交朋友，之前却要装出没有模样。
楠珏说：“外面下大雨了，你们不要开窗，我就在客厅，有事大声叫我。”
小楠初觉得爸爸太看得起他了。
他踮起脚都够不到窗户，怎么可能去开，除非爬上去。
可楠珏这么说，他视线很自然地望向窗外。
雨势已经很大了，外面景色都看不清。
小孩子总是这样，家长不让做什么偏想做什么。
不是他故意跟家长对着干，而是被激发了好奇心，想要探索原因。
就像家长知道下雨不能开窗，因为雨会溅进来。
但小楠初不知道，也没被雨淋过，所以他对楠珏结论产生了很强疑问：为什么下雨就不能开窗呢？
小狐狸好奇心旺盛，越想越在意，楠珏出去不久后，他就挡不住好奇心驱使，开始爬窗户了。
最主要是现在恢复了些灵力，小狐狸忍不住要翘起他狐狸尾巴。
稍稍用了一点灵力，轻松推来凳子，然后爬了上去。
段亦知见状忙问：“你要做什么？”
小狐狸没回答，坚定打开了窗户。
外面天色昏暗，雨水声音响亮，但因为没有什么风，雨水并没有夸张地溅进来。
段亦知看不懂他操作：“楠叔叔说了不要开窗，你快关上吧，也不要站在上面，很危险。”
但叛逆小狐狸并不打算听话。
第一次看到这样大雨，他整个脑袋都伸出了窗外，还将手也伸了出去。
雨水滴落在掌心感觉让他觉得很奇妙，张着嘴傻笑。
“你快点下来吧，别掉下去。”
话音才落，探出半个身子小楠初重心不稳，真从窗户翻了出去。
好在是一楼，位置不高。
小楠初又因为恢复了些灵力，心态非常嚣张，一点不怕。
落地一记经典狐狸跳，稳稳当当。
段亦知以最快速伸出了手，还是没能抓住小楠初，那一刻来不及想太多，直接跟着翻了出来。
他没摔倒，但落地时双脚麻了好一会儿。
段亦知先去看小楠初情况：“你没事吧，有没有摔伤？”
小楠初毫发无伤，在大雨里活蹦乱跳，很快被淋成了落汤鸡。段亦知也是，窗外就是院子，他们根本没地方躲。
段亦知想将小楠初带回去：“我们得快点进去，不要淋雨。”
可小楠初第一次淋雨，还是淋大雨，只觉得新奇有趣，不想进去：“……为什么，不能淋雨？”
此时地面上已经积了几个小水坑，看到水坑不去踩那还是小狐狸吗？
小楠初根本控制不住本性，一下跳上去，脏水溅了自己一身。
段亦知：“……”
这是他妈妈看到绝对会生气场面。
但小楠初只觉得很有趣，站在原地嘿嘿傻笑，之后又张开了嘴，想让雨水落进嘴里。
段亦知：“……”
这是连他也不能接受场面。
赶紧上前捂住了小楠初嘴：“不要张嘴，笨蛋，雨水不能吃。”
小楠初瞪大了眼，推开他手：“……你，你才是笨蛋！”
段亦知：？
重点是在这里吗？
重点不是雨水不能吃吗？
但看小楠初表情，好像真在生气，似乎很介意被他叫成笨蛋。
小狐狸气呼呼地说：“……我、我就要吃！”
段亦知：“……”
这声笨蛋倒也没说错。
“不能吃生水，小心肚子疼。”段亦知强行拉过小楠初手，带着他往客厅那边入门跑去。
小楠初还想淋雨：“……等、等一下。”
“淋雨会感冒。”笨蛋。
但这次将这两个字藏在了心里，没有真说出来。
等两人跑到客厅入口处，身上已经没一处干地方，从头湿到脚。
楠珏在客厅看书，压根不知道他们做了什么。
外面雨声大，但隐约听到了铃铛声，抬头往落地窗那边一看——两个湿淋淋小朋友就站在那里，好像刚从河里游上来。
楠珏不敢置信，将书一扔：“……你们怎么淋成这样了？什么时候出去啊？”
他从玩具房出来也没多久吧，还一直坐在客厅，他们要是从这里跑出去，不可能没有动静，小楠初还带着铃铛呢。
可事实就是在他不知道情况下，俩小孩出去淋雨了。
连忙叫保姆拿来毛巾给他们擦擦：“你们怎么跑出去啊？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段亦知不知该怎么开口，从窗户翻出去什么，就算不是故意，那也是在别人家，感觉太不礼貌了。
可小楠初毫无意识，还很自豪地说：“从窗户，出去哦！”
段亦知跟楠珏：“……”
楠珏看向他：“……初初从窗户翻出去？”
小楠初：“是呀！”
段亦知：“……”
楠珏回想起来，这小家伙是知法犯法老手了。
无奈说道：“爸爸不是说了，不能去开窗户吗，为什么还要去开……好了，先去洗澡吧，你们两个得赶紧换身衣服……”
楠珏将他们带去了浴室。
一个是洗，两个也是洗，干脆一起洗了。
楠珏手起衣落，两下就先将小狐狸扒了个干净。
段亦知意识到了什么，不好意思是正常，可来不及躲，也被楠珏扒光了。
“闭上眼睛。”
花洒温水从头浇下，楠珏将两个小朋友先淋一遍。
虽说天气还没有完全转冷，但一阵秋雨一阵寒，他真怕他们会感冒生病。
要打泡沫时候，段亦知结巴地说：“……我，我自己来就好。”
楠珏洗得太顺手，看段亦知竟然脸红了，才反应过来：“好，那你自己洗吧，等会淋干净再去浴缸里泡一会儿，现在换季，着凉容易生病。”
接着给坐在小板凳上小楠初搓泡沫，忍不住开始说教：“你啊……爸爸不是说了不能开窗户吗，为什么要去开？”
小狐狸头顶白茫茫泡沫，其实没意识到自己错了。
但听爸爸语气，好像这样是不对，更怕爸爸生气，没什么底气地反问：“为什么，不能开呀？”
“……你看你是不是翻出去了？是不是把自己淋成这样了？”
“可是初初，喜欢淋雨……”
对他来说，淋雨踩水坑都是很有趣事。
楠珏耐心地给他解释：“雨水不能直接接触皮肤，太冷了，初初会着凉生病……要是肚子痛，初初就不能吃鸡蛋了！”
什么？！
会不能吃鸡蛋？！
眉眼立刻写满了忧伤：“可是初初，不想肚子痛……”
“那你要听爸爸话呀，知道了吗？”
“知、知道了……”
洗净泡沫后，两小孩都进了浴缸泡热水。
楠珏对段亦知说：“我叫人去你家拿衣服了，很快就能回来，先泡一会儿吧。”
“麻烦叔叔了。”段亦知挠挠鼻子，“……还有，对不起，我没看好弟弟。”
楠珏怎么会怪他，都还是孩子。
“你能及时把弟弟拉回来，已经很好了。”
楠珏揉揉他头，这次段亦知竟没有躲。
泡在温暖热水里，他没了平时对人冷淡疏远，此时就是一个六岁小孩该有样子。
段亦知以为楠珏会生气，但楠珏没有。
刚才看着他给弟弟搓泡沫，也是耐心地讲道理，音量都没重。
说不羡慕是假，他觉得裴承允跟楠珏都很好，裴家简直是他理想中家庭。
“……我以后还能来这里，跟弟弟玩吗？”段亦知很不好意思地问。
楠珏挺惊讶：“当然可以，但不能像这样淋雨了。”
他说：“下次要穿好雨衣雨鞋才可以。”
小狐狸宝宝抬着头看台上爸爸。
裴承允一身西装革履，高大英俊，好像个模特。
站在上面侃侃而谈样子，跟下午抱着他蹭脸蛋裴爸爸仿佛是两个人。
楠珏见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笑道：“爸爸是不是很帅啊？”
小楠初认真点头：“嗯！”
又想，这么帅爸爸，将来真会死吗？
他突然有些舍不得了。
裴承允视线转到他们身上，看到楠珏跟小楠初，严肃脸部露出微笑。
“借着这个难得机会，我想正式介绍一下我家人。”裴承允轻松玩笑地说，“想必有不少朋友看到过前段时间新闻，我想澄清一下，那都是真。”
原本打算让他们两人上台，但怕被人偷拍传到网上，小楠初还小，为了保护孩子，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而且下午时候一直抱着小楠初转，大部分人已经见过，这样也够了。
裴承允说：“感谢各位朋友关注跟关心，我们一家三口很幸福。至于我爱人，目前没有复出打算，未来也不一定有。”
这句话倒比刚才那句引起反应大些。
毕竟上热搜时候，不少人怀疑楠珏是为了复出作势。
小楠初坐在楠珏怀里，听得糊里糊涂：“爸爸在上面，说什么呀？”
楠珏笑，故意逗他：“爸爸在介绍你啊。”
“啊？”小狐狸宝宝一惊。
介绍他？介绍他什么啊？
“爸爸在告诉所有人，初初是我们乖宝宝。”楠珏说，“这样就不怕有人把你认错，也不会有人欺负你了。所有人都知道初初是我们家宝贝。”
所有人都知道？
小狐狸宝宝却有着自己担忧：“……那初初走了，所有人，还会知道吗？”
楠珏问：“初初走了？要去哪里啊？”
小狐狸宝宝无法放弃回仙山执念：“……就是，去别地方，万一，回不来了呢？”
楠珏想了想，小家伙难不成是在担心自己走丢？
看来平时教育他不要乱跑还是有用，现在都会担心自己迷路了。
楠珏有些感动，小宝贝到底是懂事，这些事情多教几遍，总能明白。
楠珏说：“不要怕，不管初初去了哪里，爸爸都会把你接回来。”
小狐狸宝宝继续问：“……那初初，不回来了呢？”
楠珏问：“为什么不回来啊？初初不想跟爸爸在一起了？”
小狐狸宝宝实在不会说谎，找不到合适理由。
情急之下，直接说：“初初丢了。”
楠珏却被逗笑，摸摸他小脑袋：“傻宝宝，你不会丢。就算你丢了，爸爸也会把你捡回来呀。”
楠珏这样说，小狐狸宝宝心里酸酸，有些感动，也有些不舍。
相处这些日子，两个爸爸他都很喜欢。
如果他不是小狐狸，就只是一个小孩子，他很愿意跟爸爸们生活下去。
偏偏他不是人类，却成为了他们孩子。
仙山跟爸爸，自由跟人间。
唉，好难抉择。
果然还是等爸爸死了再回仙山吧。
小狐狸宝宝更坚定了这个念头，毕竟他还要在这里找尾巴，足足有九条，也不知什么时候能找齐。
而且他已经答应了裴承允，要永远跟爸爸在一起。
小狐狸大丈夫，说到做到，不可以耍赖。
虽然那场宴会没有邀请任何媒体到场，但第二天有关楠珏一家三口事情还是引起热烈讨论。
“昔日影帝成豪门‘阔夫’，萌宝竟是他驭夫奇宝？！”
“嫁入豪门，孩子终是不可或缺工具。”
“楠珏首度公开露脸，真相是他有了裴氏总裁孩子。”
看着千奇百怪新闻标题，楠珏跟裴承允觉得离谱又好笑。
裴承允笑得前俯后仰：“操，这个标题真是绝了，你看，简直是你为我生了个孩子。”
楠珏多看一眼都觉得自己要脏了：“拿开拿开，别让我看到这些东西。”
猜测五花八门，有怀疑孩子是裴承允私生子，也有怀疑是楠珏私生子，反正就是不信孩子是他们领养。
唯一有良心地方，是这些媒体没刊登孩子正面照，就算是正面，面部也做了马赛克处理。
裴承允说：“怎么了，不喜欢啊？那我找人把这些新闻全下了。”
“算了，让他们说去吧。”到底是神仙，看得比较开，“能给这些人生活带来一些乐趣，就当积德了。”
两个人正说着话，叮叮当当铃铛声响起，朝他们方向过来。
是小楠初醒了。
自从学会跳床后，四米大床就关不住他了。
不过有铃铛，能轻松知道小家伙在哪，整天叮叮当当，好像个小铃铛精。
小铃铛精一边打哈欠一边揉眼睛，慢慢吞吞地走到爸爸们身边。
裴承允抱起他：“乖宝起来啦？”
小铃铛精软弱无力地趴在爸爸肩头：“……肚子饿了，想吃蛋蛋……”
虽然昨天宴会没做什么，可小朋友光是参加就很累了。
睁着眼睛很累，一直吃东西也很累，昨晚早早睡了，要不是饿了，还能继续睡下去。
裴承允摸摸他小脑袋：“好，去吃蛋蛋。”
小狐狸宝宝对鸡蛋是真爱。
什么鸭蛋鹅蛋他都看不上，就只爱吃鸡蛋。
但鸡蛋品质各有不同，口感也不一样，来到人间这些日子，他为数不多成就是成为了一个鉴蛋达人。
一口气吃完三个人间高质量鸡蛋，小狐狸宝宝又爬到沙发上睡回笼觉。
快到午饭点，身体自觉醒来。
不过还没吃饭，先来了一个意料外小客人，段亦知。
保姆去开门，那会儿小楠初正窝在楠珏怀里撒娇。
突然闻到熟悉又讨厌气息，等抬头，段亦知已经站在他面前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他还没去找小青龙，小青龙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等他去玩具箱里找找趁手武器，小青龙乖乖受死吧。
小楠初从楠珏怀里出去了，麻溜地要从沙发上爬下去。
楠珏对段亦知有些印象，问道：“……小朋友，你是自己来吗？你爸爸妈妈呢？”
段亦知说：“我是自己来。”
他手里拿着一盒月饼：“谢谢昨天你们帮我作证，这是流心蛋黄月饼，送给你们。”
等等？蛋黄月饼？
小楠初一只脚已经触地了，听到是蛋黄月饼，又缩了回去。
武器待会儿再找也不迟。
他爬回楠珏身边，盯着段亦知手里月饼礼盒。
楠珏本来没想收，对方只一个小孩子，怎么能收他东西。
可小楠初反应太赤-裸-裸了，双眼简直在放光。
没办法，他接过来了：“谢谢你小朋友，其实不用这么客气。”
楠珏用眼神示意保姆去准备些回礼，等人走时候带上。
段亦知始终没什么表情，直白问道：“叔叔，我想跟弟弟说几句话，可以吗？”
他是来找小楠初。
昨天见面后，他就一直想着小楠初，心里有种说不出感觉，陌生又好像有点熟悉。
或许是想太多，昨晚就直接梦到了小楠初。
从他有记忆开始，总是在重复地做一个噩梦。
梦到自己不是人类，但也不知道是什么生物。
从万丈高空坠落，鳞片剥离，头角断裂，在无边黑暗中，身体仿佛被撕开。
可昨晚，内容总是重复噩梦竟有了新片段。
他梦到自己在仙气萦绕山峦上遨游，正准备在一棵树上降落时，突然有个不知生物蹿出来。
他毫无防备，来不及刹车，直直撞了上去。
之后便是经历过无数次噩梦。
但不知是不是小楠初给他印象太过深刻，坠落前一秒，他看到对方眼睛，竟跟小楠初一模一样。
虽然从出生开始就在人间，但或许是混血儿缘故，他性格跟其他小孩不一样。
从小接受能力就强，面对什么情况都很冷静淡定——因此也常常说错话，交不到朋友。
小楠初还是他遇到第一个“同类”，尽管脸上没什么表情，也没说什么话，但陆雨信是很高兴。
午睡时，趁着老师出去功夫，两位小朋友钻进了一个被窝，在里面悄悄密谋如何解开脚镯。
脚镯是被施加了禁锢，可以直接用灵力冲开。
小楠初一个人力量不行，加上了陆雨信……还是不行……
两人尝试好几次，均以失败告终，陆雨信叹气：“对不起，我力量太弱了，帮不了你。”
小楠初有些失落，但还是说：“没事，那就，慢慢来。”
总有一天，他要把里面灵力都吸收了。
陆雨信想了想，问：“等恢复灵力后，你真要回仙山吗？”
毕竟是遇到第一个同伴，陆雨信希望他不要走。
小楠初一愣，然后点点头：“……应该是吧。”
来到这里后，他目标就没变过。
不管怎么样，都是要回仙山。
那是他最熟悉地方，是他心里家。
所以他那么努力地要找齐尾巴，想恢复所有灵力。
可这次陆雨信问时，他竟然犹豫了，自己都不是那么确定。
终于恢复一尾灵力，他是很开心，但只是单纯为了这件事开心，跟要不要回仙山没关系。
之前觉得自己总是会回去，或早或晚问题罢了。
但可能是在人间待久了，重新审视这个问题时，小狐狸宝宝发现，自己好像没有最初那么坚定了。
他忙问陆雨信：“……那你呢，你在人间，会待到什么时候？”
“我出生在这里，会一直在这里。”陆雨信说，“我要跟爸爸妈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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