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怎么也得是妾了吧_她在帝都占山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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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怎么也得是妾了吧

  关依依打点好前厅,估摸时辰也差不多,带着两丫鬟到随心斋请人。

  “娘,客人都到齐,就等您开席了。”

  “老大你办事,向来妥帖。弯丫头,走,前面瞧瞧去――”

  叶弯弯跟着起身,向关依依行礼,“姨母。”

  “诶,你慢点走,小心别摔着了。”

  关依依让苳雪过去看顾着叶弯弯,自己扶着苏庄锦出门,回忆道,“娘您别说,弯丫头打扮起来,还真有几分三妹当年的影子。”

  “可不是,连性子都有几分相似。老了老了,还是操不完的心。”

  “还不是自家人。女儿方才细细看了看,来的可有不少好孩子……”

  一路说说笑笑,很快就到了宴客厅。

  丫鬟快走两步,上前撩开隔帘,唱喏道,“老太君到了――”

  众人起身相迎,目光都不由得落在苏老太君后面,露了一抹绿衣裙角的女子身上。

  这就是苏老太君的外孙女,周史官家的千金?

  纪温闲左右瞧了瞧,觉得那女子的小半侧脸有些眼熟,朝顾清宴使了使眼色,“延之,你快看那孙小姐……”

  顾清宴悄悄离他远了点,对他抬下巴、垫脚尖的观望举措敬谢不敏,“没兴趣。”

  “本公子觉得她似曾相识……”

  苏老太君走到堂前,挨着关叙坐下。待众人落坐,笑着将叶弯弯招到了身边。

  “承蒙诸君厚爱,前来贺寿,老身不胜感激。给诸位介绍下,这是老身幼女的后人叶家弯弯,久居闵州,这孩子性情执拗,初到帝都,日后还望诸位多加照拂。”

  叶家弯弯?!

  顾清宴心猛地一跳,抬眼看去,纪温闲凑近他,亦是吃惊道,“这就是你说的……走亲戚?”

  顾清宴看着那抹绿衣身影,心绪复杂,“原来,竟是她。”

  “哎,”纪温闲看热闹不嫌事大,“早让你收房,还不听,小月牙有钱有靠山,这回你要能带回去,怎么也得是妾了吧?”

  “纪温闲,你闭嘴!”

  厅中人多眼杂,顾清宴声音压得极低,纪温闲却仍能感受到他言语里的烦乱。

  顾延之,他这是动摇了?

  因为谋划出现变故?

  还是……

  因为小月牙的亲事?

  叶弯弯坐在苏庄锦身边,能感受到无数若有若无的视线。她几次看去,大家又是在各自言谈。一些仍盯着她看的,都是些和蔼的老人家,似乎跟外祖母关系很好,问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叶弯弯不想答,笑了笑低下头,交给外祖母去应付。

  哎,这裙子真碍事。

  不然她早跑了,哪会留在这里被当猴看?

  好不容易等到众人贺寿,那些目光才淡了去。

  “晚辈张稳,见过院首、老太君。祝老太君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早听闻丞相家大郎一表人才,果见不凡,你父亲可还好啊?”

  “有劳老太君挂念,家父一切都好。对了,这是晚辈表弟宋建,仰慕老太君风采,特来拜寿。”

  苏庄锦细细看了那人一眼,也没有多做问询,只点头笑道,“好好好,来了就好,下去歇歇吧。”

  张稳开了头,接下来就不免有更多人借贺寿,花式自荐,或推荐着带来的人。此中深意,不言而喻。

  关叙瞧着那些歪瓜裂枣,气得话都懒得说。苏庄锦倒跟没事人一样,笑意始终浮在面容上,应对自如,也看不出她到底中意谁。

  “晚辈纪温闲,见过院首,见过老太君。祝老太君眉寿颜堂,萱花挺秀――”

  腔调虽是半点不正经,可瞧着那笑模样,却是令人难得的松快起来。

  苏庄锦笑意达了眼底,乐呵呵道,“素闻你有张巧舌,老身也算是见识了。你姨母最近在看何书呀?”

  “姨母最近喜欢花卉,在学什么嫁接之术,倒没怎么看书。”

  “是该多活动活动,书看多了,坏眼睛。”

  纪温闲一介商贾,来这洛枫书院自是起不了波澜,但他若代表的是姨母淳太妃,却也是轻视不得的。

  天底下也只有苏老太君,敢如此直言不讳了。

  纪温闲作揖领命,笑道,“老太君说的是,小子回去就用您的话劝她。”

  叶弯弯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见到纪温闲,那顾延之呢,他会不会也来了?

  纪温闲退下前偷偷朝叶弯弯挑了挑眉,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叶弯弯虽然没懂他的眼神,却莫名紧张起来。

  果然,下一个拜寿的人,正是她心中所想。

  “晚辈顾清宴,见过院首、老太君,祝老太君北堂萱茂,慈竹风和――”

  “一晃数十年,你都这么大了。你祖母身体可还好?”

  “祖母身体康健。每日吃斋念佛,不为诸事所扰,倒也自在。”

  “难得自在……”

  不待多说,苏庄锦就被外面传来的声响打断,那声音尖细,却传达着无上的威严。

  “圣旨到――”

  门外走进几人,领头的是名太监,着灰蓝色马褂,脚踩长筒靴,在众人前站定,摊开明黄卷轴。以苏老太君和关叙为首,所有人纷纷伏地。

  叶弯弯瞧着那人的打扮,倒和随心斋遇到的小少年有几分相似。不过板着张脸,却是不及小少年可爱。

  苳雪急得快哭了,跪在地上扯着叶弯弯的衣角,拼命示意她下跪。叶弯弯看了看乌压压的脑袋,见顾延之都跪了,磨磨蹭蹭地从椅子上起来。

  谁想一时不察踩着裙角,跪到半途整个人侧歪了去,幸而旁边伸出的臂膀接住了她。

  叶弯弯半靠在顾清宴怀里,有些发愣。

  他刚刚不是在那边吗?

  叶弯弯不清楚顾清宴为何来得这般及时,宣旨太监却瞧得一清二楚。

  就在众人跪地接旨时,这绿衣女子迟钝得紧。好不容易按流程来,她却是个不会走路的。而巧的是,顾国公似乎早有所料,在这女子起身后,紧跟着站了起来,几步跨到她身边接住了人。眼下,二人也没有分开。

  这旨意若再等下去,发现他们僭越之举的人只会越来越多,事情也必将闹得沸沸扬扬。

  宣旨太监很无奈,清清嗓子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洛枫书院自先祖皇帝始建,为我临启培养诸多人才,苏老太君亦得先祖皇帝、先帝多次褒奖,劳苦功高,于社稷有功,今逢老太君大寿,朕……”

  叶弯弯只觉得圣旨上的那些话,离她好远好远,这些天待在洛枫书院,虽然快活,可还是忍不住会想顾延之。

  她顺势抱住他的腰,“顾延之,我想你了。”

  “嗯,你有四天没回府了。”

  叶弯弯埋着脑袋,瓮声瓮气道,“外祖母寿辰耽搁了,一直没机会……”

  “我知道,”

  顾清宴理顺她的裙摆,温声道,“圣旨快结束了,你先松开。有什么话,宴会结束我们再说。”

  叶弯弯点点小脑袋,乖乖照办。松手起身时,恰巧四目相对。

  她弯了弯眉眼,“我听你的。”

  等到宣旨太监施施然离开,厅堂渐渐又恢复了喧闹之声。

  “学子莫胡为,见过院首,见过老太君,祝老太君福寿安康,笑颜永驻――”

  关叙抚须,“你就是九州州试第一的莫胡为?老夫看过你的答卷,也听三两老友提及不少你的文章,字字珠玑,后生可畏呀。”

  叶弯弯正等着宴会早早结束,好去找顾延之,没想到居然还能看到熟人,下意识朝莫胡为招了招手。

  莫胡为微愣,随即大大方方行了礼,“孙小姐好。”

  “莫学子与老身这孙女,可是认识?”

  叶弯弯举止异常,众目睽睽之下,怎能不令人生疑,想入非非。苏庄锦倒也干脆,直接将这话问了出来。

  四面八方皆是有意无意关注着,莫胡为再行顿首,“回老太君的话,只是一面之缘。孙小姐心善,路遇学子贫寒,念及同乡之谊赠以银帛,在下不敢忘怀。”

  倒是个知分寸的体贴人。

  苏庄锦点点头,笑意颇为认可,“劳其筋骨,饿其体肤,是成才的必经之路。多历磨练,假以时日,相信以莫学子的学识、秉性,定会有所作为。”

  “谢老太君教诲。”

  一番应答,莫胡为温文有礼,进退有度,顿时得了不少来做客的老夫人赞许,其间和乐融融。

  “这姓莫的小子有两下子,居然能把帝都这些难缠的老太太哄得合不拢嘴。延之你瞧,小月牙也跟他搭话了,不会是看上了吧?”

  “他们早先认识,不过是同乡。”

  “哎哟喂,延之你心真够大的。两人又是同乡,又是老相识,这缘分,估计老太君都中意这小子咯。”

  “他们没可能。”

  纪温闲吃吃笑道,“有没有可能,那也是院首和老太君说了算,关你什么事。”

  顾清宴抬头睨了他一眼,“我会让它变成不可能。”

  “换在一个时辰前,听你这话,我会担心关家孙小姐,现在么……”

  纪温闲打了个寒颤,一点也不想知道过程,默默为莫胡为点了根蜡。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无耻精神,继续在作死边缘疯狂试探。

  “不过我听说这莫胡为一介寒门,无权无势,凭着才学得了九州州试第一,这样的人,照理说不会对你造成威胁,甚至…拉拢才是上策,你有什么理由阻止他们在一起?”

  “他不适合她。”

  “……你这是嫉妒。”

  “就事论事。”

  “那你论一个我看看。”

  “莫胡为志在朝堂。”

  “就这样?”

  “只这一条,他必须出局。”

  “那万一,小月牙就喜欢他呢?你自己不接受小月牙,还能拦着她嫁人不成?”

  顾清宴沉默,案桌下的指尖微微颤抖,一时竟接不下话来。

  纪温闲叹息,面色难得正经起来,“延之,事关小月牙的后半生,不管你打算怎么做,怎么也该问问她的想法。”

  宴席未过半,叶弯弯已经耐不住老太太们的各种问题,脸都笑僵了。苏庄锦到底是心疼孙女,寻了个由头,让她下去歇着了。

  叶弯弯在后花园转了转,那种拘束感渐渐散去,整个人仿佛才真正活了过来。人都在前厅吃饭,叶弯弯也不用顾忌什么‘孙小姐的仪态’,痛痛快快倒睡在草地,闭眼假寐。

  “你不喜欢。”

  听到熟悉的嗓音,叶弯弯立时坐起,准确无误看向了声音的来源,脸上是掩不住的笑意,欢欢喜喜唤道,“顾延之――”

  顾清宴走近,在她身旁坐下,“不喜欢这样的场合,为何还要勉强自己?”

  叶弯弯挠头,“今天是外祖母寿辰啊,寿星的话最大。不过人确实有点多,还奇奇怪怪的……”

  “我没想到你拜访的长辈,会是苏老太君……”

  “我写信的时候也不知道啊,对了,罗叔还说没人看懂我画的东西,哼哼,我跟他说你很聪明,一定难不倒你的。”

  顾清宴想起那张画,忍不住笑了笑,“是有难度,倒还能看懂。”

  两人坐得近,叶弯弯隐隐闻到酒气,嗅了嗅,居然是从顾清宴身上传来的。

  “咦,你不是不喝酒吗?”

  “拿错杯子了。”

  顾清宴答得淡定,叶弯弯却觉得不可思议,他居然也会犯错?

  短暂的静默后,顾清宴还是先开了口,“叶弯弯,你觉得…莫胡为人怎么样?”

  “很好啊,外祖母说他有学识、人也好,以后会有大出息。”

  “我是在问你。叶弯弯,你想和他在一起吗?”

  顾清宴看过来的目光很复杂,叶弯弯甚至有点喘不过气,下意识问道,“我为什么会想和他在一起?”

  “他帮了你不少,送你地图、安排住所、为你辩护,在清风客栈的时候,你也给他送过木凳、捕鼠夹……”

  叶弯弯听得瞠目结舌,“顾延之,这么久的事了,你还记得?”

  顾清宴看向远处的假山,“我记性好。”

  “我脑袋笨,只记得他是个好人,事情都忘得差不多了,还是顾延之你厉害。”

  叶弯弯懊恼地拍了拍脑门,明明偏离话题越来越远,顾清宴唇边却浮起一抹笑意,“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忘了就忘了。”

  “哦,所以你刚才是问什么来着。”

  “没什么。”

  顾清宴起身,回头提醒道,“山中雾气缭绕,草木湿地,不宜久坐。”

  叶弯弯跟着站起,怎料草地湿滑,还未站稳便摔了下去。顾清宴上前一步拉住,不慎踩上她的裙角,双双坠落。

  到底是习武人反应快,倒地的瞬间,她揽过他的腰,护至身前,承受着所有撞击。

  墨色与浅绿交织,彼此呼吸近在咫尺。

  顾清宴俯视着她,眼神逐渐迷离,“叶弯弯,我是出来散酒气的。”

  “???”

  叶弯弯觉得这话没头没脑,但她已经什么也问不出来。

  顾清宴面色潮红,说话都带着酒味,不过那张脸更多了几分烟火气,更好看了。

  她好像,也有些醉了。

  “我头晕……”

  顾清宴晃了晃脑袋,继续嘟囔着。

  叶弯弯下意识摸了摸他的头,学着娘亲哄爹爹时的样子安抚着,手却忽的被顾清宴捉住。

  他的眼睛,似山间麋鹿,清澈明朗,温柔几乎能将人溺毙,“弯弯,你今天……很好看。”

  叶弯弯受宠若惊,小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

  这个顾延之,似乎有点不一样。

  顾清宴缓缓低下头,靠近她,靠近她,叶弯弯也不知为何,莫名紧张起来,不争气地闭了眼。

  潮湿的灼热气息洒在耳侧,继而耳根落下一丝冰凉,短暂,却柔软。

  再之后……

  叶弯弯偷偷眯眼看去,顾清宴倒在了她的身侧,双眼闭合,薄唇微抿,竟是……睡着了?

  一杯倒?

  不对,这个方向,这个姿势,刚刚不会是……他的嘴唇亲了她的耳朵?

  叶弯弯面皮一下子涨得通红,耳朵也烧了起来。

  这一系列她所不理解的身体反常状态进行时,在叶弯弯心里绕来绕去的念头居然是……

  顾延之嘴唇软软的,冰冰凉凉的,好像能降温,她要不要……偷亲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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