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异动_原来白月光是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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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异动

  陆珩之慢悠悠的在栖霞寺里步行着,好像和周围的人一样,只是一个普通的香客

  但陆珩之轻车熟路的来到一处院子门口,余光看了眼周围,见没有人注意到自己后才抬腿跨进了院子里

  理了理刚刚被苏稚颜的时候弄乱的衣服,才推门进去

  这不过是一间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厢房,只是里面却坐着一位年长的和尚,正在不急不缓的冲泡茶具

  听到陆珩之推门进入的声音,像是早就料到一样,专心眼前的事,眼皮未抬的说,“今日来的有些迟了”

  陆珩之恭敬的对着和尚抱拳道,“路上有些事耽搁了,还请慧明师父海涵”

  慧明大师指了指自己对面的位置,示意陆珩之过来坐下,然后取过洗好的茶具为陆珩之倒上,说,“是为了苏家那丫头吧”

  陆珩之也不急着回答,接过茶细细的闻了一下,慢慢的饮下后才含糊的回答,“师父怎么这么说”

  慧明大师看着陆珩之这不置可否的态度,也知道自己若是像要从他嘴里套话是不可能的,便挑明了说,“你肩膀那处水渍可可不会是你自己弄上去的,更何况谁不知道这陆小将军不近女色,除了苏家丫头,谁能近你半分?”

  陆珩之挑了挑眉,将茶杯放下后自顾自的又给自己添满水,说,“这又能说明什么?”

  慧明大师看着守口如瓶的陆珩之,捋了捋了胡须想着只能放大招了,开口说道,“我今日遇见了靖安郡主,和我听到的那些传闻比起来,倒是相差甚大”

  陆珩之想起今日见到苏稚颜时的反常,也没有心思和慧明大师打太极了,手指一下又一下的叩着茶台冷声道,“你是不是和她说了什么?”

  慧明大师摇了摇头,“那陆小将军不妨先告诉贫僧,今日上山,可是有所悟?四年前你来找贫僧时,贫僧就提醒你了,再见时,要带着你的答案来见”

  陆珩之默了默,才开口,“师父告诫我厌离未切终难去,欣爱非深岂易生,可我孑然一身,并无爱恨,所以,也并无答案”

  慧明大师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你爹娘皆是敢爱敢恨之人,你这性格半点也不像,也不知随了谁”

  说完便不再开口说话,闭着眼睛一下一下的数着念珠,陆珩之在一旁也不急,慢慢的品着香茗

  良久慧明大师睁开双眼看向对面不骄不躁的陆珩之,恨不得仰天长叹,这小子,怎么不按常理出牌,比他还能熬

  虽然觉得无奈,但他是不得不规劝陆珩之,不然他之前所花费的功夫便都白费了,于是继续引导道,“你心里早已有了答案,只是你不愿说罢了,左右我知道也帮不上什么忙,你只需心里有个数,那就够了”

  陆珩之哑然失笑,有些不解为什么今日慧明大师一直在这件事上咬着不放,他向来烦于面对这些人情世故,若不是因为慧明大师是父母好友,他也不必来这一趟

  慧明见陆珩之这拒而模样,继续讲道,“四年前你为何去安平,如今又为何愿意回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你心里应该是明白的,倘若我告诉你,一年之内靖安郡主必有一劫,你可还会端坐于此?”

  陆珩之从进门到现在一直面无表情的脸这才有了变化,直直的看向慧明厉声问道,“你告诉靖安了?”

  慧明毫不惧怕的对上的陆珩之的眼睛,然后轻笑道,“未曾,但郡主向来聪慧,无需多言,贫僧瞧着应该也是察觉到了”

  见陆珩之沉默不言,笑着宽慰道,“四年前你问贫僧,你想上战场,但舍不了京城,贫僧和你说的,你可还记得”

  陆珩之低冷着声音答道,“不舍不得”

  慧明点点头,“你可知为什么?”

  见陆珩之不说话,慧明便自问自答一样的说道,“因为在京城,你无法施展你的能力,你无法保护你想保护的人,若是四年前你不舍,就不会有如今的得”

  像是在自言自语的低喃道,“孩子,你是天生的帅才啊”

  陆珩之听着慧明大师的一番话,只觉得烦闷无比,站起身就要告退

  慧明大师看着陆珩之的背影补充道,“郡主的劫既是她的劫,也是你的劫,之后的路怎么走,你要想清楚”

  陆珩之停住脚步没有回头,良久才开口问道,“师父可有话要给我”

  慧明大师一边清理收拾的茶具,一边说,“还是那句话‘厌离未切终难去,欣爱非深岂易生’,等你想明白了,就够了”

  陆珩之侧头又问,“靖安的劫是什么”

  慧明大师双手合十,轻声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后,才回答道,“佛曰:不可说”

  陆珩之从怀里掏出一本古籍抛给慧明大师说,“我爹让我给你的”,然后扭头便走

  准备踏出房门时顿了顿,继续道,“走了,还有多谢”

  另一边的苏稚颜对此一无所知,她只以为今日见到陆珩之是个巧合,再加上她正坐着肩舆慢慢下山,蓦然比周围的人高上一大截,又是山路,坐得她是心惊胆战的

  好不容易下了山,被点翠扶着下了肩舆踩在地上,苏稚颜才觉得自己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

  关梓曦实在放心不下苏稚颜一个人这样回去,再加上今日苏稚颜去栖霞寺是为了陪自己,说到底,苏稚颜会受伤也有她的责任

  于是关梓曦边让关沧月先坐车回府后再去靖王府接自己,她要平安的将苏稚颜送回靖王府,登门道歉

  关沧月今日受了苏稚颜好一阵奚落,没讨着什么好不说,还步行上下山腿又酸又软,正满肚子怨气,见不用在和关梓曦一辆马车回府,自然是恨不得拍手叫好

  反正今日与靖安郡主的梁子算是结下了,她也懒得再做什么表面功夫,连腿也没怎么弯下去,不伦不类的对着苏稚颜行了个礼,转身就上了马车,连关梓曦这个长姐都不放在眼里

  关梓曦苦笑对着正准备继续发难的苏稚颜摇摇头说,“算了吧,随她去好了”,然后就和点翠一起,将苏稚颜扶上马车

  苏稚颜坐在马车上,挑起车窗上遮挡的帘子往外看,关梓曦紧随其后坐好后,正准备让车夫驾车时,被苏稚颜扯了好几下衣袖

  关梓曦有些无奈的问,“安安,再不走天就晚了,你那脚耽误不得的啊”

  苏稚颜此时全身的注意力都在车窗外,大大咧咧的摆手说,“没事,没有多疼的,就扭了一下而已,你先看外面那个是什么!”

  一边说一边往后挪把位置让出来,关梓曦有些摸不着头脑的凑上去,顺着苏稚颜所指的方向往外看

  在看清外面的东西后,关梓曦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一边笑一边把苏稚颜的脑袋转回来说,“不就是个冰糖葫芦吗,怎么这样大惊小怪的”

  苏稚颜看着关梓曦眨巴眨巴眼睛说,“这是什么味道的?我还没吃过”

  关梓曦这才想起来,苏稚颜和普通的官家小姐不同,小小年纪的就被封为郡主,怕人说德不配位,正是爱玩闹的时候,她却一个人关在房间里练礼仪

  便也软了声音劝到,“可是外面的东西也不知道是怎么做的,怪脏的,我们不吃好吗?”

  苏稚颜早就料到关梓曦会这样说,便假装脚疼,一边捂着脚一边说,“啊,我的脚怎么突然这么疼,可能要吃一串冰糖葫芦才能好了”,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的用眼睛的余光瞟着关梓曦

  关梓曦向来是吃软不吃硬的,面对这样撒娇耍宝的苏稚颜也没了办法,伸出一根手在苏稚颜面前晃了晃说,“那我们只买一根”

  苏稚颜听见关梓曦答应正连连点头,然后又突然停住,将关梓曦的手指握住,试探的说,“能不能多买一串?”

  怕关梓曦说自己贪心,连忙补充道,“烨哥儿还在家里呢,我想给他也带一串”

  关梓曦颇感欣慰的摸了摸苏稚颜的头发,她可以说是看着苏稚颜长大的,一直都是把她当作自己的妹妹

  看着苏稚颜一直封闭自己,虽然心急但也无计可施,看着如今苏稚颜这样慢慢变得成熟,比谁都要开心

  便递给自己丫鬟一粒碎银让丫鬟去挑两只个大色好的冰糖葫芦来,剩下的钱就赏给那个卖糖葫芦的老爷爷了

  最后苏稚颜心满意足的一手拿着一串糖葫芦,坐着车回家了

  苏稚颜不爱动弹,向来都是赖在院里,今天爬上爬下的,又大哭一场,早就累得眼皮直打架,脑袋一点一点的

  然后苏稚颜就在一阵吵闹声中醒来,皱着眉十分不喜的说,“是谁在大声喧哗”

  旁边的关梓曦不识之无德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睡眼迷蒙的也是刚刚从梦里醒来的样子

  外面的点翠听到苏稚颜的声音,快步走到马车旁边说,“小姐,前面被一群流民挡住了去路,好些捕快都来了”

  苏稚颜挑起车帘往外看去,果然看到一群衣衫褴褛的百姓,吵吵嚷嚷的说要进程,慢慢坐会软榻说,“前几日母亲在回京的路上遇上,怎么今日就走到京城了”

  关梓曦轻轻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说,“那可能不是一批流民”

  “嗯?为何?”苏稚颜有些不解的问,难道今天的流民这样多了吗

  关梓曦知道自己如今在外顶着的是户部尚书的长女的身份,也不敢妄言,只是冲着苏稚颜点点头,表示她所想的,就是如今的现状,不可多言

  苏稚颜轻轻挑开帘子一角忧心忡忡的往外看,这怎么和梦里所发生的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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