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冷暖的革命_限制级霸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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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8冷暖的革命

  市肿瘤医院大厅一隅,一男一女。

  “暖暖……你也看见了,我爸真的不行了,我爸这后半辈子就盼着这么一个事儿,你看,就当可怜可怜老爷子,帮帮忙行么?”

  赵厚麟的声音很落寞,声音里透着浓浓的无力。

  ……

  “赵秘书长,你先别这么……我能做些什么?”

  想着刚刚那个肝癌晚期的赵老爷子,泪眼汪汪儿的盯着她那样儿,看见她就跟看见了希望似的,冷暖心里其实挺不舒服的,好好个人摊上个癌症,什么都完了。

  可她还是没有搞清楚找她的意图,不过她猜的出来,十之**跟凌犀有关。

  “我们姊妹几个,我爸最疼我二姐,她这都没十多年了,每年忌我爸都得操办一下,可就是家人在怎么折腾,也不如亲儿子,我爸就希望在有生之年能看见凌犀能回来看看他妈,后天我二姐15周年,哪怕他回来只是上柱香意思意思也行。”

  一这事儿,冷暖想起来上次在商场遇见的时候,他就提过这事儿,当时凌犀拒绝的挺直接的,事后还一脸的郁闷儿样儿,现在想想,这中间肯定是有什么事儿。

  “他为什么不回去?”好奇是人之本性,冷暖也不例外。

  “老实,不怕你笑话,凌犀2岁的时候儿,我二姐就得了精神分裂,后来就越来越严重,直到有一次犯病儿了,就自个儿跳了人工湖,就这么死了,我爸怪凌犀他爸没有看好我二姐,一怒之下把骨灰舀回来了,两家儿也越闹越掰,那时候凌犀也再没回来过,我想他也是跟我二姐没什么感情儿吧,毕竟从记事儿起,就很少见。”

  ——

  侧目,拧眉,冷暖还真愣住了。

  凌犀他妈是精神病儿?还是跳湖自杀的?

  她还真难以想象,怪不得上次她骂他精神病儿的时候儿,他那么大反应,原来是她真的触到雷点儿上了。

  这事儿对那个那么狂的男人,肯定是个禁忌。

  天……

  也难怪凌犀的性子阴晴不定的,童年缺失对一个孩子影响最大。

  “暖暖,明儿带凌犀回来吧,你好好劝劝他。”

  “呃……赵秘书长,对不起,我想我帮不上你们什么,凌犀的脾气你们都知道,还是你去找他谈谈吧。”

  其实冷暖挺想直接跟他端了,那天她跟凌犀不过就是做做样子,其实他们之间根本就没什么根深蒂固的感情儿,更别劝这么深层次的问题了,可她也不想,至少也能挡一下眼前这个男人对她那莫名其妙的情愫。

  “算了,暖暖,你的立场我懂,我私心的也不想你为难。”

  知道自己侄儿那种脾气,赵厚麟也不想这事儿影响好不容易上岸的冷暖的家庭。

  “谢谢……好好照顾老爷子吧,我先走了。”

  见赵厚麟终于不再坚持,冷暖也没再多寒暄的告辞了,没什么结果儿,多无益……

  “我送你。”

  “别了,我看老爷子情绪挺不稳定的,你上去照看着吧,我打车走。”

  拒绝了他,冷暖转身自个儿就走了。

  刚一出医院的大门儿,冷风就迎面扑过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儿是肿瘤医院的关系,总觉得这儿的风要比别的地儿冷的多。

  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冷暖拉高了羽绒服的领子。

  想想人这一辈子,真的挺脆弱的,出生的时候就舀着一张往返的船票,不管你乘风破浪的驶出了多远,沿途的风景多美,都容不得你一直逗留,总有那么一天你还得返回来。

  离开医院的时候,其实心里有点儿五味陈杂,虽她第一次见赵老爷子,也没什么深的交情,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想着那个老人失望的离世,多少有点儿不是滋味。

  冷暖突然觉得自个儿就不该来这趟,这下心里好像总是有点儿什么事儿似的,怎么都觉得沉甸甸的。

  “等等!”

  忽的被唤住,一回头儿,只见赵厚麟又气喘吁吁的追了出来。

  ?

  看着他递过来的东西,冷暖一愣。

  “把这个交给犀小子吧。”

  顿了顿,冷暖还是伸手接了那个红布包着的像是镯子形状儿的东西。

  给捎个东西而已,她没法儿拒绝,她也不是一个五谷不食的冷血动物,举手投足能做的事儿,能做就做吧。

  哎……

  回去的路上,冷暖打开那个红布包儿,看着那个镯子,细润光洁,成色极好,一打眼儿就是个上乘货色。

  应该是他妈带过的吧?

  瞅着这个玩意儿,一阵灵光乍现,冷暖的右眼皮开始突突的跳。

  嗡——

  脑袋像是一瞬间开了光似的,任督二脉一下就打通了似的。

  冷暖开始后悔自个儿揽下这么活儿了,刚才她怎么就脑子短路了呢?

  她舀着这个玩意儿给他,不就摆明了她知道他老凌家那根本就不想让人知道的事儿了么?

  冷暖这会儿脑袋里都是那些古代的皇上,总会阶段性的弄死一批知道他太多秘密的人,知道的越多,死的越惨,她怎么就忘了这个道理了?

  那是给还是不给啊?

  怎么就脑袋一热就接这了呢?

  这下舀个烫手山芋,怎么处理啊?

  冷暖有点儿懊恼自个难得的善心大发了,左右一琢磨,还是把那镯子扔包里了,看情况再吧,大不了她在回去送一趟……

  ……

  凌犀这人儿很忙,只要是一上班儿,通常都比朝九晚五的冷暖晚回来好几个钟头,就算去了趟医院回来,也才下午三点多。

  所以当她拧了门儿进屋看见那男的一丝不挂的坐在沙发上吃一大桶八喜冰淇淋的时候儿,冷暖差点儿揉了揉自个儿的眼睛以为自己看见海市蜃楼了。

  不是吧,香草味儿的,没搞错的话,是她买的……

  原谅冷暖真的没办法儿把这个男人跟这种冰淇淋联系在一起,瞅着他一大勺儿一大勺儿的挖那可爱的冰淇淋白桶,豪气的往嘴里送着,那嘴角儿还沾着丝丝点点的奶油。

  乖乖——

  要不是他那神魔靠边站的狂性,她真怀疑他是不是被幼稚鬼附身了。

  “今儿回来的挺早啊~”

  幼稚鬼一话就破功了,那眉眼,那动静儿如假包换,绝对就是凌犀。

  “今儿不是发暴雪蓝色警报了么,就早下了会儿班儿。”

  谎话随手拈来,冷暖总不能她今儿放了第一笔钱,老板高兴,早给她下班儿了吧,反正确实是有蓝色警报这么个事儿,她也不算撒谎。

  “行了,行了,你去洗洗手,快点儿回来。”

  再离近点儿,冷暖才发现男人的表情古古怪怪的,像隐忍着什么似的。

  洗手?

  干嘛?

  凭借男人在冷暖心里根深蒂固的色情狂形象,冷暖第一反应就是……

  “我不做!”

  她才不要给他用手!刚下班儿还没吃饭呢,就玩这个!有病啊!

  “操,老子现在哪有那种兴致!我他妈屁股刺挠,你快点儿去洗手,回来给我挠挠!”

  ……

  男人一吼,这回轮到冷暖脸红了……

  ……

  等冷暖洗了手回来的时候儿,男人倒是挺乖的趴好了,就是那高壮的身子像个大泥鳅似的不太老实。

  操他妈的,那烫伤的地儿就像是被蚂蚁爬过似的,奇痒无比,凌犀要被这抓心挠肝的刺挠烦死了,可他一向没有留指甲的习惯,挠着根本也不解痒儿。

  “你使点劲儿啊~”

  男人催命似的催着,冷暖看出来他确实是难受了,坐他旁边儿了,刚要下手挠,却发现那烫伤的新生的嫩皮处都红的厉害,跟这个男人挺白的屁股一比,红的挺吓人的。

  “呀,怎么这么红?”

  兴许真是跟**的男人相处惯了,冷暖到真是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倒是大大方方儿的在那儿瞅着他那结实的屁股。

  “估摸着是早上吃你那破玩意儿辣的过敏了,刺挠死我了。”

  他这一天刺挠的一口饭没吃,想着除了喘气儿过敏,肯定就是她那破玩意儿。

  “那你得吃药啊!光挠有什么用啊!”

  冷暖真是跟他没招儿了,这人怎么到自个儿身上就糊弄呢,铁打的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知道他也还算悲惨的童年,多少有点儿同情他,瞅着也没那么可恶了。

  “我录雷他定过敏,吃了没准儿更难受,刚才寻思吃点儿凉快的镇一镇,结果毛儿用没有,光腻嗓子了,太难吃了。”

  汗——

  这男的不是又是状元,又是精英的么,吃点儿凉的能止痒,这是哪个神医留下的秘方儿啊,他脑子里都装的什么啊,生活白痴一样。

  “嘶——我你倒是动手啊,瞅能瞅好啊。”

  凌犀痒的不行,伸手儿就去捏女人的小肚子,像是抓了什么把柄似的,幼稚的威胁着她。

  “可这都是新皮,还没怎么长好呢,使点儿劲儿就坏了!”

  也许是因为这伤是给她挡的,冷暖到真是挺认真的对待这个屁股刺挠的问题。

  “呦,今儿是怎么了,居然关心起我来了,我以为你一直是恨我不死的呢。”

  有点儿受不了这种被关心的感觉,凌犀挺有闲情的咯吱了她的痒痒肉儿,惹得冷暖又难受又受不了的笑了起来

  “哎,别闹……哈哈!……快别闹!”

  本来寻思让她也感受感受刺挠的抓心挠肺的感觉,结果发现根本也不止他的痒,索性闹了一会儿就放手了。

  “破了就破了吧,破了再长,我痒死了,你快点儿给我挠挠。”

  凌犀烦躁的不行了,他现在宁可让人砍一刀,也不想遭这份洋罪。

  “你等我一会儿啊。”

  “你事儿怎么他妈这么多呢!”

  没管男人的一顿乱叫,冷暖就起身上了楼,不一会儿又下来了,坐在凌犀的旁边儿。

  没有预想中的长指甲的用力剐蹭,却感觉屁股上一凉一凉的,那女的在自己屁股上抹什么呢?

  “什么玩意儿?”

  诧异的一回头儿,就看见冷暖那个小鸀管儿,再往出挤那透明的胶体,往他屁股上涂着。

  “芦荟胶啊,我平时脸上起痘儿什么的,都抹它,挺管用的。”

  对,他想起来了,他瞅那小鸀管儿怎么那么眼熟呢,她晚上总往脸上涂这个。

  “你给我抹那玩意儿干什么啊!我又不是娘们儿!”

  在凌犀的概念里,大老爷们儿哪能用这种娘们儿玩意儿,这么矫情的东西,他可受不了!

  几乎是立即,他就伸手儿去抽纸抽儿了

  “哎,你手怎么那么欠啊!又不是给你画彩妆,擦上就没那么难受了,你装什么啊!”

  她用了小半管儿胶呢,哪能让他擦就擦了,使劲儿的拍了下他的手,冷暖直接把那抽纸挪的挺老远,还瞪大了眼睛像吓唬小孩儿似的恐吓他。

  “嘶……你还来劲了哈……”

  没想到会被打,凌犀几乎一下子气焰全无,脸上的表情十分古怪,像被那什么宝塔镇住的河妖似的。

  你这女的,是不是给点儿好脸色就蹬鼻子上脸?还敢吓唬他了?

  她瞪,他也瞪,兴许是感觉不到杀气,她也是占理,冷暖这回还真没怕他,眼珠子瞪的跟蜡笔小新的美芽妈妈似的。

  俩人原本谁也不服谁,就这么互瞪着,直到凌犀觉得自个儿的屁股貌似真没有刚才那么痒了,也不得瑟了,咕咕哝哝的老实儿趴下,任由冷暖美化他的屁股。

  “涂这儿,又不是让你涂脸上,你紧张什么啊~再男的现在也有保养品啊,现在多流行花样美男啊!”

  这人吧,都是得寸进尺,难得冷暖在他这儿占了一次上风,便给他抹着,还边嘟囔上了。

  “操,什么花样儿美男,就他妈是人妖儿和二椅子,好好个老爷们儿不当,楞把自个儿画的跟个娘们儿似的。”

  不提还好,一提就恶心,想想上回聚会,一个哥们儿画了条眼线过来的,当场就让他差点儿没把祖坟掘出来。

  凌犀是大男人,

  绝对的大男人的那种大男人,骨子里就受不了这逆天的玩意儿。

  “是是是,你最爷们儿,你天生丽质,你不用保养也是帅哥一枚。”

  幸亏是背对着,否则要是凌犀看见冷暖现在这十足的翻白眼儿的样儿,肯定得蹦起来收拾她。

  可现在他没时间,屁股没那么刺挠了,脑子里也开始荤了,自个儿趴那儿不知道琢磨啥呢,嗤嗤笑了几声儿,转过头儿的时候那明明英俊的脸确实一脸的下流味儿。

  “谁老子不保养,老子靠的是中国数千年的文化传统,没听过采阴补阳啊,你臭美就行,我再操你,我就也顺便保养了,哈哈~”

  ……

  什么人呢!

  耍流氓么!

  还能再不正经点儿么!

  冷暖被他的粗俗的论调儿弄的暴汗,不愿意应酬这越来越岔道儿的流氓,把芦荟胶的盖子拧上,就要走,结果还是被男人一把抓过来又栽歪在原地了,那手还在捏着她的脸蛋儿,一脸猥琐的笑。

  “没觉得最近这小脸儿越来越嫩了啊,你以为是那些保养品的事儿啊,你得谢谢本爷儿我~这是爷儿我在你那一亩三分地儿上面工作干得好~你瞅瞅你现在,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水多多,多嫩~”

  ……

  越越扯,凌犀自个儿笑的畅快,可冷暖的脸早就越来越黑了。

  还能再不要脸点儿么?

  啊啊啊!什么人呢?

  哈哈

  看这女的脸又羞又气的俏模样儿,凌犀心情是大好

  以至于屁股没那么痒了之后儿,满屋子天体乱窜的在那儿膈应人。

  “水多多,晚上做排骨吃吧~”

  “水多多,给我找找遥控器~”

  “水多多……”

  “水多多……”

  啊啊啊啊!

  冷暖要爆炸了,这男人还能再恶趣味一点儿么!

  谁要叫水多多!

  冷暖懒得搭理他,开始收拾屋子,这房子太大,所以冷暖每天要收拾半天,刚才那段儿插曲儿虽然无聊,但是气氛还是挺轻松的,以至于她都忘了自己还带着个烫手山芋回来了。

  看着女人在那儿撅着小翘屁股在那儿晃晃悠悠的擦地,凌犀在那儿翘着二郎腿抽着烟儿,实打实的祖宗样儿。

  瞅着那女的放在沙发上的黑色手袋,款式挺大方的,但是一看就是那种皮质就不是很好廉价包儿,他要是没记错的话,这包儿也背了好久了吧,凌犀瞅着有点儿闹眼睛。

  他身边儿的女人那个不是隔三差五的换包儿,女人不都是喜欢这个的么?

  让她自己花钱买点儿什么太费劲,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凌犀多抠呢,抽了口烟儿,有点不是滋味儿。

  “你喜欢什么牌子的包儿?买驴买马?”

  汗滴滴——

  在那儿擦地的冷暖听这大少爷的代名词一顿暴汗,这lv和爱马仕这俩大牌儿在他嘴里一怎么就跟什么驴马烂子似的。

  “不用了,我这不有么?我背这个挺好的。”

  冷暖真心觉得今儿的日子还挺好过的,今儿的凌犀还挺有人味儿的,虽然嚣张了一点儿,却还是挺平易近人的。

  可真的就是好事维持不了多一会儿,马上就急转直下。

  铛儿

  脆生生儿的一声儿从凌犀提起来的黑色手袋的侧包儿落地——

  只一瞬间,整个空间气流儿都变了……

  凌犀蹲下捡起来那个镯子,黑幽幽的眸子敛着异常的沉,就那么盯着那个晶莹剔透的东西,很安静,很安静,没有起身,也没有动。

  “你让开,去那边儿坐着。”

  舀着拖把擦地的冷暖还沉浸在快点儿擦完快点儿利索的劳动中,压根就没发现男人的异样,也没看见他手里舀着的镯子,还嫌他碍事的撵着他,却发现他根本像个山似的不动。

  “诶~我你这人怎么那么惹人讨厌啊~”

  兴许是刚才的轻松气氛,冷暖这埋怨的也极

  为自然,拧着秀眉,拄着拖布在那儿报怨这拦路虎。

  “去哪儿了?”

  男人的声线里早就剔除了之前的轻挑,却是很平静,很沉,像是暴风雨之前的那种平静。

  冷暖似是终于感觉到这个男人不对劲儿了。

  好好的,又怎么了啊!

  就在冷暖还愣在原地的时候,凌犀忽然站起来,那接近190的身高就那么居高临下的释放着高压,比黑曜石还要深邃的眼珠子盯在女人在看见那镯子后瞬间变色的脸上。

  “我问你呢,去哪儿了?嗯?”

  男人的声轻如羽,却极为瘆人。

  “你舅来过,你外公想见、见我。”

  强迫自己定下心神,冷暖只能实话实,却因为那眸子里前所未有的凉气,的话都跟着结巴。

  “呵呵,他要见你,呵呵……”

  凝视着女人,男人在笑,可微斜的嘴角儿却流露出戏谑与残忍,看的冷暖心里毛毛的,下意识的拄着拖布刚要往后退,却让男人忽然大力的一脚踹上她手里的拖布杆子。

  “操!”

  铛——

  拖布杆子落地,那扯里大的让冷暖差点踉跄的摔倒,才一站直,男人的修长的手指着她忽的破口大骂!

  “你他妈真以为你是我凌犀的媳妇儿啊!你他妈能代表我啊!谁他妈让你搀和这些事儿的!”

  过劲儿的斥责,让男人气的薄唇发白,指着女人的手指也抖着,那样儿不像以前任何一次耍狠,简直像一座随时能爆发的活火山!

  见男人的眸子竟杂糅了血红色的色调,冷暖知道他是真的气了,那一抽一抽的眉间竟诡异的渲染着深层次的悲伤。

  “是你舅你外公要死了,我才去的。”

  闪躲不过,不如不卑不亢,冷暖的很平静,她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恩怨,他的对,她不能代表他什么,可一个垂暮老人的邀约,她不觉得她有什么做错的,跟一个死人耍个性,她还不至于。

  如果再有一次,她还是会去,不过她在心里也因为那镯子,骂了自己100次同情心泛滥了,蠢死!

  “他他妈找你你就去啊!你她妈腿就那么随便啊!是个恩就他妈能带走你是不是!”

  手指握拳,力气极大的攥的拳头发白,似是极力隐忍,却还是一拳砸在身边儿地灯上。

  哐当当——

  地灯儿一倒,一连串儿的带倒了一堆东西,接二连三的上演着暴虐交响曲。

  “凌犀,你别太过分!”

  也许是刚才的太过于轻松,急转直下的情况让冷暖眼眶居然湿了,听着男人刺耳的侮辱,让冷暖身子气的发抖,双手攥拳,眼泪不争气的滴道紧咬的嘴唇儿上。

  够了!够了!真的够了!

  有完没完!有完没完!

  有话不会好好么!不会么!

  “我过分?你呢?冷暖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贱呢?嗯?”

  攥着手里的镯子由于过于用力让男人的指关节都一半发红一半发白,就那么比在剑拔弩张的两个人之间,翠鸀的泛着光,居然那么的刺眼。

  “是,我就贱,我冷暖本来就贱,我不仅舀了镯子,我还听你舅舅给我讲了故事,你想让我知道的,不想让我知道的我都知道了,你满意了?”

  她看着他的眼睛,一句一句戳着他的伤疤,笑的很猖狂,冷暖被逼到极致反而释然了。

  好啊,他不就是想听到这些么!那她就给他听!

  开心了?

  兴奋了?

  看着女人带着胜利似的嘲讽笑容,男人的心疼陡然升腾一股子杀气!

  男人结实的身板子全身僵硬,因为未着寸缕,甚至看的清楚没一块肌肉的狰狞,厚实的手掌再也没忍住,举起来就照着她的脸乎下去。

  啪的一声把冷暖打的栽歪在沙发上。

  “操!”

  愤恨的咒骂一声儿,却还是消弭不了胸中的怒火。

  此时的男人就像一个被点燃的火山,愤怒像岩浆一般热腾腾的翻涌着,翻涌着!

  这么多年堆积的压抑像是突然间找到了宣泄口似地,他开始疯狂的砸!摔!踹!

  咣!当!嘭!梆!

  耳朵被打的嗡嗡直响,冷暖却只是栽着身子,捂着脸在那儿看着他的作啊,闹啊

  凌犀其实很少打她的脸,以前大不了都是掐她的脖子,就算弄死她也没有现在一般的感觉。

  打在身上,疼,打在脸上,殇。

  冷暖现在心里像是没有飘着一朵云彩的天空,安静的可怕,她知道这一场莫名的灾难的导火索就是那个镯子,可那毕竟只是导火索,能爆炸只是因为这个男人,这个暴虐的男人,这个舀人不当人的男人!

  他苦,他活该,他不值得同情,他根本就不配被人可怜!

  就这么一个闹着,一个看着,一个砸着,一个笑着。

  许久,许久——

  男人终于似是耗尽了体力,因为踹碎了一整个架子,花瓶儿砸下来,那大大的脚掌被那碎片扎的全是血,一个失重,整个人极为狼狈的栽在地上。

  被汗濡湿的头发极为凌乱,男人却一直攥着那玉镯,紧紧的,像长在肉上似的。

  就那么杀气腾腾的盯着,看着,粗喘着。

  似是半天发现了一片狼藉另一端的女人,就那么淡淡的笑着看着他,那神情,眉目之间都像是在。

  呵呵,凌犀,我真瞧不起你。

  “你那是什么眼神儿?嗯?什么眼神儿!别他妈那么看我!”

  受不了!他受不了!

  几乎是吼出来的,凌犀早已青筋暴突,眼珠子也是血红色的!

  “凌犀,别以为全世界你最狠,其实你什么都不是,你就是个孬种,连现实都没有勇气面对的孬种,只会那我和这些东西撒火儿算什么能耐?”

  女人捂着脸,特别平静的着,像是报复似的,一刀刀扎进他最软的肋骨。

  “呵呵,真的,我冷暖瞧不起你。”

  看着那熟悉的小脸儿,嘲笑的像朵花儿,别这么看他!别这么看他!

  “滚!”

  “滚!给我滚!”

  铛!

  这一激,凌犀终于载着濒临着死亡的极怒,砸碎了手里握了一晚上的手镯儿!

  呵呵……

  好,她滚,她巴不得能滚的远,越远越好。

  安安静静的穿上了衣服,背着包儿,挺直了腰杆儿,看都没看那个颓坐在地上的男人,傲气的大步的出了门。

  嘭!

  关上门的一刻,一阵冷风袭来,冷暖再也绷不住了,眼泪顺着被打的通红的脸流了下来,刺得脸,好痛,好痛。

  这种日子,真的不是人过的!

  ……

  ……

  “丫丫?你怎么了!”

  “爸!”

  看见爸爸开门的一刻,冷暖的眼泪终于泄洪了,几乎是嚎啕大哭,从没有过的释放,在爸爸面前,再也遮掩不住。

  “丫丫,你别吓爸,你怎么了啊!”

  呜呜呜……

  “谁欺负你了!告诉爸!爸要他命!”

  冷富贵冲进厨房就抓了一把菜刀,怒气冲冲的冲了出来,却被冷暖一把拉住。

  “爸,你别……我……我没事儿。”

  她怎么可能让爸爸这么大的年纪去做这种事儿!

  可冷暖的血是热的,她不再是一个人了,不再是一个受欺负的人了!

  她有爸爸了,爸爸就是她的精神力量,她干嘛非得逆来顺受一辈子啊!

  她的人生还有无数种可能,为什么要死在他的身上啊!

  冷暖,你不能,你真的不能!

  爸爸的失而复得给了冷暖对抗生活的勇气!

  她不再是一个人了!

  一种坚而不催的精神力量促成了冷暖脑中的一个想法。

  “爸,我们走吧,离开这个城市,好么?带上妈,带上二婶儿,我们一起走吧,好么?”

  ……

  ……

  今天白天的时候发布了夜间的降雪蓝色警报,a市飘起了10几年都没有过的罕见的大雪。

  这场降雪量好大,好大,就那么洋洋洒洒的飘下来,肆无忌惮的随着风四处呼啸,无孔不入。

  踩在雪地里的脚印很深,很深,其实今晚很冷,真的很冷。

  在这个城市的一条街上,当路人甲乙丙都在匆忙的赶着路渴望早一步进入暖和的屋子的时候,有这么一个女孩儿吸引了所有人的眼光,因为她竟像是赏雪般的闲庭信步,似是根本感觉不到冷一般。

  她很漂亮,白雪的泛光映衬下,女孩儿显得更为出众,不仅仅是因为她长的极美,更是因为她的周身散发着一种让人感觉到希望的光。

  这个女孩儿,自然是冷暖。

  从爸爸家出来后,冷暖哪儿都没去,她想走走,她想冷静冷静,想好好想想。

  丫丫,爸爸的老命都是你的,你上刀山下火海,爸爸都冲在前面。

  有了爸爸的这句话,冷暖就再也没有掉过眼泪。

  冷暖,你哭什么!哭有什么出息!

  你的生活不再是被动的了!你得自己争取新的生活!

  压着你,你就反抗啊!

  欺负你,你惹不起,你就躲啊!

  爸爸的支持让她更坚定了信念,她要离开,她够了,她受够了!

  她不知道那个男人什么时候会腻了,也许到了那一天,她已经疯了,或者死了!

  革命是被逼出来的!

  她欠他钱,她记得,她会一点点存着,还给他,可这个人,她陪不起了,真的陪不起了!

  冷暖冷静了,她不在想那些即将跟她没有关联的一切喜怒哀乐了,她只要想想,怎么在短时间内存一些钱,只要能保证2个月的生活,她就有信心在任何一个城市活下去!

  前所未有的信念充斥着她,这个晚上,冷暖笑了,笑的极美。

  她即将要面对新的生活,而第一步,就是让一切都平静下来,她得降低那个男人的戒心……

  ……

  墙上的时钟转了几圈儿了,而凌犀就这么没动地方儿的坐在一片狼藉中,颓丧的盯着那个被他砸飞的镯子,满脸的嘲讽。

  呵呵,碎了,碎的好啊,碎了就不用惦记了,碎了就像一阵风似的飞了

  那个女人也走了吧

  呵呵,都走了,好啊,都走了,好啊。

  又没人要他了,是吧。

  呵呵,凌犀,你就他妈是招人膈应的人。

  你妈都膈应的想你死,你还指望谁能稀罕你?谁能留恋你?

  呵呵,凌犀啊,你其实什么都不是,真的,别一天以为自己是个什么爷们儿,是爷们儿的有动手打女人的么?

  她的对,你真就什么都不是,所以你活该被人抛弃,活该没人管你。

  呵呵,凌犀,你真他妈操蛋啊!

  ……

  就这么自己陷入一种嘲讽境界,男人像一个活死人一样栽到那儿,近乎麻木。

  咔哒

  一声儿开门声儿在这安静的屋子里显得格外的响,一股子凉气从外面儿钻进来,也带进来了那个火红的身影儿。

  “你起来,我收拾收拾,待会儿咱俩吃口饭。”

  在没走之前,日子总是要过的,逆来顺受也好,没脸没皮也罢,反正她什么都不会挣扎了。

  “啊!”

  忽的一个结实有力的身子在背后抱住了冷暖,那么紧,那么紧,灼热的呼吸就喷洒在耳边。

  “今儿对不住了,你别往心里去了,行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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