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七章_大明海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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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二十七章

  清晨,贞儿迷迷糊糊的还在睡梦中,听着贞和阁外似有嘈杂声,想来应该是打扫阁院的宫人。她揉了揉眼,掀开被子,起身下榻。昨日累得还未来得及更衣,竟直接睡下了。简单的梳妆更衣后,便去了乾清宫伺候。

  乾清宫内,惠妃在为朱祁镇更侍朝服,近些时日以来,惠妃甚是受朱祁镇的恩宠,宫中地位早已越过了安妃。

  贞儿能想到,如今惠妃如此受宠,定少不了汪直在一旁出谋划策。朝服穿戴好后,朱祁镇就去上朝了。

  众人跪身:“恭送陛下!”

  见朱祁镇走远,众人才起身。惠妃昨夜侍驾有些劳累,也回朝霞殿了。

  贞儿备好茶点等着朱祁镇下朝,此时门口的小太监急匆匆的进来,见到贞儿大喊着:“不好了。”

  贞儿放下手中的茶具,不悦道:“这里是乾清宫,怎容得你在此喧哗?”

  小太监俯身下礼:“都怪奴才一时情急!还望贞儿姑娘告知陛下,贵妃娘娘骤然胎动不安,太医说有早产的迹象。”

  贞儿听了也是情急,如今朱祁镇想来应该是已上了朝,万不能此时惊动。

  每日她都奉朱祁镇之命去探望贵妃,昨日还好好的,今日为何突然这样?

  她想了想,还是去看看才好,每次探望之时,贵妃一直对她礼待有加。“我去看看贵妃。”

  贞儿跟前来传信的小太监一同走到栖鸾殿外,看到孙太后的撵轿在外。

  “孙太后也来了?”贞儿问道。

  小太监点头,“孙太后担忧长孙,听到消息立刻就来了。”

  皇后腹中正嫡的孩儿没有保住,眼下宫中皆盼着周贵妃腹中的孩子,孙太后的担忧也是情理之中。

  贞儿犹豫一阵,不知该不该进去。想到自己如今是御前的宫女,代着的是陛下,她此时进去应该不算是僭越。平了平气息,她进了内殿。

  周贵妃虚弱的躺在榻上,太医徐钊正在为她针灸。孙太后在一旁坐着,贞儿立刻俯身行礼:“太后娘娘万安。”

  周贵妃看见贞儿来了,问道:“陛下为何没有来?”

  贞儿语气恭谨:“消息传到乾清宫的时候,陛下已经去上早朝了。”

  “一定是那传信的奴才偷懒懈怠,给本宫扔到宫正司去!好好打他五十板子!”周贵妃听闻,又动了气,腹中疼痛不止,她紧紧抓着被子,脸色发白,额头上尽是汗水。

  徐钊劝道:“贵妃娘娘切勿动气,若不能保持心情静稳,恐怕腹中胎儿不能足月诞下。”

  孙太后此时开口,“贵妃有孕,宫中见不得血腥之事,罚他三天不许吃喝便罢了。”朱祁镇因周贵妃有孕大赦天下,如今严惩奴才的事传出去,岂不坏了宫闱言德。

  贵妃此时也顾不得其他,只是不停喊痛。

  孙太后和皇后一样,素来不喜欢周贵妃的性子,虽然知道她本性不坏,但仗着皇帝宠爱,恃宠而骄的事情也没少做。

  徐钊将贵妃手上的银针取下,“回太后,贵妃近来频频动气,以至腹中龙裔胎像不稳,臣已给贵妃施了针,先稳住胎气。后再服几贴药,想来能大好许多。”

  孙太后悬着心也放下,素日虽然不喜周贵妃,但是她毕竟怀着朱祁镇的骨血,皇室血脉不得不重视。

  “那就有劳你给贵妃多开几贴药,既然无事了,哀家也就放心了。”贵妃自己不能平心静气的安分养胎,倒忙得她这个老人家跑来担心一通,孙太后心中很是不悦。

  孙太后看在龙裔的面上,又不好动气。她嘱咐完贵妃身边的人好生伺候,摆驾回宫了。待徐钊走后,周贵妃身子不爽,喝了药便睡下了。

  贞儿离开,路过宫后苑之时,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他仿佛是在等待着什么人,她急着回乾清宫伺候,只得不舍离开。

  退下朝后,朱祁钰借着探望贤太妃的缘由,晋封太贵妃之事朱祁镇未准许,但是却答允让朱祁钰可以时时进宫探望贤太妃,以敬孝道。

  他此时在宫后苑等着与一个人相见,她会来吗?

  皇后出了小月后身子一直不见好,嫦烟偷偷告诉她郕王想要私下里见她一面,即使拒了几次,郕王还是几次三番的要见一面。皇后无奈,她当年匆匆入宫嫁与朱祁镇,没有和朱祁钰好好话别,如今朱祁镇已许久不来见她,不如借此机会,把话说开也好。

  皇后命嫦烟告诉朱祁钰,等天色黑了,愿意答应在宫后苑一见。朱祁钰得知,便去宁寿宫陪伴贤太妃去了。

  夜色渐黑,朱祁钰去往乾清宫请安,朱祁镇见他来了留他一同用了晚膳,晚膳后去了偏殿下棋。

  贞儿在一旁伺候,眼睛一直偷偷看着朱祁钰,奈何朱祁钰的眼神却一直专注于棋盘。

  贞儿奉上两杯茶,朱祁镇瞧了瞧手中的茶,又看了看朱祁钰手中的那一杯,想到上次贞儿为他奉上的那杯里放了桃花,竟也想尝尝是何滋味。

  朱祁钰端起茶杯刚要喝,朱祁镇便说:“等一下!”

  朱祁钰怔了一下,“皇兄?”他看着手中的茶,不知有何不妥。朱祁镇指了指他手中的茶,“朕要你手中那杯。”

  贞儿顿时明白朱祁镇是何意,他怕是以为自己又特意在朱祁钰的茶杯中放了些什么不一样的东西。

  朱祁钰愣愣的将手中的茶杯与朱祁镇换了,朱祁镇打开茶杯的盖子看了看,并未发现与另一杯有什么不一样的。他看了一眼贞儿,发现贞儿也在看自己,轻抿了一口说道:“好茶。”

  朱祁钰不解,拿起自己那杯茶端起喝了一口,“皇兄说的是。”朱祁钰那日夸赞的是贞儿,此时夸赞的是茶。而朱祁镇此时夸赞的,却是贞儿。

  二人接着将目光专注于棋盘,贞儿今日总是觉得朱祁钰心不在焉,已经连输了好几盘。

  “你的棋艺远在朕之上,为何今日连输多盘?”朱祁镇问道。

  他心中惦念着与那个人相见,总是不自觉的出了神。“臣弟今日许是陪母妃说话久了,有些累了。”

  母子二人许久未见,该是有很多说不完的话,朱祁镇信了。“朕既答应你可以时时进宫探望贤太妃,定是君无戏言。”

  朱祁钰见瞒过了他,起身欲要谢恩。

  朱祁镇指了指座椅,命他坐下。“朕与你在外是君臣,在内是兄弟,兄弟间不必多礼,朕希望你能一直像从前那般。”先帝只有他们两个儿子,虽然孙太后不满贤太妃,但是朱祁镇却一直庆幸在宫中能有个兄弟陪着。

  “再陪朕好好下一盘,不然今日朕不许你出宫回府。”朱祁镇命贞儿将棋盘重新摆好。

  二人又下了半个多时辰,这最后一盘,朱祁钰赢了。

  “现在看来,臣弟可以回府了。”朱祁钰笑了笑。

  朱祁镇点点头,“贞儿,送郕王殿下。”

  贞儿笑了笑,“奴婢遵命。”

  朱祁钰却拒绝,称一个人离开便可,贞儿面上的笑意散去,看着他自己孤身离开。

  朱祁镇拨弄着棋盘上的棋子,看见贞儿不舍的模样,不禁说:“人都走远了,别看了。”

  贞儿没有说话,见她落寞的样子,朱祁镇不忍再去讽刺什么,命她早些回贞和阁。

  她谢恩后退了出去,回贞和阁的路上,正巧路过在朝霞殿与他人换班值守的汪直。

  汪直方才看见朱祁钰往宫后苑的方向走去,正想着要不要告诉贞儿,没想到贞儿正朝他走来。

  “你倒是难得来主动找我,说吧,何事?”以往都是他去找她,今日倒是特别。

  “你手臂上的伤可好了?”汪直为了救她受伤,自己应该前来问候一下。

  汪直掀开袖口,云布上渗着许多血。

  她担忧问:“怎么看着又严重了许多?”

  汪直将衣服理好,“外面的药哪比得上陛下赐给你的。”他这话的言下之意,不过想让贞儿再帮自己上药包扎。

  贞儿让汪直跟她回贞和阁,帮他换药。路上,二人经过宫后苑,隐蔽的假山后,他们仿佛听到有人窃窃私语的声音。

  汪直停下步子,示意她不要出声。贞儿无心理会这等闲事想要走,却被他拉了回来。

  “锦妱……”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

  贞儿和汪直惊诧,那是朱祁钰的声音,他方才唤的是皇后的闺名,所以与他相见之人,竟是皇后!

  “你邀我前来相见,有何事?”皇后的声音冷淡,听不出言语间有一丝旧情之念的意味。

  “我只是想亲耳听你告诉我,你好不好。”即使多年未有二人独处过,他心中还是依然留着一个位置给她,她虽以位置中宫,却也是他心中独一无二的年少挚爱。

  “本宫很好,郕王殿下不必挂心。”皇后的一字一句都是思虑过后才脱口说出,她生怕自己强压在心底多年的情愫,被他发觉。

  “锦妱,你可后悔过?”这一句,他很早之时就想问了。

  皇后背过身不去看他,她听到他唤自己的名字的时候,有那么一刻的错觉,仿佛回到了年少青梅竹马之时。

  “如今本宫贵为皇后,有何可后悔的?”皇后笑了笑,像是在自嘲。

  朱祁钰走近她,“我要听实话。”

  皇后退了几步,离他远些。“本宫一切安好,一切顺心。若郕王殿下无其他事,本宫就先回宫了,以后也不必再私下见了,还望各自保重。”

  皇后欲要离开,朱祁钰却拉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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