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 61 章_贵女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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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第 61 章

  元安一路不言不语到了熙春楼是也神色恹恹不愿多说一句话。

  郑慕以为元安是因为两人快要定亲面对自己羞怯咧着一嘴白牙笑得十分开心。

  熙春楼最近新出的几道菜品都上了桌荔枝白腰子、五珍脍、汉宫棋子面、凤凰胎、小天酥等等十数道,摆了满满一桌子。

  元安却觉得索然无味只盛了碗香翠鹑羹慢慢喝着元安不开口郑慕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其实这三四年里他和元安见面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还都是在各种宴会上远远见上一面话都很少说,而且他这几年都在南疆,总不能和元安说那些战场上打打杀杀的吧?

  两人都默不作声小茴和郑慕的小厮也不敢出声厢房里只有郑慕碗筷碰撞的声音。

  元安正喝着汤羹,突然听见楼下传来女子呜咽声,她放下碗看了小茴一眼。

  小茴忙出去查看不一会满脸气愤地回来了,“郡主,楼下一个壮汉正在打一个女子。”

  元安和郑慕同时皱了眉元安对小茴道:“你去把那位女子叫上来就说淮阳郡主请她上来问几句话。”

  小茴忙答应着去了没一会带着一位瘦弱的女子进了厢房。

  那个女子身穿孝服凌乱的发髻上簪着一朵小小的白花,脸上有好几块青紫,她皮肤白皙,垂首默默拭泪,虽然十分狼狈,但是颇有几分楚楚可怜之态。

  元安问道:“你为何在楼下啼哭?”

  那女子扑通就跪下了,伏在地上瑟瑟发抖,哭哭啼啼道:“奴家父亲刚离世,楼下那恶人不但逼死奴家父亲,还要强逼奴家为妾,奴家不肯,他就要打死奴家,求郡主和公子救奴家一条贱民,奴家生当做牛做马,死当结草衔环,以报大恩!”

  元安忙让人将女子扶了起来,春桃搬了把凳子让女子坐下,女子只略略做了一小半的凳面,瘦弱的肩膀微微抖动,十分害怕的模样。

  郑慕面露不忍,对女子道:“楼下那人是如何逼死你父亲的?你且说来,我定会为你做主。”

  元安看了郑慕一样,紧紧抿着嘴没有说话。

  女子一边拭泪一边缓缓道:“奴家姓薛,小字怜儿,祖上住在南疆,因为战乱跟着着父亲逃难至此,本想来投靠姑母,没想到姑母一家早已经不知去向,我们父女无依无靠,平日里只靠着奴家唱些小曲儿为生。上月我父亲患了咳疾,病势颇为凶险,花光了积蓄也没有治好,为了给父亲治病,不得以借了楼下毛姓男人二两银子,没想到银子花了父亲的病却越来越重,昨日,姓毛的上门要债,我们求他宽限几天,他却强拉我行……行苟且之事,我父亲当场被气死,他觉得晦气才作罢,今日我上熙春楼唱曲儿,想赚些银子安葬父亲,没想到他竟然追到熙春楼,非要我应了给他做妾,我不从,他就要打死我……”

  女子捂着脸嘤嘤哭泣,郑慕怒发冲冠,立刻就让人把那个姓毛的男子叫上来。

  元安冷眼看着,依旧一句话不说。

  那姓毛的满脸横肉看着就不像好人,他见郑慕和元安衣着华丽,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涎着谄媚的笑脸就要上前献殷勤,郑慕厌恶地看了他一眼,一脚就把他踹开了。

  姓毛的被踹倒在地,杀猪似的喊道:“杀人啦!天子脚下有人要杀人!”

  郑慕被气笑了,一拍桌子怒道:“你也知道这是天子脚下,你逼死这位姑娘的父亲,还要强逼她为妾,是什么道理?!”

  姓毛的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扑到薛怜儿面前一把揪住她的头发骂道:“你这小贱人,欠了老子的钱不还,还敢在外人面前胡说八道!”

  薛怜儿哀哀哭泣,苦苦哀求,姓毛的不依不饶,抬手就往她脸上扇。

  手还没有碰到薛怜儿就被郑慕一把抓住了,郑慕怒火中烧,手下一用力,竟然硬生生地掰断了姓毛的手腕。

  姓毛顿时惨叫不已,瘫倒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求饶。

  郑慕丢了一锭银子在姓毛的脚边,冷笑道:“我替这位姑娘还钱,剩下的钱就当赔你的手!”

  姓毛的用没断的手捡起银子,塞到嘴里咬了一口,“真的!是真的!”也不觉得手疼了,磕头道:“谢爷赏,这小贱……小娘子就归爷了,她可有一副好嗓子,爷有福了!”说着还露出一个十分下流的笑容,对郑慕挤眉弄眼。

  郑慕忙让人把他轰了出去,然后看了一眼元安,见元安脸色寻常,才松了一口,说道:“元安妹妹你别听那人胡扯,我不过是看这姑娘可怜,帮她一一把而已。”

  元安笑道:“郑二哥急公好义,元安心中只有敬佩。”

  郑慕憨直地挠了挠头,也跟着笑了。“多谢公子相救!”薛怜儿爬到郑慕脚边,哀哀哭泣:“奴家愿为奴为婢伺候公子。”

  郑慕忙往后退了几步,虚扶薛怜儿,“姑娘快快请起,不过举手之劳,不必如此。”

  薛怜儿却依旧跪下地上,哭得越发伤心了,郑慕不明所以,怎么这位姑娘越哭越厉害了?

  元安不紧不慢地抿了口茶水,瞥了一眼郑慕,然后问薛怜儿:“看你似乎还有难言之隐,不如一并说出来。”

  薛怜儿忙给元安磕头,起身后哀哀欲绝,“奴家一为父亲不得安葬,二是怕那姓毛的日后还来纠缠,奴家与父亲相依为命,如今父亲离奴家而去,奴家独身一人,不知该如何过活……”

  元安不动声色地上下打量薛怜儿,视线落在她从裙摆里微微漏出一点的绣鞋上,微微一笑,转向郑慕,“人是郑二哥救下的,郑二哥觉得该如何?”

  郑慕眉头紧锁,低头见薛怜儿弱不禁风,想她一个姑娘家没有父母兄弟,确实难以过活,自己今日救了她,难保下次还有遇到类似的事。

  元安见郑慕不说话,便开口道:“我倒是有个法子,不如薛姑娘签张奴契,到我家来如何?无需死契,签个三五年的活契就行。”

  薛怜儿俏脸惨白,放佛受了天大的侮辱,伏地哭道:“多谢郡主美意,只是奴家虽然不得以靠唱小曲儿为生,但是我家世代良民,奴家就算饿死也不愿入奴籍。”

  元安一脸歉意道:“是我唐突了,这倒是难办了,郑二哥也知道,若不签了奴契,我母亲是万万不会让她入门当差的。”

  郑慕十分理解地点点头,然后看向薛怜儿,如此情境还能有如此风骨,这位姑娘倒是难得,既然元安的方法不行,干脆他帮人帮到底吧。

  “我会让人安葬你的父亲,你若没有去处,不如先到我家,不拘做些什么,总能有口饭吃,也无需你签奴契,等你寻到你姑母,再自行离去。”

  薛怜儿听了此话,千恩万谢,一脸感动,直说这辈子做牛马也会报答公子救命之恩。

  元安喝了口茶水,掩住嘴角的不屑,放下茶盏后

  后脸上只剩下怜悯,她对郑慕道:“想来薛姑娘的父亲还在家中没有下葬,不如郑二哥帮忙帮到底,亲自去一趟,我素来胆小,就不与你一同前去了。”

  郑慕点点头道:“我正有此意,元安妹妹在这等我一会,我去去就回。”

  元安忙道:“郑二哥不必顾虑我,我自有护卫送我回家,我见薛姑娘突逢大变,六神无主,郑二哥得把事办妥了才是。”

  郑慕觉得元安十分大度良善,心中更坚定要娶元安回家的念头,然后跟着薛怜儿回家安葬她父亲。

  郑慕满心都是元安的好,没有注意到薛怜儿走出熙春楼没几步,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二楼最靠边的一扇窗户,那扇窗户只微微打开一点,隐约能看到一片白色的衣角。

  元安心情颇好地重新端起碗,就算汤羹已经凉了,入口也觉得十分美味。

  元安嗤笑一声,摇摇头道:“第一,她并不可怜。第二呢,她不是幸好遇见我和郑二哥,是幸好遇到了郑二哥。”

  小茴和春桃不解地望着元安,元安笑道:“刚刚你们都没有注意到那位女子穿得绣鞋吗?上头还绣了一朵艳丽的牡丹花,绣工还算不错。她若真有心为父守孝,怎么穿双绣鞋?要不死的那个不是她的父亲,要不就是她不在乎父亲死活。”

  “那郡主和郑二公子岂不是上当了?!”

  元安得意地一笑:“我可没有上当,上当的只有郑二哥。”

  小茴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元安,“郡主为什么不提醒郑二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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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提醒了啊。”元安眨巴着明亮的大眼睛无辜道:“我说了只要她肯签了奴契,我就带她回沈家,是她自己不愿意,你没看到她说自己宁死不入奴籍时,郑二哥满脸都是欣赏吗?”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还提醒什么?”

  小茴脸上浮现一抹怒色,“郑二公子眼看就要和郡主……”顾忌到两家还没有挑明,小茴把剩下的话吞进了肚子里,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元安,“郡主你不生气吗?”

  “我为什么要生气?”元安反问道,本就是八字还没有一撇的事,能不能成还未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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