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1章 送别_我岳父是李世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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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1章 送别

  张阳抬头看着天,又道:“老师总是说他能多活一天是一天,其实他早就想要一死了之,时常怪我这个弟子让他活这么久。”

  孙思邈释然一笑。

  大安的婚礼在村子里举行,张阳亲自安排大办特办,大安一早就去长安城接郑公的女儿来这里完婚。

  张阳站在老师的家门外,等大象和大素走出来。

  张大象的脚步很慢,躬身行礼道:“谢过县侯照料老父。”

  张大素也跟着行礼。

  看着兄弟俩人,张阳低声道:“我不想有太多意难平的事,至少让大安完婚。”

  两兄弟点头,一起去村口迎接大安。

  今天的村子里很喜庆,到处都挂上了红缎子。

  一驾马车朝着骊山而来,郑公与大安骑在马上,等马车到了村前停下,魏征的夫人扶着她的女儿下了马车。

  张阳见到郑公行礼道:“郑公,婚事办得仓促,还望……”

  魏征抚须道:“张公瑾如何了?”

  “孙神医说就这两天了。”

  顾不上就要出嫁的女儿,郑公脚步匆匆去见张公瑾。

  外面是喜庆的婚事,屋内安静,魏征走到了床榻边,看着半躺在床榻上用力呼吸的张公瑾。

  “郑公,你来啦?”

  “你这身体怎如此快……”

  “唉……”张公瑾叹息一声,低语道:“人都有这一天的,郑公不必感伤。”

  “可你比老夫年轻呐。”

  “老天不想留着这条命了。”

  郑公红着眼几近说不出话。

  大安的婚事还在进行,夫妻俩人一起来给张公瑾与郑公敬茶。

  张阳站在了屋外,眼前的宾客不少,有长安城的权贵,还有宗室的李道宗,更有秦琼与尉迟恭。

  当年驰骋天下的英雄好汉都来了。

  众人一起走入屋中一一与张公瑾说着话。

  张阳站在媳妇身边,低声道:“恐怕今日老师要说很多很多话。”

  “嗯,以前老师都没与这么多人说过话。”

  婚事进行得很顺利,可是天公不作美,今天下了雨。

  宾客满座,张阳与李玥亲自做饭菜,俩人配合着炒出一盆盆的菜,米面饼一样不缺。

  让今天的宾客们都吃好喝好。

  夜色笼罩了大地,直到夜深了之后,宾客这才散去,李玥带着女儿与师母回房一起休息片刻。

  众人都不愿意多睡。

  大象,大素,大安三兄弟也不愿意入睡,本是新婚的大安与妻子行了夫妻之礼后,便一起守在屋外。

  孙思邈正在屋内照料着,随时等着情况有变。

  屋内时而传来咳嗽声,张大象不安问道:“父亲,怎么了?”

  传来了屋内的话语声,是孙思邈讲话,“痰卡住了喉咙,已吐出了。”

  张大素痛苦地捂着脸,正在梗咽。

  次日清晨,众人的神色都不是太好,张阳熬了一锅粥,对众人道:“都吃一些吧。”

  张大安喝下一口粥,问道:“兄长,家父说若家中有分歧都听兄长主持。”

  张阳勉强挤出一些笑容,试图让大安轻松一些,“无妨,你们三兄弟各有所长,往后的事,往后再安排吧。”

  大安点着头将碗中粥喝完。

  今日卢照邻急匆匆而来,是奉陛下旨意前来看望病情的。

  他脚步匆匆走入屋内,一番诊脉之后得出的结论与孙神医一样。

  “若非老夫自己……恐不能让郯国公支撑如此多时日,能活到现在已是不容易。”

  张阳行礼道:“多谢卢医正前来探望。”

  平素就算是再看不惯张阳,现在也恭敬的还礼道:“县侯,不必这般客气。”

  师母已经让人在安排后事了,张公瑾祖地的乡民也都来了,他们是星夜兼程而来。

  老师的身后事都是师母在主持,也唯有师母有这个资格。

  众人都很疲惫,心情很沉重。

  张阳让小清清带着玥儿回山上休息,自己走到老师的床榻边,默不作声地喝着茶水。

  老师刚刚闭上眼又缓缓睁开,道:“老夫梦见了很多故人,裴元庆,罗成,刘黑闼,单雄信……”

  听着老师说起当年乱世岁月中一个个英雄好汉的名字。

  那段岁月也是老师人生中最为风光的时候。

  张阳笑道:“老师,那些人死的死,走的走,想念英雄好汉的人多了去了。”

  张公瑾笑着低声道:“一直没问你,你此生的理想是什么?”

  “我记得我说过很多次,我理想就是大唐富强。”

  “谈何容易。”

  张阳又道:“关中的土壤日渐贫瘠,我要植树,我要在关中种很多很多树,大西北需要建设,我觉得现在还来得及,滚到关中还未到病入膏肓的状态。”

  “我还要改建河道,治理黄河,治理关中八水,我会不断给皇帝灌输野心,让大唐的旗帜遍布世界,老师,我其实还知道很多很多宝藏。”

  “这世上有很多的金山银山等着唐人去挖掘。”

  张公瑾问道:“如何做到呢?”

  “其实我翻看隋书之时就发现有人说过关中不适合作为都城,而后中原的重心慢慢朝着洛阳迁徙。”

  “嗯。”张公瑾点头道:“确实有这种说法。”

  “所以我想要将财富留在关中,这样皇帝也会留下来,只要皇帝能够留在这里,建设大西北就有希望,老师啊,我会循循善诱的,这件事可能要做很多很多年,但我不会放弃的。”

  张公瑾闻言笑着,“其实你心里一直有一股气,你似乎在追赶着什么。”

  “我是在追赶,我想在这个大唐还未破灭之前,给它打下一个坚实的基础,让它流传下去。”

  张公瑾低声道:“大唐会破灭吗?”

  没等张阳回答,张公瑾却道:“会的吧。”

  “老师说话高深,弟子听不懂了。”

  “如此看来,你心中早有计划。”

  “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所以我要抓紧时间,我一直在追赶,我觉得现在的大唐还太小了。”

  “嗯,是太小了。”

  缓缓说出一句话,张公瑾又闭上眼,只是一盏茶的时间,他双眼又睁开了,“什么时辰了。”

  张阳道:“老师才睡了小半刻。”

  张公瑾摇头道:“老夫感觉已睡了许久,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此刻精神好了不少,可有酒水?”

  闻言,张阳拿起酒碗,倒上一碗酒水。

  听到老师的声音敞亮,屋外又传来几声哽咽。

  张公瑾爽快地喝了一口酒水,笑道:“好酒!果然还是骊山酒水好。”

  “老师多喝点。”

  “老夫刚做的梦很长,梦见与他们那些人策马征战中原,数十万兵马在这秦川大地奔驰,人生快意不过如此!”

  听着老师兴高采烈地说着,说了有一个时辰,终于老师的声音越来越低,直到不再说话,闭上了眼。

  他手中的酒碗还端着,却已没了声息。

  张阳缓缓拿过他手中的酒碗,走到屋外道:“送老师走吧。”

  亲眷走入屋中,张阳对屋外的李泰与李治道:“告诉全村,红缎子换成白缎子。”

  李泰和李治闻言连忙跑去办。

  阴沉沉的天空下,葬礼开始了。

  送别的队伍很长,张阳与李玥皆是穿着一身白衣,走在队伍的后头。

  夫妻俩带着女儿,就连熊大身上也裹上了白布。

  小清清很懂事地没有讲话,也没有骑在熊背上,而是跟着爹娘的脚步一路走着。

  送别的路走过了长安城,张阳远远看到城头上站着一群人,他们是程咬金,牛进达,李大亮,李世民和李承乾他们。

  队伍一路走着,直到通往陇右的官道,众人这才停下脚步。

  接下来的路由亲眷陪同,张阳与李玥只能目送着队伍离开。

  目光看向远处,夕阳从乌云中出来,那送行的队伍也淹没在了夕阳的光芒中。

  已经看不见了,夫妻俩带着女儿这才往回走着。

  小清清低声道:“娘,我饿了。”

  李玥拿出一张饼递给她。

  小清清一路走着一路吃着,她对生死的感觉还很淡薄,她知道师公再也不会醒来了,也不会再给她讲课了。

  走到村口的时候,李渊就站在这里,他缓缓道:“走了?”

  张阳回道:“走了。”

  “嗯,你也节哀。”

  回到家中之后,夫妻俩感受到了前所未有地疲惫,这三天三夜都没有好好睡过。

  张阳好好睡了一觉,一直睡到第二天的午时。

  刚一睡醒,与平日里没什么区别,走到骊山的山腰,就可以看到老师之前的住处。

  那处宅院开着门,站在山上可以看到屋子的门关着,整个宅院空荡荡的。

  张阳扶着额头坐下来,心中这才感到阵阵难受。

  骊山的生产还在继续,收拾了一番心情,张阳来到自家的藏书阁。

  李玥全身心投入了掌握人力资源的工作中。

  张阳拿过名册也加入其中。

  一个月之后,张大象,张大素,张大安三兄弟也回到了长安城,他们与往常一样在礼部主持各项事宜。

  这个月,李泰的魏王妃生了一个儿子,比程处默的媳妇早出生,处默家的孩子也就这两天临盆。

  三人许久没有坐在一起打牌了。

  李泰的牌品还是一如既往地差,“本王怎么又输了!”

  程处默冷哼道:“某家就没赢过,魏王殿下叫嚣个甚!”

  “欺人太甚!”

  李玥与魏王妃,还是处默的妻子三人在一起,给她们讲述着照顾孩子该注意的事情。

  小清清很苦恼,她担心这个小表弟会和李象一样傻乎乎的。

  牌局上厮杀得火热,最后李泰那牌品差得脾气发作,掀了牌桌道:“不玩了,与姐夫玩就是送钱。”

  程处默看了看自己的钱袋子中所剩不多的铜钱,“魏王殿下说得不错,不能与这厮打牌。”

  李泰冷哼道:“当年在姐夫手里输钱后,本王才知晓,这牌就是姐夫造出来的,实在可恶。”

  张阳将铜钱与银饼收好,笑道:“我们去钓鱼?”

  “不去!”

  程处默与李泰异口同声。

  “都是做爹的人了,怎还孩子脾气。”

  说话的人是李世民,长孙皇后也来了,嫡子李泰得了儿子,自然要来看看。

  阎立本也一起来了,几人都围着在襁褓中的孩子看。

  李世民赐名李欣,赏赐了魏王一家许多金叶,足足一篮子的金叶子。

  皇帝家的亲戚有多庞大,就在这时体现出来了,宗室与外戚纷纷送来了银钱与各类奇珍。

  本来吧,李泰家的院子就不大,这一下各类金银铜钱堆满了院子,使这里蓬荜生辉。

  李渊抱着出生的孩子笑得露出一口老牙,很是高兴。

  大唐民风倒是淳朴,尤其是皇帝的宗室多是武将当家,所以送来的都是很实在的钱财,唯独长孙无忌送来了字画,顺带一些银钱。

  张阳行礼道:“见过赵国公。”

  长孙无忌点头道:“你看起来还是和当年一样年轻。”

  张阳回道:“上一次见面还是去年冬季。”

  “嗯,老夫想着你也快三十的人了,却还是面如少年……嗯!你的胡渣更多了。”

  “其实在下有件事一直想不明白。”

  “你说。”

  张阳皱眉道:“老师离开人世之前说过,他今年回了长安城,为我做了一些事情,在下派人去查问过,当时有不少人去见过老师,只有您是老师让人送去了书信之后,才去探望的。”

  长孙无忌负手而立,“你以为张公瑾会与老夫说什么?”

  “在下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就对了,张公瑾也是一等一的谋士,他的谋划若真能轻易揣测出来,愧对他的名号。”

  说罢,长孙无忌有些心虚地问道:“他离开人世前竟没有与你说?”

  恍然大悟,张阳笑道:“原来老师必定料到在下会问赵国公。”

  长孙无忌脸色一僵,喃喃道:“这老狐狸人都走了,还要算计一番老夫。”

  张阳又道:“不知赵国公可否能告知。”

  长孙无忌的目光盯着他,缓缓道:“这件事不能说,一旦说出来就没用了。”

  “什么事一说出来就没用了?您是与老师在玩脑筋急转弯吗?”

  “什么脑筋急转弯?”

  “我们骊山的一种书卷,主要是猜题游戏,很益智,老师当年时常会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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