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页_该死的爱续篇:王双唯与聂闻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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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摸上他的脸,王双唯仔细地抚摸著他的五官,细细地如最缠人的qíng人:我都没对你好,怎麽舍得离开?

  两人拥抱著,谁也没有动,谁也没有开口。

  旁边的人早已退开。

  安静的世界里,只有他们两人,一个叫王双唯,一个叫聂闻涛,他们是伴侣,不会说爱语,只会说生死与共的两个男人。

  第11章

  王双唯手术後的脸没有血色,苍白如纸,不见血色。

  头发也没了,静静地躺在那里,没有醒来,嘴角眉梢没有醒时般的神采飞扬,他安静地躺著,像具尸体。

  聂闻涛站在他旁边,看著他,等著他醒来。

  外面的阳光被窗帘挡住,恒温的房间里,一个人躺著,一个人看著,等待著时间的流逝。

  等待的时间很短,但也很长,聂闻涛就那样站在chuáng边,看著他脸上的每根汗毛,觉察他的每一丝呼吸,时间也就不觉得那麽难过了。

  王双唯时醒来时,睁开眼第一眼就望进那片黑蓝的汪00洋里,他稍翘起嘴角,没有说话,只是动了动手,聂闻涛倾过身,半包围著他:渴吗?

  王双唯把眼睛闭上,握住他的手,紧了紧。

  聂闻涛躺在他的身边,侧著身躺在他的身边,沈沈睡去。

  王双唯的嘴角有一抹淡笑,两只紧握著的手,没有松开。

  手术完的修养期很长,聂闻涛偶尔上班,全程充当看护,王双唯成天睡著,吃著,然後摸著自己的光脑袋,严禁任何人的看望。

  章女士闻讯赶来,照了像存以留恋,不把她的老儿子当儿子,猛扯著他的脸皮:你这兔崽子一大把年纪了都叫人不省心说完就笑,看著聂闻涛:你说你真是找了个皇帝在家里供著,怎麽会看上这个小混蛋

  言语鄙夷,但神qíng间却是宠爱。

  聂闻涛不语,削好水果放到旁边,去了外边打电话,回头就又见他提著一大堆汤汤水水进来。

  早安排好了酒店让章女士去住,偏生这个夫人要去儿子的住处观瞻,王双唯怒了,皱著眉头对聂闻涛说:把她给我扔回美国。

  回头章女士对聂闻涛说:他这洁癖你别纵著他,到时候他什麽人都不想见了。

  聂闻涛说:不想见无妨。

  章女士摇了摇头,不再说什麽。

  王双唯很难以接受自己现在的形象,一摸上自己的头,就觉得别扭,看见镜子就调侃自己:哪个星球来的?

  这段时间食yù不是太好,休闲的衣服穿在身上愣是穿了几分仙风古道出来,王双唯觉得聂闻涛现在最著迷的事qíng就是让那一堆堆的食物流进他的胃,然後让它们转变成脂肪。

  背著聂闻涛,王双唯总是倒掉些有的没的,但因手法太过坦dàng不加掩饰,聂闻涛很快就会得知,也不怎麽样,照样原样伺候著。

  洋大夫要走的那天,对聂闻涛说:我很佩服你。

  聂闻涛看了他一眼,稍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

  我从没见过一个人对另一个人这样无怨无悔的好。洋大夫对著他的身影说:中国人重qíng重义,是这样说的吗?

  聂闻涛没有回头,转过弯看著王双唯在透明的晒阳室里那悠闲自得散步的样子,低沈的声音响起:重qíng重义?你的好,谁又知道?

  深沈的男人看著那抹自由自在洒脱的身影,眼睛里只容得下那个人的存在。

  第12章

  那时候,聂闻涛母亲刚死,他来到城里,睡天桥底下,四处打点杂,捡点垃圾卖。

  他十四岁,身体像十岁小孩,瘦小,面huáng肌瘦,每天都饿,饿极了没吃的就喝水,他不再捡别人桶里的东西吃,因为那个有著阳光一样笑容的少年曾皱著眉看著他脏肮的手说:再捡,打断你的手。

  他不怕他打断他的手,但他不喜欢他看他的目光。

  於是,再饿也不会去馊水桶里垃圾桶里捡东西吃。

  少年偶尔会在他帮工的学校附近的小饭店里留下打包的东西,老板叫他送上,那个少年会扬起眉,长长的哦一声,然後就说:算了,赏你的

  他头也不回走掉,聂闻涛脸上没有表qíng,把东西扔到垃圾堆里,也头也不回走掉。

  他的倔qiáng,与生俱来,无人能侵夺半分。

  他爱跟在他的屁股後面,有时候会遮掩,一被少年发现,他就会凶狠地盯著眼睛看著他,毫不示弱。

  所以,少年会挂著戏谑的笑容说:想打架啊?

  他连想都不会多想,冲著那抹笑容就扑了过去两人在地上厮打,往往,他都不是他的对方。

  他凶狠,但他不够qiáng大。

  他无比痛恨自己的幼小。

  他的身後已经跟了一大帮从垃圾场里来的孩子,每个人都吃不饱,聂闻涛学会了跟人抢地盘,先是为了有个根据地睡觉,然後,地盘有了,吃的东西也就多了起来。

  他不要命往死里拼的打架方法,很快,拥有了西街里一块死胡同的地方,那里可以睡上十来个人,并不拥挤。

  比垃圾堆qiáng很多,没有异味,有报纸可以拦身,寒风并不总是能chuī进来,冬天比以往都要好过。

  聂闻涛往往站在胡同口前狠毒地看著人来人往,没人敢靠近,十几岁的人像刚识腥味的láng崽子,恶得没人敢欺身半尺。

  有时那个人偶尔会经过他的胡同口前,踹他几脚,聂闻涛有时并不反抗,任他在他身上踢打,那人笑骂:没用的东西。

  他不语,只是恶狠地看著他,握著拳头。

  那人临走会扔下几张钞票,身後的小鬼们全部涌上来抢捡著,而他站在混乱中,死死地盯著那个人离去的背影,一瞬不瞬。

  第13章

  那时候,聂闻涛并不是总能遇上王双唯。

  两个人的距离遥之又遥,遥得就像两条平行线,找不到jiāo叉点。

  聂闻涛并不懂爱qíng,没有人会要求一个吃不饱肚子,大字不识几个的人去知道爱qíng这件事qíng。

  爱qíng很奢移,它要建立在物质的基础上才能风花雪月供人消谴。

  你饿的时候,更多的想的是填饱肚子。

  可聂闻涛有时候觉得,那个人可能比填饱肚子更为重要一点。

  他会错过跟夥伴的觅食时间走过胡同再穿三条街翻过垃圾山到那座学校的後山等那个人下课。

  肚子饿得难受了,他会蹲著抱著,双眼贪婪地看著人的一举一动。

  有时候想离那个人近一点,就会伸出拳头,明知身上会出现新的伤痕,但在那种讥谒的想要跟那个人接近的心思主宰了一切。

  就算被揍得爬不起来。

  他觉得,这个人比饥饿更让他感到可怕,他控制不了他,也控制不了自己。

  等他再长大一点,身体突飞猛进,他已经能跟那个人打成平手,但他总会下意识地收敛力道,他的蛮力能在工地扛二百多斤的水泥,他也知道打在人身上换谁都要青肿一个月以上。

  他总是收著力道,就算那个人打在他身上的拳手又狠又厉。

  他总觉得,他受伤总比他受伤来得好得多。

  那时候,他还是不懂爱qíng。

  爱qíng是个什麽意思他都不明白。

  他只知道他喜欢他。

  他母亲曾告诉他,脑子里藏的那个人就是他要对他好,要呵护一生的人。

  那个人,就是他喜欢的。

  可是,他喜欢的那个人,他只有打架才能接近一点,他高高在上,他温暖如阳,他是他不能碰触的。

  他会扔不要的连环书,他暗暗跟在後面捡。

  捡得多了,连带拼音的小人书都有。

  他上课的时候会突然透过窗子看著藏在面山壁底下的教室底下的yīn沟的他,翘著嘴角笑,扔了个纸团打在他头上,上面写著:小王八蛋,不识字吧?

  他抿紧了嘴,握了拳头,回头走了。

  但第二天,他依旧站在隐蔽的yīn沟里,听著那个人处在的教室里发出的声响。

  西陆那片闹区,出现一个义务教学的老师,四处找小流氓识字,一分钱不收,还倒贴书本。

  这个老师来得不明不白,却被当时的西陆老大罩著,谁也不敢欺压。

  某天那个人在打得他爬不起来时,用嘲笑般不经意的语气说:要不,你去上学,老子帮你jiāo学费。

  聂闻涛跳了起来,吓了他一大跳,然後他瞪了他一眼,再次逃跑,引得那个人在背後纳闷:老子明明揍得他爬不起来了啊

  不到一星期,这个老师就莫明其妙从天而降,成为西区第一个义务教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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