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你是被收养的
早在车子开进来的时候，就有一堆半大孩子远远围着打转。
此时他们一见沈丞珏停下车，纷纷跑了过来，满脸好奇地观察着这辆庞然大物。
村子里实在太穷了，连进村的汽车都没见过几辆，家家户户基本都是骑摩托车或自行车出行。
不少家庭受不了穷乡僻壤，寻到机会就搬到别处去了，因而村子里只剩下几十户人家。
沈丞珏被这个阵仗吓了一跳，僵硬着脖子看向窗外的孩子们，一时忘了要下车。
有几个小男孩早就按耐不住，想伸手摸一摸车身，可是很快又缩回去了，想必是想起了家人的叮嘱。
季凉西自顾自地下车，敲了敲驾驶室的玻璃窗，往后一指后备箱示意他打开。
“你先等我一下。”
沈丞珏如梦初醒般，手忙脚乱地拔了钥匙，推开车门走了出去。
打开后备箱后，季凉西变魔法似的从行李箱里拎出一个大袋子，掏出一些包装精美的零食打算分给那群孩子。
沈丞珏这才知道为什么行李箱里那么重，敢情季凉西是有备而来的。
他站在一旁，看见季凉西微笑着望向孩子们，模样十分温婉动人，心口处缓缓淌过一阵暖丨流。
而孩子们方才跑得有多急切，现在就有多胆怯，全都怯生生地看着季凉西，不敢伸手去接。
季凉西温柔地笑，“我是凉西姐姐，你们都不记得我吗？”
有个较大的孩子闻言，喃喃道：“难道是成绩很好的那个姐姐？”
声音不大不小，恰恰让季凉西听见了，她仔细辨认了一会，便认出了那是隔壁家芳奶奶的孙子。
小名好像是叫大壮来着。
她小时候总喜欢跑去芳奶奶家里玩，芳奶奶特别疼爱乖巧懂事的季凉西，隔三岔五就给她做好吃的。
季凉西搬离村子的时候，大壮才五六岁，得亏他的下巴有颗硕丨大的痣，才被她认了出来。
“你是芳奶奶的孙子大壮对吧？”她的眼里闪过一丝狡黠，试探道，“你帮姐姐一个忙，将零食分一下好吗？”
“我……我……”
大壮压根没有想到对方还真的认识自己，一时间憋得满脸通红，双手使劲揪着衣角，将那块布料揉得皱巴巴的。
季凉西见状便会心一笑，走过去拉起他的手，直接把袋子塞给他。
“你年纪比他们大一些，这个任务就交给你啦。”季凉西眨巴着眼睛，声音愈发轻柔，“对了，你奶奶在家吗？姐姐想去看看她。”
“在的在的！”大壮忙不迭地点点头，“我带你去吧。”
季凉西刚想说等一下，就听到了一道苍老又有几分熟悉的声音传来。
“丫头，你是凉西么？”
芳奶奶提着一个菜篮子，正慢慢地走来，眼里带着疑惑和不敢置信。
大壮见孩子们都挤成一团看他手里的袋子，生怕他们挤到奶奶，赶紧带着他们跑到了不远处，留出空间给大人们。
“芳奶奶，是我。”季凉西扬起笑脸去扶她，“我正好有空，便回来看看，您这是刚从菜地里回来？”
篮子里放着一朵新鲜的西兰花，还有几颗圆滚滚的大白菜。
“我来提。”
沈丞珏二话不说就拿过了芳奶奶手里的篮子，差点吓坏了芳奶奶。
她颤颤巍巍地问季凉西：“这小伙子是……”
“芳奶奶，这是我的丈夫，篮子让他提着吧。”季凉西有点羞赧地回答。
“哎，好好好！那么久不见，咱们凉西都结婚咯，晚上去奶奶家吃饭。”芳奶奶瞅着高大帅气的沈丞珏，脸上笑开了花，“凉西今晚住奶奶家，陪奶奶耍两天成不？”
季凉西本就打算在村里住下，自家的房子也没法住人了，便笑着应了。
沈丞珏听到季凉西对他的介绍，控制不住地笑了，心里甜丝丝的，忍不住频频看向季凉西。
没想到被芳奶奶看到了，向他投来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芳奶奶的儿子儿媳妇都在外打工，家里只有她和大壮两人，自然有几个空闲的房间。
她怕季凉西住不习惯，想去水井打桶水来擦一下席子，被季凉西劝住了。
“芳奶奶，让他去打水吧。”季凉西笑眯眯地拉她坐下，“您不是要做饭吗？我和你一起去做呀。”
芳奶奶犹豫地看了看气质不凡的沈丞珏，心里着实忐忑不安，这小伙子怕是没吃过苦的。缘分可她拗不过季凉西，只好顺着对方的意思一同去了厨房。
沈丞珏把篮子提到厨房，然后一言不发地拎起水桶去打水。
然而到了井边，他又不懂怎么艹作那打水的辘轳了，只得站在那里和一口井面面相觑。
他拿出手机想偷偷查一下怎么打水，结果发现这小村里信号不好，网页都打不开。
最后，还是准备回家的大壮解救了他。
“大哥哥，我来打水就好，在家这活都是我做的。”大壮黝黑的脸上绽开笑容，羞丨涩地捏紧了手里的零食，“糖果很好吃，谢谢你们。”
“额，不客气，那都是凉西买的。”
沈丞珏罕见地有一丝窘迫，在看到大壮熟练地打满两桶水后，愈发觉得惭愧了。
于是，他态度坚决要自己提水回去，企图挽回一点尊严。
晚饭吃得很简单，只有两个菜，西兰花炒肉和醋溜大白菜。
口味清淡，沈丞珏有点吃不惯，可是看大家都吃得津津有味的，也强迫自己吃了两碗饭。
季凉西知道沈丞珏嗜辣，心知他吃不好，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毕竟他一直以来在家都是大少爷做派的。
若不是自己非要回村，他也不会跟着过来吃苦。
不过沈丞珏倒是一声不吭的，还夸芳奶奶的手艺好，让她甚是惊讶。
季凉西若有所思地偷瞄了沈丞珏好几眼，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晚上要睡在硬丨邦邦的木板床上，饶是季凉西吃惯了苦的都有些忧心忡忡的，怕自己会睡不着。
沈丞珏不假思索地将被子对折了两层，让季凉西垫在身下，自己就躺着凉席上。
他给季凉西掖好被子，温声说：“晚安。”
季凉西心里一动，乖乖地闭上了眼睛。
次日，季凉西早早起来，帮着芳奶奶做早餐。
沈丞珏不信邪地重新拎着桶去外面的井边，想要靠自己打起水来。
芳奶奶对沈丞珏的表现算是满意的，她也是看着季凉西长大的，看季凉西过得好，她就放心了。
她突然想起了季奶奶，就一脸慈祥地问季凉西，“凉西啊，你奶奶怎么没和你们一起回来？”
昨晚沉浸在重逢的喜悦中，芳奶奶都忘记问她了。
“奶奶她……前些年摔了一跤，变成植物人了。”季凉西抿抿唇，强行压下心里的难过，“她现在在养老院里住着，病情还算稳定。”
说完，季凉西还是双眼通红了，泪水在眼里打转。
芳奶奶冷不丁听到这个坏消息，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天啊，我苦命的季大姐啊。”她痛心疾首地说，“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摊上这种事情了……”
芳奶奶伤心地抹着眼泪，“上天对她实在太不公平了，老伴和儿子都早早去了。好不容易有了个乖孙女，谁知临到头来……唉！”
季凉西一看芳奶奶哭了，眼眶的泪水就含不住了，大滴大滴地往下滚落。
“都是我不好，没照顾好奶奶。”季凉西内疚不已，“是我害了她，她那么大年纪了该好好享福的，是我让她过于劳累了。”
芳奶奶情绪一上来，就憋不住话了，“孩子啊，你不能这么想，你是季大姐最疼的孙女啊。要不是你来了，季大姐早就活不成了。”
听到她话里隐含丨着不寻常的深意，季凉西一下子止住了抽噎，怔怔地问道：“芳奶奶，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芳奶奶本想瞒着季凉西一辈子的，可是如今季奶奶都变成植物人了，也不确定以后能不能醒来。
说句不好听的，万一季奶奶醒不过来了，那个秘密不就要埋藏一辈子了吗？
她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要和季凉西透露这件事，起码季凉西已经长大了，有权利知道自己的身世。
芳奶奶长长地叹息一声，“你奶奶千辛万苦把唯一的亲儿子拉扯大，他成年后去工地打工，不料还没娶上媳妇就出了意外走了。”
季凉西顿时僵住了，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颤丨抖，仿佛在等待一个残忍的真相。
“没过多久，有一帮凶神恶煞的人躲到了后山，看起来像是黑丨社会的坏人。后来他们被警察找上门来全部捉走了，只留下一个小女孩。可惜当时条件实在太差了，警察找了许久都找不到小孩的父母。”
芳奶奶低着头回忆，不断地伸手去擦泪水，没有看季凉西的脸。
她说得又快又急，“我们村里的人看那小孩哭得可怜都于心不忍，寻思着留下来养大算了。你奶奶那会死了儿子，哭晕了好几次，正病恹恹地床上躺着呢，听到小孩的哭声硬撑着爬起来，就要去抱过来。警察看她孤家寡人的，又见她抱着你不肯撒手，干脆帮她办理手续收养了你。”
“哎，虽然你是收养的孙女，但是你奶奶最爱的是你啊，你不要辜负了她……”
季凉西如同石化一般呆在原地，再也听不进任何一句话了，瞬间失去了所有的思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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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他们一见沈丞珏停下车，纷纷跑了过来，满脸好奇地观察着这辆庞然大物。
村子里实在太穷了，连进村的汽车都没见过几辆，家家户户基本都是骑摩托车或自行车出行。
不少家庭受不了穷乡僻壤，寻到机会就搬到别处去了，因而村子里只剩下几十户人家。
沈丞珏被这个阵仗吓了一跳，僵硬着脖子看向窗外的孩子们，一时忘了要下车。
有几个小男孩早就按耐不住，想伸手摸一摸车身，可是很快又缩回去了，想必是想起了家人的叮嘱。
季凉西自顾自地下车，敲了敲驾驶室的玻璃窗，往后一指后备箱示意他打开。
“你先等我一下。”
沈丞珏如梦初醒般，手忙脚乱地拔了钥匙，推开车门走了出去。
打开后备箱后，季凉西变魔法似的从行李箱里拎出一个大袋子，掏出一些包装精美的零食打算分给那群孩子。
沈丞珏这才知道为什么行李箱里那么重，敢情季凉西是有备而来的。
他站在一旁，看见季凉西微笑着望向孩子们，模样十分温婉动人，心口处缓缓淌过一阵暖丨流。
而孩子们方才跑得有多急切，现在就有多胆怯，全都怯生生地看着季凉西，不敢伸手去接。
季凉西温柔地笑，“我是凉西姐姐，你们都不记得我吗？”
有个较大的孩子闻言，喃喃道：“难道是成绩很好的那个姐姐？”
声音不大不小，恰恰让季凉西听见了，她仔细辨认了一会，便认出了那是隔壁家芳奶奶的孙子。
小名好像是叫大壮来着。
她小时候总喜欢跑去芳奶奶家里玩，芳奶奶特别疼爱乖巧懂事的季凉西，隔三岔五就给她做好吃的。
季凉西搬离村子的时候，大壮才五六岁，得亏他的下巴有颗硕丨大的痣，才被她认了出来。
“你是芳奶奶的孙子大壮对吧？”她的眼里闪过一丝狡黠，试探道，“你帮姐姐一个忙，将零食分一下好吗？”
“我……我……”
大壮压根没有想到对方还真的认识自己，一时间憋得满脸通红，双手使劲揪着衣角，将那块布料揉得皱巴巴的。
季凉西见状便会心一笑，走过去拉起他的手，直接把袋子塞给他。
“你年纪比他们大一些，这个任务就交给你啦。”季凉西眨巴着眼睛，声音愈发轻柔，“对了，你奶奶在家吗？姐姐想去看看她。”
“在的在的！”大壮忙不迭地点点头，“我带你去吧。”
季凉西刚想说等一下，就听到了一道苍老又有几分熟悉的声音传来。
“丫头，你是凉西么？”
芳奶奶提着一个菜篮子，正慢慢地走来，眼里带着疑惑和不敢置信。
大壮见孩子们都挤成一团看他手里的袋子，生怕他们挤到奶奶，赶紧带着他们跑到了不远处，留出空间给大人们。
“芳奶奶，是我。”季凉西扬起笑脸去扶她，“我正好有空，便回来看看，您这是刚从菜地里回来？”
篮子里放着一朵新鲜的西兰花，还有几颗圆滚滚的大白菜。
“我来提。”
沈丞珏二话不说就拿过了芳奶奶手里的篮子，差点吓坏了芳奶奶。
她颤颤巍巍地问季凉西：“这小伙子是……”
“芳奶奶，这是我的丈夫，篮子让他提着吧。”季凉西有点羞赧地回答。
“哎，好好好！那么久不见，咱们凉西都结婚咯，晚上去奶奶家吃饭。”芳奶奶瞅着高大帅气的沈丞珏，脸上笑开了花，“凉西今晚住奶奶家，陪奶奶耍两天成不？”
季凉西本就打算在村里住下，自家的房子也没法住人了，便笑着应了。
沈丞珏听到季凉西对他的介绍，控制不住地笑了，心里甜丝丝的，忍不住频频看向季凉西。
没想到被芳奶奶看到了，向他投来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芳奶奶的儿子儿媳妇都在外打工，家里只有她和大壮两人，自然有几个空闲的房间。
她怕季凉西住不习惯，想去水井打桶水来擦一下席子，被季凉西劝住了。
“芳奶奶，让他去打水吧。”季凉西笑眯眯地拉她坐下，“您不是要做饭吗？我和你一起去做呀。”
芳奶奶犹豫地看了看气质不凡的沈丞珏，心里着实忐忑不安，这小伙子怕是没吃过苦的。缘分可她拗不过季凉西，只好顺着对方的意思一同去了厨房。
沈丞珏把篮子提到厨房，然后一言不发地拎起水桶去打水。
然而到了井边，他又不懂怎么艹作那打水的辘轳了，只得站在那里和一口井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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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还是准备回家的大壮解救了他。
“大哥哥，我来打水就好，在家这活都是我做的。”大壮黝黑的脸上绽开笑容，羞丨涩地捏紧了手里的零食，“糖果很好吃，谢谢你们。”
“额，不客气，那都是凉西买的。”
沈丞珏罕见地有一丝窘迫，在看到大壮熟练地打满两桶水后，愈发觉得惭愧了。
于是，他态度坚决要自己提水回去，企图挽回一点尊严。
晚饭吃得很简单，只有两个菜，西兰花炒肉和醋溜大白菜。
口味清淡，沈丞珏有点吃不惯，可是看大家都吃得津津有味的，也强迫自己吃了两碗饭。
季凉西知道沈丞珏嗜辣，心知他吃不好，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毕竟他一直以来在家都是大少爷做派的。
若不是自己非要回村，他也不会跟着过来吃苦。
不过沈丞珏倒是一声不吭的，还夸芳奶奶的手艺好，让她甚是惊讶。
季凉西若有所思地偷瞄了沈丞珏好几眼，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晚上要睡在硬丨邦邦的木板床上，饶是季凉西吃惯了苦的都有些忧心忡忡的，怕自己会睡不着。
沈丞珏不假思索地将被子对折了两层，让季凉西垫在身下，自己就躺着凉席上。
他给季凉西掖好被子，温声说：“晚安。”
季凉西心里一动，乖乖地闭上了眼睛。
次日，季凉西早早起来，帮着芳奶奶做早餐。
沈丞珏不信邪地重新拎着桶去外面的井边，想要靠自己打起水来。
芳奶奶对沈丞珏的表现算是满意的，她也是看着季凉西长大的，看季凉西过得好，她就放心了。
她突然想起了季奶奶，就一脸慈祥地问季凉西，“凉西啊，你奶奶怎么没和你们一起回来？”
昨晚沉浸在重逢的喜悦中，芳奶奶都忘记问她了。
“奶奶她……前些年摔了一跤，变成植物人了。”季凉西抿抿唇，强行压下心里的难过，“她现在在养老院里住着，病情还算稳定。”
说完，季凉西还是双眼通红了，泪水在眼里打转。
芳奶奶冷不丁听到这个坏消息，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天啊，我苦命的季大姐啊。”她痛心疾首地说，“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摊上这种事情了……”
芳奶奶伤心地抹着眼泪，“上天对她实在太不公平了，老伴和儿子都早早去了。好不容易有了个乖孙女，谁知临到头来……唉！”
季凉西一看芳奶奶哭了，眼眶的泪水就含不住了，大滴大滴地往下滚落。
“都是我不好，没照顾好奶奶。”季凉西内疚不已，“是我害了她，她那么大年纪了该好好享福的，是我让她过于劳累了。”
芳奶奶情绪一上来，就憋不住话了，“孩子啊，你不能这么想，你是季大姐最疼的孙女啊。要不是你来了，季大姐早就活不成了。”
听到她话里隐含丨着不寻常的深意，季凉西一下子止住了抽噎，怔怔地问道：“芳奶奶，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芳奶奶本想瞒着季凉西一辈子的，可是如今季奶奶都变成植物人了，也不确定以后能不能醒来。
说句不好听的，万一季奶奶醒不过来了，那个秘密不就要埋藏一辈子了吗？
她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要和季凉西透露这件事，起码季凉西已经长大了，有权利知道自己的身世。
芳奶奶长长地叹息一声，“你奶奶千辛万苦把唯一的亲儿子拉扯大，他成年后去工地打工，不料还没娶上媳妇就出了意外走了。”
季凉西顿时僵住了，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颤丨抖，仿佛在等待一个残忍的真相。
“没过多久，有一帮凶神恶煞的人躲到了后山，看起来像是黑丨社会的坏人。后来他们被警察找上门来全部捉走了，只留下一个小女孩。可惜当时条件实在太差了，警察找了许久都找不到小孩的父母。”
芳奶奶低着头回忆，不断地伸手去擦泪水，没有看季凉西的脸。
她说得又快又急，“我们村里的人看那小孩哭得可怜都于心不忍，寻思着留下来养大算了。你奶奶那会死了儿子，哭晕了好几次，正病恹恹地床上躺着呢，听到小孩的哭声硬撑着爬起来，就要去抱过来。警察看她孤家寡人的，又见她抱着你不肯撒手，干脆帮她办理手续收养了你。”
“哎，虽然你是收养的孙女，但是你奶奶最爱的是你啊，你不要辜负了她……”
季凉西如同石化一般呆在原地，再也听不进任何一句话了，瞬间失去了所有的思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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