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40章_宰辅庭前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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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40章

  桑枝从窗户外收回了眼。

  少爷似乎是真生气了。

  听兰茴说,知婉已经来了三天了。还是不被允许进来。

  自然,她也不被允许出去和她见面。

  桑枝搁置下笔。

  少爷上朝了,虽然不在府里,但云石在。

  云石对少爷忠心耿耿,肯定不会通融让她和知婉偷偷见面。而且若让少爷知道,怕是真等到了知婉成亲,她们都见不着了吧。

  这事看来只能求少爷通融。

  桑枝例常去替老夫人调养身子。现在已经不用兰茴从中帮忙,老夫人直接召唤的桑枝过去。

  老夫人喜爱佛经。

  桑枝练了这么多天字帖,也是多少有成效的。起码近些日抄写的佛经,越来越受老夫人满意。

  楼老夫人:“你这字倒是越来越有韵成熟。”

  桑枝:“是老夫人的教导有方。”

  兰茴在一边听着夸奖,比夸自己还高兴。

  端着茶水进来的静扶,则在眼瞥见了桑枝后,不太高兴地收回眼。

  桑枝给老夫人呈上了摘抄的佛经后。又给老夫人按摩了经脉,要离开时拿出了个小小香包。

  “老夫人,桑枝缝制了个小香包。听了陈大夫的建议装了几味药,多少缓解疲劳。”

  楼老夫人在孙儿请安时,就常见到孙儿佩戴的鸳鸯面的香囊。

  现在一看,果然是桑枝给缝制的。

  香包里的气味好闻,应是几味养神的草药。

  楼老夫人稍微打开看了几眼。

  “好孩儿,你有心了。”

  香包的面绣着老夫人喜爱的荷花,清水出莲,濯濯不染。

  楼老夫人很满意。

  蔡镇隆的狱案最近成了长京最著名的热谈。

  百姓们都知楼副相铁面无私,一定为帮他们惩恶,已经迫不及待想看见蔡府倒台了。

  朝官们多少还有点顾前瞻后的忌虑。有些和蔡府相关联利益的,已经战战不已。

  楼延钧一出手便掐了蔡卓的两个命脉,一个长子一个幺儿。着实是狠。

  但朝官们还忌惮,蔡卓在朝堂中根脉深广,不是一时就能拔起来了。

  如果没彻底根除,等蔡卓东风再起,等着被清除对付的就是他们了。

  蔡卓近些日几乎急白了发。三天两头觐见皇上,但楼延钧不知给皇上下了什么药。

  一套话术周转,蔡卓分文讨不到便宜。次次急火攻心进宫,次次怒火败兴出宫。

  长子已经在狱里待了数十天。

  越拖下去,只能对长子越加不利。扯出的罪状也会越多。

  这次的案件是大理寺在管。

  蔡卓私下找过大理寺卿成文,成文惶恐至极。

  “大人,这事我真插手不得。皇上亲赐的楼大人为总狱使,这件事就连我们,也得听楼大人的。楼大人您是知道的,他要做的事连皇上都礼让三分,小人更不可能了……而且舍不得孩子抽不出身啊,大人往好的想,现在放手,到时候……”

  蔡卓怒:“放肆!混账!”

  蔡卓有先帝御赐的免死金牌。这也是他作威作福的依仗之一。

  楼延钧一个黄毛小儿,竟敢将自己逼迫至此。

  蔡卓在大理寺卿那里碰了壁,转头就去了姜家。

  蔡镇成积了一肚子怒火。

  这些火气全倾泻在楼允溪身上。

  楼允溪脾气本就被惯得火爆。

  蔡镇成一激她也激。

  于是蔡府后院便经常是两夫妻对打互摔屋内的东西,闹得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最后还是蔡府的大夫人出面,将两人训斥一段,才作罢。

  但蔡镇成却不再踏入楼允溪的房内,夜夜歇息在后院的妾室屋里头。

  楼允溪在蔡府受气,转头就把气撒在了丫鬟身上。

  她怨,怨祖母和堂兄,他们把蔡府逼迫成这样子,就是为了不让她有好日子过!

  她在蔡府没有脸待下去,上到她的公婆下到那些仆人丫鬟,都把她当扫把星一样!

  更别说那些得宠的妾室,几乎都要舞到她面前来了。

  方氏自然也知道了女儿在蔡府的处境,收到了女儿的哭诉后,便也哭到了楼老夫人面前。言词之间皆是百般指责,“延钧也太心狠了,都是亲家,何必要下如此死手?!他一点也不为允溪着想,这让允溪以后在蔡府怎么做人行事啊?”

  楼老夫人:“我之前不是没有告诫你们,让你们不要嫁不要嫁,呵,现在好了,是我孙儿的仕途重要还是她重要?既然你要嫁,嫁出去就是泼出去的水,老身当时说了嫁了就分家,现在你们和老身有何瓜葛?”

  方氏泣涕涟涟:“老太太,我们好歹是一家,一衣带水,允溪不好过,楼府面上也丢人啊。再说,她可是您亲孙女啊……”

  楼老夫人:“这是你们自作的孽!老身没有让你们分出去,已经是仁尽义至!”

  方氏被气走了。

  涵嬷嬷替老夫人扇风。

  “老夫人,要和大少爷说说吗……”

  楼老夫人摆手:“不必。钧儿有分寸。”

  楼老夫人是不懂什么朝堂之事,但是她是信任自己的长孙的。孙儿并不会做辱没他们楼家祖宗门匾的事。

  楼氏的功德,都在天上看着呢。

  楼老夫人:“老身只是心寒了些,方氏那碎嘴子,吵得得我头又疼……”

  涵嬷嬷:“老奴这让人去传唤桑枝那丫头过来给您按摩?”

  楼老夫人微微颔首。

  桑枝并没有吝啬手艺,老夫人身边的人,兰茴涵嬷嬷就连静扶,都学了那套按摩的方子。

  只不过这些人怎么按,老夫人都觉得不如桑枝按的舒服。

  桑枝规规矩矩地练字。

  现在除却老夫人传唤,到老夫人那里,几乎是哪都去不了。更不用说还有云石会跟在左右,随时准备着报告给少爷。

  桑枝知道是少爷是为了自己好。

  但她人不是好好的吗,为什么不许和楼知婉见面。

  她还是想要见楼知婉。

  毕竟楼知婉的亲事已近。

  她们相处的时间本来就少。

  当夜。

  桑枝拎着临摹好的字帖来找少爷。

  云石守在外头,并未阻止。

  只是敲了敲门,传唤。

  里头淡淡二字:“进来。”

  云石才放行。

  里头。

  楼延钧似乎刚沐浴回来。只散散罩着件朱砂白的外袍,隐约可见外袍里边赤裸的精壮的上身,冷白的肤色,下身是月牙白的宽散中裤。

  长发铺垂,冷峻的五官昳丽如画。

  他倚在榻上,翻着一卷章宗,姿态几分慵懒。

  桑枝甚少看见如此的少爷,特别是视线看见了少爷未系好的外袍里若隐若现的肌肉,冷白结实,似乎能回想到上面的手感。

  桑枝瞬间觉得脸有点燥得慌。

  摸摸鼻子移开了眼。

  楼延钧撩起眼皮,“怎么了?”

  戌时未到,桑枝提前来,还是稀少的。

  桑枝把字帖递了过去。

  “少爷,我都临摹完毕了……”

  桑枝的后话自然是意有所指。事实上她昨日几乎就摘写完了。只是少爷昨夜没有传唤她。

  或者说,桑枝被罚练字的那几天,都没有被少爷传唤过去。

  从云石口里,桑枝在抓紧练字,但少爷似乎也很忙。好像是关于蔡府的事。

  整个长京城都沸沸扬扬。

  云石说少爷为此事已经好几夜没离开书房了。

  楼延钧抬眼看他,伸出了手。

  桑枝往前走了几步,把字帖递上去。

  两人的指尖相触了下。

  极轻。

  桑枝还未反应,少爷已经收回了手,连带着拿走了那本字帖。

  楼延钧手托着脑袋,翻了几页。桑枝似乎有好好在练,并没有敷衍,一字一划,透过纸张看得出的认真。

  楼延钧合盖上,轻微拧了下眉心。

  桑枝看得出少爷的些许疲倦。

  又想起了云石之前的话。

  桑枝往前走近了几步。“少爷你头疼吗?要桑枝帮你按按吗?”

  桑枝现在对自己的技术多少有点自信在身,特别是教了兰茴她们,又得了楼老夫人的夸赞后。而且还经过了陈大夫的□□。

  桑枝期待的眼眸望着。

  天气渐暖,桑枝今天穿着芙色的襦裙,漂亮雪白的脖颈,裙身点缀着翠枝荷花,已有了夏天的迹象

  一头乌发盘起,蝴蝶簪子翘首以盼。

  楼延钧淡淡地“嗯”了声。

  桑枝脱了鞋,她提着裙摆,轻缓地爬上卧榻。穿着白色的袜子,小小一只,便显露了出来。

  楼延钧垂眸扫了一眼,似乎能想象出袜子下,人儿柔软雪白的脚,温吞喜人,轻一捏,人面上便会流露出几丝羞怯,而后泛出泪光来。

  桑枝似乎是怕痒的。

  但楼延钧未曾试过,去挠一个女子的脚掌心,似乎太过浪荡和不齿。即便是床事,楼延钧也未对桑枝的脚有其他想法。即便那确实是一双漂亮小巧,引人遐想的柔足。

  桑枝爬到了少爷的后面,她伸出手来,放在了少爷额上,控制着力度,轻按着。

  桑枝的手艺确实有进步。

  楼延钧闭上眼。

  桑枝的手小,柔软得仿佛无骨。

  楼延钧闭眼,感觉人儿身上的香甜味更近了,仿若就在鼻息之间。

  楼延钧又睁开了眼,只觉更燥热。“罢了。”

  桑枝疑惑地停了手。

  楼延钧回首,刚好桑枝探身想询问是不是按得不好。

  楼延钧便看见桑枝的摇摇欲坠的发簪。

  他心念一动,轻一抽,桑枝一头乌黑浓密的头发便铺垂下来。配合着人一双蓦地睁圆的眼,几分过于动人。

  楼延钧眼暗了暗。

  桑枝熟悉少爷的这种眼神。她眸子转了下,莞尔一笑,轻轻贴在少爷脸上,落下温软的触碰。

  楼延钧没有推辞,解开了人的绸带。

  香鬓云雨。

  桑枝还惦记着自己的目的。

  她微挑妩媚的眼像是雪水浸润一般,湿漉透澈,抓着人精硕坚硬的手臂,无力又充满期待:

  “少爷,桑枝明日可以见知婉了么?”

  楼延钧:……

  楼延钧冷脸给了极致有力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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