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5 沧海月明珠有泪_邪王与冰山(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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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5 沧海月明珠有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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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战前夜,北域王苏辰缪带着他的亲信,也是他为数不多的挚友之一风传伦,登上了锦州城的城墙。

  远眺着闪烁在远方的星点灯火,苏辰缪抬起手摸了摸身前用青砖垒砌而成的城墙。上来凹凸不平的斑驳,是箭头和碎石擦过留下的痕迹。

  风传伦站在他的身旁。苏辰缪今夜的话不多,他便也随着他而沉默。

  二人相处多年,出生入死,肝胆相照,早就超出了寻常主仆之间的情分,更是跨过了君上与臣子之间的沟壑。彼此之间,无需过多的言语交流,便能够明白和理解对方的处境。再剩下的,便是一个男人,对于另一个男人由衷的仰慕与欣赏、认同与信任了。

  抬眼望了望乌黑的天空,风传伦有些担心。

  道:“今夜的风,好些大了去。瞧这天气,明日许是要落雪了。迟些,得同大将军商议商议,是否提前让将士们多添些衣物才好。今年冬天成是冷得狠,营中的炭火和薪柴也要多备一些才是。”

  苏辰缪的心思并不在此处,他冗沉的低吟,随着呼啸的风声走远。

  “王爷,您在想些什么呢?”

  “无甚么。。。”

  风传伦不再说话了。他不需多问,便可看得出来,苏辰缪应是有了重要的事记挂在心上。

  “王爷,我等回去吧。这里的风太大了,您可勿要着了凉才是。”

  苏辰缪摇头。他的目光从远方的金国营地收了回来,投向了身后的锦州城。

  风传伦随着他的脚步,也来到了可以观看到城内景象的一处位置。

  与大金的应敌一样,锦州城内是同样的灯火通明。即便到了深夜,城中也还是忙碌景象。

  百姓们与守军个个严阵以待,处处都有忙碌的人们,处处也是紧张高昂的气氛。

  黑甲兵士在城中各处不断地集结、调动。百姓们亦是全民皆兵,身强力壮者搬运粮草、夯实防御,老弱妇孺则是自告奋勇,为黑甲大军或修缮兵器、或制作箭矢、或缝补衣裳;

  风传伦见此情景,心中激荡不已。

  不禁发自内心地慨叹道:“王爷,锦州军民同心合力,奋勇抗敌。这一战,我北域必胜矣!”

  苏辰缪没有接过话茬。

  不一会,他转过头,口中却是道:“风,你能否答应本王一件事情?”

  “还请王爷吩咐,风自当领命。”

  “答应本王。明日,你替本王留守锦州城中,无论城外发生了任何事,你都不要出阵。替本王,守住锦州。”

  “王爷,这话怎讲?”风传伦心头突跳。

  “明日,本王会亲自领兵五百,出城迎敌。”

  “王爷?!这?!这是为何啊???”

  风传伦实在是不明白,苏辰缪所欲为何?明明此时战事之优势已在己方,只要据守锦州城中,大金此役必败!可他偏偏却要选在此时冒然出城迎战?更是只带上五百人马?要知道,大金此次来犯,对外可是号称有大军十五万人之众。

  区区五百黑甲,怎敢妄想同十五万之敌抗衡?这无疑是以卵击石,无异于自掘坟墓。一旦苏辰缪出了锦州,那便是羊入虎口,如同活活送死尔!

  面对激动的风传伦,苏辰缪却显得极为平静。甚至,平静得有些异样。

  他以极平和的语气,继续说道:“风。原本那当年之事,便是本王做错了。是本王起了嫉妒之心,害死了那本不应该惨死的故人。或许,这便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吧。因为本王昧着良心,做得了那阴损之事,最终方会落得个这般的田地。”

  风传伦上前,急道:“王爷!风虽不知道王爷到底做错了什么,可即便王爷有何过错,也万不该独自领兵,自行投了敌人设下的陷阱啊!倘若,明日当真是非得有人出战不可,风愿意替王爷出战!风的性命微不足道,损之,亦不会影响全局。可王爷千金之躯,身系北域上下,王爷若是有个三长两短,那我北域该如何自处?锦州,又该如何守住?王爷,您又让这城中十万枕戈待旦的黑甲弟兄们,如何能抬得起头来?再者,世子尚且年幼,您难道就忍心让世子小小年纪,便没有了父亲?”

  苏辰缪从风传伦的口中听到了苏景年,他一双眼中显露出明显的落寞神色。

  “风。事已至此,一切已是无可挽回。作为一国之主,本王必须全力阻止,任何可能会动摇我北域根基之事。作为一个丈夫,本王不能够眼睁睁地看着,因本王一人的过错,而让妻子身败名裂、为天下人所耻笑。作为一个父亲,本王更不能够让世子被流言蜚语牵连,沾染上世俗的骂名。本王对她们母子二人已是亏欠了太多,绝不能再令她二人受到任何伤害了。”

  又讪讪然道:“呵呵,这或许当真便是报应吧。当年,是本王故意以三纲五常、人伦天理为说辞,触怒金帝,借刀杀人,令其对故人痛下杀手。今日,便有当年的知情者,以同样的方式,向本王讨还旧债、追魂索命。不,或许这位知情者,他比起本王,都要更聪明得多。他看得通透,本王与金帝不同。比起本王自己的一条命,本王更舍不得雪儿受苦,更舍不得阿难受苦。”

  “王爷,当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只有王爷明日亲自出战,方为解决此事的唯一办法了吗?”

  “风。那知情者并非是要本王出战,而是要向本王讨命。只有一命抵一命,才能弥补本王当年犯下的过错,才能让那知情者保守住关于雪儿和那位故人的秘密,才不会让那秘密,动摇了我北域的根基啊。”

  吸了几口冷冷的空气,苏辰缪又说:“风。欲壑难填,贪心不足。如果不是本王犯下这等昏罪,也不至于时至今日,雪儿她同我离心至此啊。造化啊,都是造化啊。只是,可怜了我的阿难,小小年纪。。。”

  “王爷。。。”

  二人话及于此,风传伦心知肚明,苏辰缪已是一心赴死,无人可将其阻拦。

  拍了拍风传伦的胳膊,苏辰缪说:“日后,阿难还要多仰仗你啊。”

  话毕,便离开了去。

  大战当日

  金军一如既往,还在锦州城外叫阵。众将士长途跋涉,远征锦州。本就舟车劳顿,兵困马乏。若是放在前些时候,金军将士许还留存着些,两军初对阵的新鲜劲头儿、奋勇杀敌的慷慨激昂劲头儿。可奈何对面北域王苏辰缪下令,全军闭而不出。这一来大大地煞了风头正劲的金军势头,二来则是以逸待劳,用锦州铜墙铁壁之地利,生生地消磨了金军将士的心气。僵持这么些时日,锦州城久攻不下。一来二去之迹,金军上下已是露有疲态。

  今日,金军一如往常地,早早便开始叫阵。可锦州城内并无任何风吹草动痕迹,城上挂着的免战牌在冷风之中,也是纹丝未动。

  金军见了,都只当今日又是徒劳无功的一日。便都松懈下来,那些叫骂之声,不知不觉之间都弱下去了些。

  然而,就在此时,猛地一个瞬息间,锦州城内外突然鼓声雷动,杀声滔天。瞧这阵势,怕是再眨眼的片刻,便有千军万马自城中冲杀出来。

  这可把在锦州城外摆阵的一众金国将士,唬了一个大跳。

  叫阵的兵士更是被吓得人仰马翻,仓皇逃窜。

  不等金军有更多的举措,锦州城乌黑的大门缓缓地打开来。

  待到那城门一开,顷刻间,便有一片黑色自城中涌出城外,直直杀入敌阵。而队伍前方打头那人,便是北域王苏辰缪。

  金军先锋部队的几路哨兵一见了苏辰缪,纷纷策马回报,北域王苏辰缪出战了!

  □□骑的是白棕枣红马,身披黑麒麟战甲,一手舞□□,一手挥朔刀。

  苏辰缪直入敌阵,如入了那无人之境。刀起刀落,便有敌人的头颅自其脖颈之上飞落而下。枪扫枪挑,万千之敌皆避之唯恐不及,如见雷火。

  苏辰缪以一骑之力,生生辟出一条血路。他身后的黑甲将士紧随其后,一行人人挡杀人,佛挡杀佛。以席卷天地之象,刺入大金先锋部分的中军阵中。

  正是:

  银枪霜刀千斤重,霸业皇图造英雄。

  马踏霄庭威风震,五百莽士断敌魂。

  金军的先锋部队有步兵两万,骑兵两万。可面对突然冲杀出来的北域五百铁骑,竟被杀得乱了阵脚,疲于应对。反观北域五百黑甲,人数虽处于明显的劣势,可黑甲铁骑个个英勇善战,又紧紧跟随苏辰缪左右,主从配合无间,很难让金军找到什么空隙。

  如此一来,面对四万金军之众,倒是那五百壮士占尽了上风。

  锦州城内外得知此战况,皆欢呼喝彩。城内城外鼓声更密,杀声更盛。

  风传伦与一众北域将领立在城墙之上,观察着战况。

  众将领见苏辰缪与那五百黑甲铁骑杀得金军大乱,亦是叫好连连。他们之中的许多人,先前可是极力反对苏辰缪只领五百铁骑出战。此时,反而是赞赏起苏辰缪用兵如神起来。

  当然,众人之中风传伦是捏着一把冷汗的,可他却不敢张扬,只在心底为苏辰缪祈福。

  锦州太守陈冰仁,同其子右小将陈实也在观察战况。

  陈冰仁自知风传伦乃是苏辰缪的亲信,便上前贺道:

  “风将军,王爷果真是天机妙算,用兵如神啊!刚刚本官还力劝王爷,勿要意气用事。如此看来,是本官庸人多虑,眼界浅短了。”

  陈实也是附和,对苏辰缪不吝溢美之词。

  风传伦嘴上同陈冰仁父子打着哈哈,眼神却没有收回来。

  站在他三人一旁的慕容雷幕,只是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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